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皇太后知道楼二和华青的关系,怕是绝不会做此安排。
可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刘馥不是刘馥,而是华青。
楼澜不仅是楼澜,他还是楼二。
……
洛阳城,某偏僻的茶楼。
陆渊跟宋广对面而坐,相对无言。
许久,宋广说:“我还是要说那句话,天下,有德有能者居之。我宋广就认你!如果你愿意,我随时愿意回来!”
陆渊摇头。
“天下多少苦难,都是昏君造成的?贤明之君,是百姓之福。你就当为了百姓——”
“别说了!”陆渊打断他。“你什么时候离开?”
宋广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随便。”
“明天就走吧!我不会去送你。估计也没人会去送你。”
宋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你保我一家平安。”
“要谢,就谢骄阳长公主。皇上说的那些话,都是她教的,我原本的计划,并不是这样。”
“骄阳长公主?”宋广诧异。
“嗯。”
“好,宋广记得她的这份恩情!”
“早些回去收拾行李吧!”陆渊在他面前放下一个锦袋。“我走了。”
说完,他真的走了。
宋广打开那锦袋,里面是一些房契和地契,他老家那边的。
“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重情重义。”宋广摇摇头,收起那锦袋,继续喝酒。
他并不后悔。
……
从襄阳调了卷宗回来后,华莹欺君的罪名正式成立。
加上她毒害太皇太后,被判处了腰斩之刑。
因着她总是说要见华青,华青便在她行刑的前一天,去见了一面。
她被关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寒意浸人,臭气熏天。
她脖子上架着重重的枷锁,脚上戴着脚镣,身上穿着囚服,面无血色,嘴唇开裂,不过倒是没有受刑,境况比当初的楼二,要强多了。
“华莹,听说你想见我?”华青问。
华莹看着她旁边的陆渊,还有两个随行来的太监,说:“你让他们都退下,我有话跟你说。”
“行!你们都先出去吧。”华青说。
“公主……”王钧皱眉。“她别有什么阴谋诡计!”
华青摇头:“没事。她以前没戴枷锁脚镣的时候,都不能把我怎么样,现在又能如何?王爷,麻烦你和他们都先出去吧。”
陆渊点头,让两个太监撤了,然而他自己却没走,只站在华莹看不到的地方。
“人都走了,说吧!”华青说。
华莹的脚镣发出叮叮之声,一步步走到牢门口,问她:“华青,你……究竟是谁?”
华青嘴角一弯:“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华青啊!”
“你是不是……那个华青?”华莹的眼睛不再漂亮有神,眼皮红肿,眼神幽冷,定定地盯着华青的时候,像是想将她的皮肉扒开,看看内里一般。
“你所说的‘那个华青’,可是指你曾经的主子?”
“你就是她,对不对?”华莹嘶哑着嗓子问。
华青笑了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