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夫人看了眼华青,叹了口气,伸手将华莹扶起来,说:“我的儿,你先起来。”
“不!母亲,您知道的,琴箸一直跟着我,她武功好,事事为我着想,此番会做出这等事,都是因为我,我愿意跟琴箸一同接受惩罚,无论您怎么惩罚我都认了,只求父亲、母亲不要杀她。”华莹哭得梨花带雨一般。
“安宁侧妃,一人做事一人当,您不用为我求情,太皇太后对奴婢有恩,而您,又救了太皇太后,此番,权当奴婢为太皇太后报恩了!”琴箸说。
华莹闻言哭得更凶:“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得不到王爷的宠爱,我没有管束好身边的丫头,母亲,您罚我吧!怎么罚……哪怕将我休了,妾身也没有怨言!”
墨夫人眼里的同情之色越发地盛了。
华青冷笑:“安宁侧妃,你就别在这做戏了。要说琴箸做的事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谁信啊?你打量这屋里谁是傻子?”
“青丫头。”墨夫人却皱眉斥道:“无凭无据的事情,就不要妄加猜测了。”
墨夫人的眼神很是严厉,貌似生怕她攀扯到华莹。
丞相大人也一直沉默不语,明显不打算开口。
华青笑了一下,说:“是!夫人。我是乞丐出身嘛!像我这种卑贱之躯,就算真被人杀了,也不算什么事儿!您慢慢审,未免打扰到您的思路,妾身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墨夫人说话,她转身就走了。
墨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
老丞相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丝不可名状的味道。
华青快步走向永徽阁,今夏在她身后小跑着才能跟上。
“美人,美人,您慢点!”今夏追上她说。“您怎么就这样走了?”
“不走留在那干什么?看安宁侧妃哭?”华青没好气地说。
“总得看看,丞相和夫人是怎么处置她们的吧?”
“不用看也知道!”华青冷笑说。“我估计,琴箸或许活不了了,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不死,不足以服众。至于安宁侧妃,肯定没事!指不定,夫人还要想方设法安抚她呢!”
今夏皱着眉头,没说话。
事实证明,华青猜得一点都没错。
琴箸被杖毙。
华莹没能好好管束下人,墨夫人装模作样地训诫了几句,让她暂时不要管寿宴的事情了。
就这样。
实际上,琴箸的所作所为,要说不是安宁侧妃指使的,在场的人估计谁也不信。
墨夫人大概觉得自己的处置的确不太公平,特地让人把华青找去了乐安堂,语重心长地跟她说,之所以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也是事出有因,让她理解。
华青应道:“我理解。”
“你理解?你理解什么?”墨夫人问。
“安宁侧妃有靠山嘛!那靠山,是陆家不敢得罪的尊贵人物。我都懂的夫人。您不用在乎我怎么想的,不用在乎我是不是救过老丞相的性命!反正我孤零零无依无靠,连自己的爹都不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