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荡的小船上有位船家,他划着船从湖面过来,问站在岸上的两人:“你们要上来吗?这里离宅子有些距离,应该走不到吧?”
陆泊风轻点头,上了船,云青竹忙跟着他一同上了船,坐在帷帐里,两个人相对无言。
船家又说:“今日天气不错,夜里啊也平静,想必钓鱼应该能钓上来不少,只是老夫在划船,并不方便钓鱼,不如两位客官的船钱就免了,你们为我钓鱼如何?我要求不多,只要一只烤来回去配酒吃就好,剩下的都归你们。”
不要钱?还有这种好事?那她肯定要钓一钓鱼啊,皇宫里可没这种让她泛湖钓鱼的好机会。“船家,我要钓鱼,能给我一副鱼竿吗?”
船家给她拿来了两副鱼竿,云青竹瞧着旁边闭眼休憩的男人,踌躇了会儿才低声道:“你要不要钓鱼啊?陆泊风?你睡着了吗?你不钓鱼回去可没有烤鱼吃,我钓的鱼都是要留给我自己吃的。你若是不钓鱼,到时候,你可不要打我鱼儿的主意。”
陆泊风一听,微挑眉,冷呵一声,下一秒,黑色的光从他袖子里飞出来,湖面霎那间激荡起来,男人睁开眼,气定神闲地望着湖面,下一秒,湖面飞升四五道水柱,千百条鱼像被电飞起来一样在空中鱼跃,只是眨眼片刻,悉数落进了渔船。
云青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瞧了一眼船家,船家淡定的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你,你还挺厉害的哈,哈哈……”
看着他又用灵力把船上的鱼儿都收入他的篓中,云青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扯了扯他的衣角。
“陆泊风,你分我点儿呗?我看刚刚你弄的整个湖的鱼儿都飞起来了,它们应该也是怕了不敢过来吃我的鱼食了。”
陆泊风没看她,平静地望着湖面说:“急什么?钓鱼本就是一件修身养性的事,你出来玩儿,钓钓鱼,磨练磨练心性也挺好。”
看到他决然的样子,云青竹只好放弃,在鱼线上放好食物弯腰往远处甩去,突然水流激荡,船体不稳当,她身体倾斜向船侧不可控制地倒去。
“啊啊啊!救命!”
话喊到一半,她闭上眼,等待着浑身被水打湿,半晌后,意料之中的事并没发生,而是她腰腹又传来一股稳当的力量把住了她,睁开眼,云青竹才发现自己被人牢牢地抱在怀里,良久,她感到耳畔有股温热传来。
“你坐下,不要乱动了。”
陆泊风说完,一阵黑色灵气环绕而来,它放好了鱼线到湖水中,随后把杆子搭在她的椅子上,杆子搭好后,黑气便消失在月光下。
“你等着吧,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总会有几只鱼今日没吃过晚饭,会来咬你这钩的。”
云青竹白皙的手指指着自己单薄的鱼竿,一副委屈巴巴的乞食样子。
“陆泊风,我这都钓了有半小时了,还是一条鱼都没有,都是因为你刚刚那样把水都翻起来,它们才不敢来了。”
陆泊风睁开眼,没说话,船家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小姐,公子,你们要去的地方到了,鱼也钓的差不多了吧?老朽也该收船回家了。”
云青竹转过头,才发现船不知何时已经到岸,府邸近在眼前,辉煌气派的木匾上只字未写,心里觉得奇怪她便问:“哎?为什么这家的门匾上什么字都没写啊?陆泊风你确定你来的这个地方安全吗?不会是什么凶宅吧?”
陆泊风瞧了她一眼,指尖挑了一下,船上的几箩筐鱼儿就被变到了岸上。“船家,鱼是我自己钓来的,应该不用给您一条鱼作为搭船的钱了吧?”
“哎?怎么能这样?陆泊风,好歹船家也把鱼竿借给我们了吧?你收了这么多鱼,怎么能一只都不给船家呢?”
船家捋着胡子轻声笑了下,苍老的嗓音随后传来。“小姐,陆公子我是知道的,他是保证我今晚更好抓鱼了,所以才不用给钱的,你不用担心,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还是尽快到府里休息吧。”
他说完,摇着船桨哼起歌谣来,乘着星辰与月色照出的小景,老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湖泊上,声音也慢慢消失。
云青竹回过神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和那篓鱼已经不见了踪迹,寒风呼啸,她拢了拢身上的薄薄的衣衫,“哎呀,陆泊风!陆泊风,你去哪儿了?”
她呼哧喝斥地跑着,跑进院子里,关上了府邸的大门,将鸟虫寒风的声音隔绝在门外,虫鸟的声音没了,“咕噜咕噜”她肚子不适时宜地响起了震雷般的声响,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扁下去的小腹。
“哎,突然有点后悔没吃清莱楼弄好的饭菜了,早知道该吃一些再出来玩儿的,这地方连个烟火气都没有,更别说烧饭了。”
她说着,老天爷就像能听见她的话一样,忽然她的鼻子前萦绕着一股烤鱼的香气,她转头望去,发现是陆泊风,她勾唇一笑,哼着曲儿跳着走过去。
男人坐在清冷的月色下,燃烧的炭火把他的脸衬得有了烟火气息。
在船上和他呆了一会儿,云青竹觉得与他没有刚开始那么尴尬,便自然地在他身旁落座,瞧着他的眼眸,缓慢问道:“陆泊风,之前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特别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吗?”
陆泊风没说话,低头瞧着烧起来的炭火,脑海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瞧见他没说话,云青竹把烤鱼翻个面,微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随风而动,眼里翻涌着云青竹看不懂的情愫。
“在清莱楼做工时,我遇到过一个女子,和你差不多的年岁,但是性格却截然不同,她豪爽洒脱却又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