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燕安河上。
元十九站在河中一艘巨大游船的舱门之外,耳中充斥着舱内男女欲望交织的急促喘息和呻吟之声,他却仿佛未曾听到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元天赐赤裸着上身,脸色阴沉的走出船舱,对着元十九淡淡说道:“又死了两个,去处理一下吧!这些俗世女子,实在太过脆弱了!”
元十九恭敬的应了一声,弯腰进了船舱,不一会,便裹着两具赤裸女子尸体走了出来,她们美丽的脸上还残留着满足的余韵,仿佛睡着了一般。
元十九身形一闪,轻车熟路的消失在了大船之上。
慕云娘脸上同样残留着一丝潮红的余韵,裹着身体走出船舱,轻轻将一件白袍披在元天赐的身上,嘴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元天赐淡淡的问道:“觉得她们可怜?”
慕云娘犹豫了片刻,方才低声说道:“公子,你这采补之术太过霸道,那些普通女子根本承受不住,这几天已经死了八个人了…”
元天赐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啪的一巴掌打在慕云娘的脸上,打得他连退了几步。他有些狰狞的低声喝道:“想要本公子放过她们,便赶快帮本公子找到千山雪那贱人!”
慕云娘白皙的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低低的应了一声。
元天赐有些烦躁的低声继续说道:“修真界规矩太多,本公子得顾忌元阳宗声名,不敢轻易对女修进行采补,唯有这世俗界可放心施为,可这里修为高深的女修又不多,只有那千山雪是最好的人选,本公子若能得到那贱人的处子元阴,修为至少可以提升数层,有望在六十岁之前进入突破到金丹,进入宗门核心弟子之列,可那贱人竟然跟本公子玩失踪,实在可恨!”
慕云娘小心翼翼的说道:“妾身听说那千山雪似乎和雷神宗大长老雷震天一起进了陨龙禁地,从此不知所踪,或许并非躲了起来,而是……”
元天赐暴戾的低喝道:“本公子才不管她去了哪里!传话给剑少扬,本公子给他三个月的时间找出那贱人,否则的话,风雪剑宗就不用存在了!”
慕云娘正要说话,元十九的身影突然出现,对着元天赐躬身一礼,低声禀报道:“公子,南岳城似乎有异动!”
“有何异动?”
“昨日燕无痕突然颁布皇令,在整个大燕州郡进行全面换防,今日已有数支队伍出城,并且侦骑四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要老奴前去打探一番?”
元天赐眉头一皱,沉吟说道:“莫非他们在追查那《玄水真经》的下落?”
元十九点点头,沉声说道:“此事极有可能,公子,你看?”
“去吧,《玄水真经》虽不是什么好的功法,但好歹能卖数百万两银子不是?”
元十九恭声领命离开,片刻之后便出现在了南岳城的西门之上,此时城墙上已经挤满了无数南岳城的百姓,兴高采烈的发出阵阵议论之声。
城外的官道上,一支长长的大燕官军队伍正在缓缓离去,前军已经看不到尽头,后军却还在城门之外,车辆辎重无数,在骡马的托运下,被民护护持着缓缓前行,声势极为浩大。
元十九的脸色阴沉如水,在这等情况之下,他安排在城门口的暗子已经全部失去了效用,那带着白猫的男子若要出城,极有可能便在此时趁机混了出去,他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追踪。
“该死!”
虽然有所担心,元十九的心中却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叮嘱了暗子一声,便沿着西门追了出去。
无论如何,他都要出去搜寻一番,免得被那个男人钻了空子!
而在此时,一架双辕马车从北门驶出,沿着官道向北徐徐前进。赶车的是一名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身灰色布袍,长相普通,眉眼间满是风霜之色。
旁边还有两名少年骑马而行,年纪大的十七八岁,面色冷峻,沉默寡言;年纪小的十五六岁,一双眼睛灵动异常,看起来要活泼许多。两人俱都一身黑色劲装,除了肤色较黑之外,倒也都称得上眉清目秀。
马车上不时传来几声咳嗽之声,年小的黑衣少年有些担心的问道:“爷爷,您的身体没有问题么?”
马车中一个苍老的声音缓慢回答道:“无妨,爷爷这个是老毛病了。”
“好吧,那您注意一点,不舒服的话随时喊我们。”年小的少年提着缰绳往身材高大的少年身边靠了靠,和他并鞍而行,低声嘀咕了一句道:“怎么还没来?”
岁数较大的少年还未说话,便听那赶车的中年人突然沉声说了一句:“慎言!”
年小的少年连忙住嘴,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却也不再说话。
一行人沉闷的赶了近两个时辰的路,也不过前行了四五十里的距离,那年小的黑衣少年头手握着缰绳,头垂在马上昏昏欲睡,任凭马儿自由前行。
正迷糊间,突听得马儿一声低鸣,突然停顿了下来,差点将少年抖落在地。少年一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抬眼看去,只见官道中间站着一名身材干瘦的黑衣老叟,正静静的看着他们。
赶马的中年人微微拱手,不卑不亢的问道:“敢问前辈,不知为何拦住我们去路?”
黑衣老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问道:“车上何人?”
赶车的中年汉子还未回答,便见马车的车帘被撩了起来,一张形容枯槁的老脸从空荡荡的车厢中探了出来,轻咳了两声,有些虚弱问道:“郑海啊,马车怎么停下了?”
赶车的中年汉子高声回了一句:“叔,没事,有位前辈在问路。”
老人轻轻的喔了一声,把头缩了回去,轻轻放下了车帘。
黑衣老叟见车上是个老人,遂也不再关注,重新把视线落在叫做郑海的中年人身上,沉声问道:“有没有看见一个带着白猫的男人?”
郑海摇摇头,拱手问道:“前辈还有其他事情吗?”
黑衣老叟仔细审视了两个少年,又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马车,他总觉得眼前几人有些不对,可他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摇摇头,懒得再想,瞬间消失在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