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丘拦住那人,摆了摆手,居高临下地说:“小子,你上次是侥幸,这回我可是斥巨资给你买了修为高深,灵力莫测的人都不可能扛得住的东西,你就准备好遗书吧,虽然发不出去…哈哈哈哈。”
方丘阴笑着拨开他脸庞凌乱的头发,突然才发现陆泊风那异常俊美的脸庞。
“……”
一瞬间,他的手都忘了收回,旁边的人叫了几声他才缓过神来。
方丘把手里的刑具放下,手摸了一把他的脸蛋,陆泊风瞪大了眼,瞳孔地震。
“这脸倒是生的精致漂亮,怪不得当上了那清莱楼的男妓。”
“方丘?怎么不行刑了?你怎么摸起他的脸来了?”
方丘摆了摆手,“抬下去吧,今日我不想给他用刑了,给别人用刑吧,给那个月南阳王用刑吧。”
“这。”方丘的手下愣了愣,视线来回穿梭在两人之间。
瞧着几个人还没动作,方丘的耐心到达了顶点,他怒吼一声:“愣着做什么?!我说的话也不管用了吗?!我让你们把他抬回去!要我重复一遍吗?!还是说你们想试试那个刑具?!”
被吼了,方丘的手下才连滚带爬地走到陆泊风旁边,把他安然地被送到牢房。
瞧见陆泊风来到了牢房,似乎是早就料到会如此,老头睨了一眼,并无惊讶的表情。
“真是稀奇,也不知道方丘怎么了,明明说了一周之后要把这小子赶紧弄死,今天居然又闹这回事。”
“嘘!你想死吗?随意揣度他要是被他发现了就完了!”
“害,赶紧走吧走吧,这地方真是一天比一天阴冷,我真是待不下去。”
“走走走。”
两个人说着赶忙离开了,铁笼的门被锁紧,地下陷入黑暗。
陆泊风害怕地抽泣起来:“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害怕,她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看来,你是开智了…”
昏暗潮湿的牢房里传来另一人的声音,陆泊风埋着头闷声问:“老头,你又在说什么古怪的话?”
“你可曾记得第一日到这里时方丘对你说的话吗?”
“什,什么?”陆泊风抽泣一下,湿漉漉的眼睛抬起来看着那角落里打坐的人。
“方丘说我,说我不会再出去了,说没人能活着离开这里。”说着他心里越发落寞,头埋到膝盖,不再看那人。
“方丘说你毫无灵力,身上无任何修为…”
“对,怎么?你要嘲笑我跟我解释你为何不杀掉我吗?”
陆泊风从刑房出来,便横着一条心,想着早死晚死都是死,嘴也有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再也没了惧怕。
他本以为老头会杀他,可老头居然也不恼怒,继续平淡道:“他说错了,你有灵力,而且天生慧根,且灵力慧根皆不是寻常人,只是他修为太低,看不出这其中的奥秘。”
“怎么可能?可我明明什么灵力都用不出来,你要编故事也编个像样点儿的故事好吗?你想杀我就直接杀,要这么多灵力的借口做什么?”
老头扫了一眼他,握住他的手臂,阴狠道:“你知不知道你是谁的孩子?我根本不用给你编故事,你大腿侧有一处形状像蝴蝶一样的胎记,你真的不想知道你是谁的孩子吗?你不想知道你父母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把你丢在这里不要吗?这些你都不想知道吗?”
他怎么会知道胎记?陆泊风不敢相信地望着他,随后无力地垂下手说:“知道了又如何?他们都不会回来了,我被抛弃就是被抛弃了,难不成还要再找回他们问他们为什么不要我吗?”
老头目光幽深地盯着他,低声道:“你母亲父亲不是故意不要你的,而是出于一些原因,你要谅解他们。”
“什么原因?他们自顾自地把我生下来又自顾自地把我丢到奴隶市场,难道就是我愿意的吗?这出身和经历都不是我可以选择的,他们替我做了选择,都没有事先问过我,我凭什么谅解他们?”
老头眼神瞬间变冷,带着彻骨的杀意逼问:“你难道不恨那些把你抓进来的人吗?你难道就不想出去吗?”
陆泊风听了他的话,看向那扇禁闭的门苦笑道:“出不去的,当然恨他们,他们随便抓人进来,只想着处刑杀戮,可他们从没在乎过我是否是无辜的,他们满心贪欲和妄念,总有一天他们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老头闻言轻蔑地嗤笑一声。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凭借自己,每日只靠跪着,你认为谁会看你可怜放你出去吗?”他摇了摇头,“太傻了!你过来,站到我身边来。”
陆泊风挪着步子一点一点靠近他,怯生生地问:“你…你要干嘛?”
走到近处,他才看到老人脚上手上都铐着镣铐,松了一口气。“你不会是让我给你解开手铐脚铐吧?我可弄不动这些,这连个工具都没有。”
陆泊风知道他一身灵力被封印,但不知道他就去了个刑房再回来他居然被拷上了,实在奇怪。“你不疼吗?怎么还在这里悠然自得地打坐?”
“陆泊风,你听我的,我可以收你做徒弟,教你一些灵力修炼的本领,等一天你出去这里就不怕再被人抓来。”
陆泊风皱起眉,满是怀疑问:“你?就,你为什么要收我?”
问到一半,老人刚才的话就在他脑海里回荡起来:你有灵力,而且天生慧根,灵力慧根皆不是寻常人,只是他修为太低,看不出这寻常的奥秘。
“我…我真的有灵力吗?”
“让我看看你的胎记。”他开口,眼神冷淡地扫向陆泊风的裤子,陆泊风尴尬地挠挠头,但还是挽起了裤腿,伸出腿给那人说:“诺,就是一个普通的胎记,根本就不是你说的什么…蝴蝶。”
老人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手割破,血淌了下来,吓得陆泊风一跳,忙收回腿,可还是滴到了自己的腿上,他大叫:“你这个人!你不会拿自己的血下毒吧?你!”
他喊着,忽然感觉这牢房亮了些,发着暗绿色的光,低下头,居然是他那处胎记在发光…
“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