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横生事端,天下从商之人,不论东西方,都朝利看齐,横生事端势必会影响进利,方才那两人又明显势短,酒店方稍一揣摩便知道怎么处理。
若是报警,秦海势必会惹上麻烦,郑天同倒是替他三两下处理掉这麻烦。
秦海接过赵凝雪递过来的纸巾擦掉脸上溅上的血,打趣道:“媳妇,你刚才闪得够快的,我老姑这师父带得不错,脚步利索多了。”
赵凝雪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驳斥道:“闪得够快可不是怕死,是怕成了你的累赘。“
秦海嘿嘿一笑,正如他想得那样,他们前脚走,后脚就被盯上了,他刚才出手并非不愿意被人盯着,而是那两人太过肆意,跟踪得毫无章法,显然不怕他发现。
这性质就大不相同了,这是直截了当、明晃晃的威胁!
想也知道这是汉斯故意而为之,其中有几分吓唬的成分,秦海低语道:“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以为我不是海上的那个秦海,到了这里就束手束脚。”
他方才用一指弹正是这个道理,除了一开始的一脚,后面涉及到凶器,他没直接出手。
赵凝雪听他这么讲,哭笑不得,这么说他觉得自己下手算轻的了,那郑天同走过来道:”眼下虽是震后,情况混乱,但他们若是报警,你也有些麻烦。”
秦海难得摸了摸头,表示晓得了,看他这么乖觉,赵凝雪哑然失笑:“你也有今天。”
金海却不以为然:“麻烦就麻烦,前面那一脚无伤大雅,后面那出血可和秦海没一毛钱关系,大家都看得到的,那刀是自己断开,飞出去扎伤了人,关秦海什么事?”
大家哄然一笑,史教授扶了扶眼镜,说道:“刚才那叫隔空打牛?”
“史教授,那叫一指弹。”金海笑道:“没有深厚的内家功夫可是用不出来的,那帮人哪知道这种玄机,估计以为自己撞鬼了!”
大家又是相视一笑,郑天同叹道:“看来咱们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要不是因为他们没找到那批古董,咱们怕是要折在庄园里。”
秦海听着郑天同的话,咂巴了一下其中的意思,说道:“那批古董真不见了?”
“千真万确,星辰在堡内听到两名黑衣人对话,别墅底下多了一条地道,直通往庄园外面,地震结束后,所有的东西已经被一扫而空,包括佛头。”
“可佛头不是没有公开展出?”史教授大惊失色,那佛头在展览会上都没揭示真容,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也没瞧见佛头摆在哪里,那些弄走古董的人有透视眼不成?
作为资深的阴谋论者,秦海有个大胆的猜测:“庄园里不是有内鬼,便是早有人潜进庄园,为他们行事做准备,一条那么长的地道,想要做得无声无息,可没那么容易。”
这分明就是蓄意谋划,长期作战,内应外合,还有地震帮忙的一起完美偷窃,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到位了。
只是有一点,那地震帮了忙不假,但后续也给他们使了绊子,偷取出去成了事,但要将那么多的宝贝藏得死死地或运出,就麻烦了。
一想到那些脆弱的瓷器在余震中可能遭受的损害,秦海心里这叫一个疼。
“唉。”史教授一脸悲愤与惋惜,双手死死地按在胸口上:“虽说是琼斯家族先拒绝拍卖,后刁难咱们,看他们丢了东西也觉得痛快,可我怎么心口这么疼呢。”
看他一脸难受的样子,龙爷苦笑着摇头:“我说老史,史教授,你就想开一些吧,横竖他们也没捞到好处,东西全丢了,也是吃了大亏,你这心里能好受些。”
话是如此,史教授还是一声长叹,又是痛心疾首的一阵长吁短叹,眼见得大家的心情都被他弄得沉重了,郑天同忙说先住下来再从长计议,这才各自拎着行李进了房间。
秦海和赵凝雪进了房间,站在窗边一看,远处还有堆积的大量地震产生的垃圾没有清理。
空气中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远处可见倒塌或歪斜的房屋,而不少建筑虽然安然无恙,外墙上悬挂的广告牌却歪歪斜斜,或是墙体上有肉眼可见的裂缝。
也不知道方大维他们现在在哪里,秦海狠狠地撑了个懒腰,楼下,那几个盯梢的家伙并没有因为他刚才的发难而撤走,只是少了两个人罢了。
秦海冷笑一声,关上了窗户,拉上窗帘,眼不见为净。
直到深夜,外面响起喧哗声,似乎有人醉酒并与别的房客产生了矛盾。
秦海心里一动,打开了房门,门刚打开,一个醉醺醺的人窜进他怀里,双手按住他的肩膀,露出一双精明的双眼,秦海顿了一下,冷笑道:“狗日的,你才来。”
这个一头棕发,满身酒气的男人正是乔装过后的方大维,他微微愣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秦海一眼识破了他的伪装,秦海又笑道:“你化成灰,小爷我都认得出来。”
方大维作势要吐到他身上,推拉了他一把,就这么一晃一闪,另一个与秦海一般打扮的人晃进了房间里,看到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秦海立马会意过来,又是这一招啊。
之前对付新南启时已经用过,这回则轻车熟路,秦海迅速接过一张面具覆在脸上,又换了一套衣服,从头至尾,赵凝雪都在身后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秦海乔装结束,最后是换了一双有增高垫的鞋,一下子比原来高了起码四分公,显得人高马大,整个人的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重要是头发变成了平头,这头套做得逼真,上面的头发是用真人毛发制成,等到醉酒闹事的喧嚣过去,乔装过后的秦海和方大维步出了酒店。
两人搭肩勾背,看着好不亲热,就这么顺利地混出了酒店,走进酒店对面的一间中餐厅,再从后门悄然离开,等到了没人的地方,秦海转身就给了他一拳:“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