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太皇太后问她:“馥儿,皇祖母怎么觉得,你今天并不高兴?”
“看到这般百官跪拜的景象,馥儿其实觉得挺激动的。”华青说。“只是……大约是‘辅政长公主’这个名号的缘故,感觉有些压力。”
太皇太后含笑点头,眼里尽是满意之色:“馥儿,生为皇族,享了百姓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但也承担着普通百姓无法承受的责任。你觉得有些压力,是因为你心有责任感的缘故,皇祖母果然没看错人。”
华青没说话。
“我大瀚自高祖开国,历经300余年,这其中又经历了好几次动乱,着实不容易。这是你的祖先留下的基业,祖孙后代当竭力守住,方才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啊!”
“嗯。”华青点头。“皇祖母放心,馥儿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皇祖母和皇上。”
太皇太后点点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华青也回握着她,心道,其实,太皇太后也不坏,以后,她定要好好调和她与陆渊之间的猜疑矛盾才好。
太后站在远处,看着那一对接受跪拜的祖孙,面带微笑,却是满眼寒意。
她身边,站着汝阳和建阳。
汝阳的一双眼睛,一直盯在陆渊身上,越看,就越是心旌神摇,难以自持。
建阳则很不耐烦地说:“这一大早地被叫起来折腾,真是累死了。皇姐,你累不累?”
汝阳没回答她。
建阳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看到她直愣愣盯着陆渊瞧,便笑着碰碰她的胳膊:“皇姐,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陆渊啊!”汝阳大大方方地回答。“你说,像他这样的男子,天下是不是再没有了?”
建阳也看了陆渊一眼,说:“的确长得很好看。”
“可惜……他竟与骄阳有婚约……”汝阳眼神一转,用杀人的眼神看向华青。
这个屡次折辱于她的贱人,竟一跃成了万众瞩目的骄阳长公主,更过份的是,即将嫁给陆渊为妃!
她只恨不得将华青千刀万剐!
可是母后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回来那天,太后跟她讲了很多大道理,说是现在太皇太后偏心于那个贱人,如果她再跟以前一样冲动,只会再被送走。
而且,一个不慎,被送去出家也是有可能的。
她绝对不要再一个人孤零零地去避暑山庄。
更不要出家!
所以,她要忍……话说太皇太后那个死老太婆,不是要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
回程之前,楚怀凑到太皇太后面前说:“太皇太后,今年,臣得了好些漂亮的花灯,还有些绝妙的灯谜,在府里布了,今天是正月十五,正巧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和诸位公主都出宫了,臣想请诸位赏光,去看看臣的花灯,如何?”
“呵呵!”太皇太后笑道。“宫里的花灯每年都是大同小异,也着实没什么看头。你那里既然有好的,便去看看吧!只是,少不得要打扰你府上的清静了!”
楚怀面色一喜:“今天这样喜庆的日子,要的就是热闹。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和诸位公主肯赏光,我们楚国侯府今儿可是要蓬荜生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