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进来的是负责庄园花草打理的园丁,在庄园工作七八年,看到老琼斯正在抽搐的脸,他紧张到腿晃,身体直抖,他知道自己要活不了了。
那些人答应给他的好处,再没有机会享得,一想到那些人不可能冲进庄园救他,园丁爬行到老汤姆的脚边,死死地抱住他的脚踝:“先生,放过我。”
本就有洁癖的老琼斯眉头紧皱,下一秒,园丁被狠狠地拉到一边,枪口抵在他的小腿。
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园丁的惨叫声却让书房的气氛变得冷寂诡异,在无人出声的诡异情况下,枪口挪动,紧挨着刚才的弹孔,再次扣下扳机。
那令人窒息的疼痛还未过去,园丁便迎来新一轮的痛苦,再次惨嚎出声:“不!”
只是这挣扎的话语刚刚落地,枪口再次挪动,到达新的目的地,园丁双目欲裂,不等盘问,便声嘶力竭:“是海老会,是海老会!”
老琼斯的眼睛眯起来,轻轻地扬起手,枪口这次对准了园丁大腿的动脉,园丁骇然欲死,再次开口:“苏达,刘守正,我只知道这两个人,海老会是个本地帮派。
老琼斯突然凑近了看这名园丁的脸,他的眉眼中隐约有几分东方的意味,他压着下腭,话里带着莫名的意味:“混血儿?”
他忍着心中的厌恶,意有所指:“怪不得敢背叛我,海老会,看来我忽视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汉斯诧异地挑了挑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与秦海有脱不了的干系,现在却莫名地跑出一个什么海老会,竟真的和秦海无关么?
园丁在三枪的震慑下什么都说了,事情真相一点点地披露,他是如何给那帮人透露了庄园的作息,让他们最冷清的时段开工,又如何放他们从侧门乔装进入庄园,避过所有监控。
老琼斯的脸色在他的讲诉中越来越沉,园丁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只负责了地道,他们在地震中得手后将东西运往了哪里,我一无所知,我只收了他们一半的钱……”
他没能把话说完,老琼斯拿起拐杖,嗖地一声,拐杖前端冒尖利的刀刃,狠狠地刺进了园丁的喉咙,噗地一声,血如喷泉般涌出,溅了一地!
看着园丁倒地,汉斯的眉眼微微一动:“狮城居然还有海老会这样的存在,我们一直把重心放在江北来的那些人身上,反倒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这是策略上的失败,他们分了一批人专门盯着秦海等人的动静,分流了不少人手!
老琼斯厌恶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琼斯兄弟立马安排人来处理现场,庄园死个人也没大不了的,地震中生死不明的人太多了,书房的血迹被擦去,只余淡淡的血腥味。
汉斯闻惯了了血味,没当回事地,老琼斯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涌进来:“我们弄错了方向,把看着秦海等人的那帮人抽回来,迅速去找海老会的人。”
第一个发现外面监控他们的人消失的是金海,为了一验真假,他专门出酒店转了一圈。
他马上兴冲冲地回到酒店,一进房间就向龙爷和史教授报喜,那史教授活了这么多年,头回被人当囚犯一样对待,听说人撤了,脸上也没有太多喜色,还骂了句脏话。
倒是龙爷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你去和秦海说说。”
秦海住进酒店后说是病了,每天总是扎在房间里,到晚上才出来走走道,说是透透风,声音也哑得不像话,赵凝雪说他是高烧烧的。
他们自不知道酒店这个秦海是个假的,晚上不方便和赵凝雪同一间房,一到晚上就偷空溜走,第二天白天再回来演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转了好回合。
也就是金海也不愿意出门,在房间陪两位老爷子下棋,否则凭他的修为也能看出端倪。
金海兴冲冲地去按秦海的房门时,打开门的正是秦海,这回是真秦海。
看他脸上的气色不赖,金海大喇喇地说道:“外头盯梢的人滚蛋了,咱们这回自在了,晚上出去喝两杯去?你身体怎么样了?”
“筋骨舒服多了,那帮家伙白盯着咱们。”秦海活动了一下手臂和腰杆,在外面跑得腿都要断了,还是酒店舒服:“一帮不开眼的东西。”
金海同样啐了一声:“巴巴地盯着咱们,把咱们当贼了。”
秦海心里有数,老琼斯肯定是摸到海老会了,不然才不会这么快放松对他们的警惕。
这样一来可不妙,秦海双手背在身后,准备掐指算算。
这掐指一算说来简单,却是属于奇门遁甲中的秘术,掐指一算用的可是左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
这三根手指都分三节,食指上节为留连,运气平平,下节为大安,则为大吉。
中指上节为速喜,为上吉好卦 ,下节叫空亡,为凶卦 。
无名指的上节为赤口,易惹官司,下节则叫小吉,虽比不过大吉,事物发展却是好方向。
这六个手指节绕成一个圆,在占卜时绕这个圆圈数过去,分别是大安,留连,速喜,赤口,小吉,空亡,最终卦落到何处,便是何意。
如今海老会已经暴露,连盯他们的人都撤走,可见准备重点攻海老会,他掐指一算,心上暗喜,和金海说了几句后便折回房间。
他没头没脑地对赵凝雪来了一句:“是速喜,他们可以动手了。”
人即至时,五行属火,利南方,临朱雀,时机已到!
南方,秦海想到蒋名,心里微动,这人果然找对了,老琼斯他们现在锁定了正确的方向,依他们的本事,要把海老会揪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迅速下手!
就连卜象也是速喜,可见时机已到。
秦海迅速通知方大维,几乎在同时,许会长终于熬不住了,主动叫来了刘守正。
刘守正进门就看到面如土色的许会长,餐盘里的饭菜也一扫而空,他心底就嗤笑一声:“许会长受苦了,等事情过去,我再带许会长好好吃几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