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此时,情况万分紧急她必须将那酒杯拦下。
然后,她如离弦之箭般从房间里冲了出去,不带一点犹豫。
她面露焦急,裙袂在风中翻飞,但她的目标明确,那就是刚才那个行色匆匆的侍女。
此刻的局势,紧张到让人窒息,苏碧云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缠,根本无法冷静思考。
但她深知,绝不能让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终于,在侍女尚未抵达宴会厅的半途中,苏碧云成功地将其拦下。
“姐姐,我实在是口渴得厉害,能否借这杯酒解解渴?”
苏碧云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脸上满是祈求之色。
侍女眉头紧皱,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大胆!这酒是要送去宴会厅的,你竟然想染指,耽误了主子的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苏碧云赶忙祈求说道:“姐姐,我就喝一小杯,绝不会让主子们发现。您就行行好,我都快渴死了。”
苏碧云模样本来就生的极美,又加上她曾受过专门的训练,拿下眼前的侍女绝对不在话下。
就在侍女愣神的瞬间,苏碧云抓住机会给自己迅速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又用酒仔细冲洗了一下杯子,脸上满是楚楚可怜与小心翼翼。
“多亏了姐姐怜惜,妹妹才解了渴,姐姐放心,这杯子我已经洗干净,客人不会发现的。”
侍女心中虽然恼怒苏碧云的突然出现和这番麻烦举动,但瞧着眼前人也不过和自己一样是个身份低微的侍女。
而且偷吃偷喝在她们这些人身上也是经常发生,她便冷哼一声,端着酒杯继续匆匆朝着宴会厅走去。
而喝下酒的苏碧云,几乎是瞬间便感觉浑身如被烈火灼烧般难受,炙热的气息从身体内部不断向外蔓延,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燃烧。
她心中“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这酒杯上下得是什么药。
想清楚以后,她便不敢继续待在驿馆内,害怕被那些人看出端倪,只能强忍着不适,偷偷地从驿馆潜了出去。
京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但苏碧云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座孤岛,周围的欢声笑语与她无关。
她脚步踉跄,跌跌撞撞,整个人如同被架在火上烤,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她心里清楚得很,那位神秘人下的定是曾经在他们面前演示过的媚药。
那人说过,此药毒性猛烈,中者会浑身炙热难耐,唯有男女之事方能解除毒性。
“想必,那夏皇就是用媚药来算计顾铭,想用这卑劣的计策让顾铭以后为他所用,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的行事卑劣!”
苏碧云一边艰难地前行,一边在心中暗自咒骂夏皇卑鄙。
她庆幸自己拦下了那毒酒杯,否则,若顾铭真的着了道,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哪怕是她自己中招,她也不愿意看顾铭受他人所迫!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一个不稳猛地撞进了一个高大男人的怀里。
她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朦朦胧胧间,她看见对方丰神俊朗的五官,而且身姿高大而魁梧。
苏碧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这个人的胳膊,声音微弱却充满了乞求:“公子救救我,我被人算计中了媚药……”
话未说完,她便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软软地倒了下去。
宴会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晋国皇帝与顾铭正热络地交谈着,气氛轻松愉悦。
他们的笑声在宽敞的大厅中回荡,仿佛多年的老友一般亲密无间。
在宴会厅的窗户外面,梦雅郡主一直默默关注着场内的情况。
当她的目光终于捕捉到与她皇伯父侃侃而谈的顾铭时,仅仅那一眼,她的心便如同被施了魔法,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她就那样傻傻地呆愣在原地,眼中只有顾铭那俊朗的面容和不凡的气度。
然而此刻,对于白逸轩来说,这一场宴会的发展却让他满心愤懑。
他阴沉地坐在一旁,目光时不时扫向顾铭,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恼怒。
他明明已经吩咐人在酒里做了手脚,可顾铭不仅没有任何异样,反而与晋国皇帝的相谈甚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逸轩在心中怒吼着,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就在他满心狐疑之际,一名侍卫悄悄走到他的身边。
侍卫神色紧张,压低声音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白逸轩听完以后脸色瞬间骤变,犹如晴朗的天空突然被乌云遮蔽。
“什么?竟然有人坏了朕的计划!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他在心中咆哮着,额头上青筋暴起。
但此刻的场景又让他必须克制怒意,绝不能立刻发作。
因为眼前不单单有顾铭在,还有晋国皇帝,他此刻要是发作了,无疑是同时得罪了大禹国跟晋国。
这样的局面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于是,他只能强咽下这口恶气,吃下这个哑巴亏。
而,随着宴会渐渐接近尾声,顾铭优雅地起身告辞。
他面带微笑,向晋国皇帝微微躬身行礼,说道:“陛下,今日与您相谈甚欢,期待有时间能再次相聚。”
晋国皇帝也爽朗地大笑,说道:“好,顾公子,朕也期待与你的再次会面。”
“夏皇,顾铭还有其他事就不多待了,多谢这次的款待,夏国的美食美酒的确不凡,告辞!”
白逸轩也只能笑着起身相送。
“顾公子慢走!”
顾铭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在二人的目光中潸然离去。
白逸轩望着顾铭离去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暗暗发誓:“顾铭,这次算你走运,但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紧接着晋国皇帝也告辞,回了自己的住所。
顾铭行至驿馆大门前,回头看了驿馆里面一眼,眉头紧蹙的登上自家的马车。
难道,这白逸轩真的就是想宴请自己?
他隐隐觉得白逸轩肯定是另有所谋,但是他究竟为何没有出手呢?
还真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