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视自己的感受,所以才瞒着她两个月,偷偷把楼二的伤治得差不多有个人形的时候才告诉她。
想想他对自己还真是……有求必应,而且,还应得如此小心翼翼。
就算他把楼二弄得不成人形,毕竟也不是他的错。
是楼二刺杀他在先。
谁会把刺杀自己的刺客好吃好喝地供着么?
华青望着花园里盛开的各色秋菊,自己对自己说:我必须得走了。
虽然这个念头已经冒出过无数次,但是,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更强烈和明确。
因为她感觉,再待下去……好像越欠陆渊越多?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是觉得陆渊欠她来着。
毕竟,她一朵漂漂亮亮清清白白的小黄花,被他给拱了。
她还成了他的侍妾!
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自己欠了他似的。
或许是因为他对她太好?
好到明知道自己是个替身,竟然还会产生一种无法回应他感情的歉疚。
她真是太善良,太厚道了……
……
第二天,华青派锦瑟去跟赖三联络了,准备在一块吃个饭,商量一下离开的方案。
她走了,陆渊应该会派人搜查,到时候,是躲在城里,还是出城暂避,出行方式和路线,目的地在哪,这些都需要商量。
约好后,华青穿着男装,带着锦瑟、楼二,在几个便衣陆林卫的保护下出去赴宴了。
他们去的地方,是赖三事先安排好的一个酒馆,位于荆门大街,名叫荆门酒肆。
酒肆门口挂着个牌子,写着:“今日有事,歇业一天。”
进去之后,就他们几个人,人都被清场了,绝无可能有人偷听偷看。
甚至酒肆周围都是布置好的,凡是有可疑人物,都会被请走。
楼二跟赖三兄弟两个见了面,自然是诸多感慨,大家说一阵,笑一阵,哭一阵,高兴中又带着沉重。
但是今天见面,主要是商量逃离摄政王府的事情。
所以,短暂的叙旧之后,华青就跟赖三说起此事。
不过,刚开了个头,赖三却皱着眉头说:“老大,先不说这个,我先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华青问。
“我已经跟楚怀打探过帮主的下落,可是楚怀不告诉我。他说,帮主吩咐过他,不得告诉任何人他的去处。”赖三说。
楼二杀气腾腾地说:“干脆绑了那孙子来,大刑伺候,我就不信他一介文弱书生,能扛得住!”
华青和赖三一起摇头。
楼二:“怎么滴?”
“你以为他还是以前的楚怀吗?身边高手环伺,就你现在这被人轮了五十四遍的残败之躯,能绑得了他?”华青说。“还有,难道你忘了,以前有一次他被仇家绑了,逼问明堂密室的事情?他这人,不吃这一套。”
楼二斜着她:“谁是残败之躯!人家还是处男好吗?”
华青:“好意思说?”
“打住!你们要不要听我继续说?”赖三打断他们。“都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们俩怎么还是这幅德行?一说话就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