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个岛屿十公里外的海面上,杨肆康正站在甲板边缘,看着海浪在船边起伏。
“主人,交给香格里拉去处理没问题吗?”
贝尔法斯特把一杯饮料放在旁边,有些担忧地问道。杨肆康回过头来,笑道:
“不放心吗?”
“我并不怀疑香格里拉的能力,只是她去处理这些事情,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
杨肆康眯起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先前抵达附近,找到目标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觉了一些问题。
首先,那艘船的客户都是些什么身份、来历以及其中是否有身份敏感的人,这些他全都不知道。
其次,他是从光辉那里接收到的信息,虽然这样能避免一些矛盾,但是同样会让他没有后续的背景支持。
一旦出现纰漏,最容易出问题倒霉的就是他这个执行人了。
以他的身份和立场,去处理这件事想要不出问题是很困难的事情。
越是上位者越傲慢,这份傲慢在对待他们自认为低他们一等的人的时候会展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在一番思考之后,杨肆康选择了一个解决方法:
他自己完全不出面,由香格里拉去处理这件事情。
首先,香格里拉是舰娘,那些人不清楚她的来历,不敢对她太嚣张。
其次,如果他在场,那些人受了气可能会找他的麻烦,让他‘管管’。但是他不在场,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并且,因为杨肆康这边并未从企业那里得到信息,所以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压根就不在,只是香格里拉带队来找的人。
反正具体在不在的这都是他说了算,只要他没有露面,就没有任何的破绽。
比起由他去救人惹上一屁股的麻烦事,不如让香格里拉去处理来得干脆利落。
况且,香格里拉完全有处理这些问题的能力。
“你是觉得让香格里拉去处理,我们从这件事情里就捞不到什么好处了,对吗?”
贝尔法斯特点了点头。
让香格里拉去处理这件事有很多好处,但也有一个很大的坏处。
因为这样一来等于把杨肆康自己从事情里摘了出去,避免了麻烦的同时也等于是放弃了有可能得到的利益。
既然船上的人大多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什么肯定不难。
杨肆康笑了笑,摇了摇头:
“别看那些人能在船上几天里每天以百万为单位挥金如土,其他人想从他们那里吃到一块肉,可没那么轻松。那些人的来历什么的我全都不知道,比起不确定的利益,稳妥对我来说更重要。”
“我们以后是要自己经营港区的,所以经济是很重要的一环,那边的那些人可能没办法在战斗等方面给我们找麻烦,可是在经济上,他们多得是办法报复我们,而且我们还很难还击。”
无奈地叹了口气过后,杨肆康笑道:
“归根结底,我们现在的底气还是不足的。这些人手头的利益,我怕消受不起啊。”
看了看船下,杨肆康又道:
“而且他们这事也有些太凑巧了,只怕那座岛上也有问题。我亲自去处理的话……我怕我忍不住动手把他们宰了。”
“所以您之前联络斯托克先生,就是为了查看那座岛是吗?”
“不,我让他把这个岛的事情告知给了另一个人。”
杨肆康笑了笑:
“一个有足够的实力和背景,敢跟任何人叫板的慈善家。”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像是这种揭露黑暗和不堪的事情,交给那些慈善家自然也比杨肆康自己来做好多了。
至于后续的处理,到时候自然有专业人士来处理,又能跟他这个全程没有参与进去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杨肆康也没打算空手而归,否则他也不会让贝尔法斯特暂时漂在这边的海面上不离开了。
一小时后,那边的几艘船终于是开始行动了。
香格里拉的汇报也传了过来,一切和杨肆康预期的一样。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结果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样。
等待那些人离开过后,杨肆康便让贝尔法斯特从岛的另一侧靠过去,沿着海岸来到安全的位置登陆。
“好了,让我们看看那些人在这里都藏了些什么。”
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选择了在这座岛屿附近停下来,然后放漂流瓶。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周围并没有出现塞壬围攻的情况。
这是一个很诡异的现象,但也让杨肆康笃定这些人一定把什么东西藏在了岛上。
尤其是那些……有可能直接毁掉客人的名誉的东西。
掌握这些证据,那不比去跟那些人交涉有价值多了?
然而,当杨肆康一小时后找到那些‘证据’的时候,他的兴奋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些人的确是如他所料藏了东西在岛上,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人藏的东西,竟然是活生生的人。
大量的年轻女性被捆住手腕、脚踝,嘴里塞入有棉花填充的布条并且在脑后绑住。
既不能活动,也没有办法发出呜咽之外的声音,想要进食什么的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们被关在一个隐蔽的地堡里,这里的内部空间不到五十平米,人数却多达76人。
没有照明,但还算干燥。不过这么多人堆在这里,要不了一天恐怕就有人要撑不住了。
人在黑暗中是极其容易没有安全感的,更何况她们处于这样的状态呢?
假如没有人管,这些女人只怕是永远也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
地堡的结构简单,基本没有防护措施,虽然隐蔽,但是造价显然很是低廉。
“主人……”
贝尔法斯特担心地看了过来,杨肆康沉默着摇了摇头,没有让人解开这些女人的束缚,而是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标枪在旁边一步三回头,显然对那些人很是担忧。
“这下难办了……”
杨肆康眉头紧皱,脑中不断地思考着。
现在的情况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但麻烦的是现在他显然不能一走了之了。
他个人的道德不允许他对此视若无睹,并且他的舰娘们也不会接受那样的做法。
可是要怎么处理,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贝尔法斯特,那把普通的手枪还在你那里吗?”
“在的。”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