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籍,就是主子的私有物了。再不是她爹娘的女儿。
“啊?”华青一愣,睁开眼睛问:“你的身契在谁手里?”
“在夫人手里。”
“那夫人没有跟你提过这个事?”
“没有。”今夏的脸色有点儿苦。
她年纪不小了,一直没有说亲,其实她爹也挺急的。
但是,她如今这情况,身契在夫人那里,名义上是王爷的丫鬟,却又在王妃身边办差,竟是没有一个主子管她的,颇为尴尬。
“是我大意了。”华青说。“回头我去找母亲,把你的身契要过来。然后做主给你配一门婚,可好?”
今夏跪下:“多谢王妃!”
“先别谢!”华青说。“你可有中意的?先跟我说说?”
“没……没。”今夏直摇头。“奴婢是奴籍,这些事情自己都做不得主。想了也白想,所以奴婢从来没想过。”
“好吧。那我帮你看看。你这年纪,也该配人了。”
……
说着话,华青的头发也洗好了。
“王妃,奴婢将您的衣裳拿出去送洗。”今夏说。
华青点点头。
她洗澡的时候,素来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伺候着,这会让她觉得被人看光光。
今夏是深知这一点的,她走了,华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不过,刚过了一会,楚绫姑姑却推门进来了,不怎么高兴地说:“这个今夏,真是不长心眼,您在沐浴,她居然跑了出去!”
“没事!她是知道,我洗澡的时候不喜欢有旁人伺候着。”华青说。
“现在跟以前能一样吗?”楚绫说。“桶里面滑,地上沾了水也滑,您如今有了身孕,旁边哪能离了人呢?”
“你是不是被王爷传染了过度紧张症?难道你们都忘了,我可是上气境的高手。就算地滑,也不至于就摔着了。”华青直摇头。
“不行,奴婢就在旁边伺候着。”
“好吧,我算是——”华青的话戛然而止。
云镜呢?
她放在浴桶旁边凳子上的云镜呢?
……
陆渊下朝回来,刚进园门没多远,就见今夏从里面走了来。
她手里提着个篮子,篮子上面搭了一块布。
“王爷。”今夏微笑行礼。“您回来了?”
“嗯。王妃在干什么?”陆渊问。
“王妃上午着人将青园里的樱桃摘了下来。嘱咐奴婢给陆统领还有秦管家那边都送些过去。”
说着,她掀开篮子上的布,里面果然是满满一筐个大皮薄,红彤彤黄橙橙的樱桃。
“去吧。”陆渊说了声,往里走。
今夏行了个礼,往外走。
走了几步,陆渊突然回身,看向今夏。
她脚步匆匆,看起来有些着急。
“今夏,等等!”陆渊叫道。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今夏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陆渊走到她面前,眼神有些奇怪的打量着她。
“王爷,怎么了?”今夏一脸不解。
陆渊正准备说话,却见华青带着人匆匆地走了出来。
她像是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滴着水。脚步匆匆地赶出来,叫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