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到顾景衍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疯魔,偏偏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没有人敢替赵之沛出这个头。
赵之沛咬着牙看向苏娆,里面有她看不清的深情如许:“苏娆,今天只要你和我说,你说你想要离开,我就是豁出这条命,我也带你走。”
苏娆看见二楼的围栏处,赵之沛的正妻站在那里,正用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手中抱着一个孩子,好像是刚刚足月的样子。按照剧本的设定,这已经是赵之沛和正妻的第三个孩子。
苏娆收回视线,用平静的语气说:“你还是去医院吧。”
他是为她所伤,可是她的语气,听不出一丝丝感激。
赵之沛冷笑,连连点头,到底在下属的搀扶下离开。
所有人都离开了,顾景衍一把扯起坐在沙发里的苏娆。苏娆看见他手腕上的佛珠,上好的檀香木,精雕细刻,只是此刻,那上面沾了血迹。
苏娆用指尖擦去上面的血,笑意天真烂漫到叫人生恨:“阿衍,你这样,是亵渎佛祖。”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
顾景衍将手腕上的佛珠随手扔在了地上,地上还有赵之沛的血,粘在佛珠上,画面诡异。
他俯身捧住她的脸,见她的目光落在那已经被摒弃的佛珠上,冷笑更甚,竟是一脚碾踩,捧着她的脸发了狠的亲吻。
众目睽睽,他丝毫不避讳。
苏娆任由他的动作趋近失控,从始至终维持着冷静。
直到顾景衍捧着她的脸,亲吻她苍白的面容:“别傻了,亵渎又如何,你觉得我会怕吗?”
“娆娆,我只怕你离开我,所以这辈子哪怕我死了,百年之后也要同你合葬。”
苏娆撞进他猩红偏执的眼中,一句话说不出来。
……
苏娆被顾景衍软禁了,同时被软禁的,还有苏友端。
赵之沛在顾景衍来之前,就答应自己会把自己那个弟弟送回贫民窟。
顾景衍已经打伤了堂堂上将,后者虽是不敢追究,可是他也不好将事情做的太绝。
但是苏友端就不一样了,在顾景衍的眼中,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苏娆被他绑在床榻之上,细嫩的手腕脚踝用链子捆住,身上一片难以名状的潮湿。
她穿着的月白旗袍如今已经凌乱不堪,上面的褶皱都是她自己在不适难捱中弄出来的。
她不知道顾景衍喂她吃了什么,这些天,她一直处于意识混沌之中,而顾景衍一直没有出现。
今天似乎是平日有些不一样,她觉得身体更加的不适,已经到了忍受的阈值。
她喉间溢出哭腔,甜甜软软的,尾音拉长缠腻。
顾景衍推门而入的时候,苏娆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沉香木味,像是某种安抚人心的良药。
她的身体比她的理智更先作出反应,她几乎是急切的跑到他的面前。可是她忘记了脚踝上的链子,整个被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顾景衍的步伐似乎一顿,之后又是从容不迫的走向她。
苏娆视线很模糊,连意识都有些不清楚了。
他感觉到顾景衍在她蹲下,微凉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颌。
她被迫抬起头,面前是他温文尔雅的面容。
“娆娆这些天很乖,没有到处乱走。”他说到这里,奖励性般的,轻轻吻了一下她的侧脸。
苏娆感觉到身体里的涌动难受,被轻易安抚了。
她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话语艰难,配合着雾意弥漫的眼睛:“你给我下了合欢散?”
顾景衍笑得眉目温雅,语气带着笑意怜惜:“如果只是这样,怎么留的住你?”
苏娆心尖开始发毛:“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是这样?”
“寻常的药怎么能叫你听话,这个可不是普通的药,这药会让你对我的着迷,随着时间的增长,让你渐渐变得听话乖顺,丧失自己的思考,只看得见我一人。”
苏娆实在没有想到,顾景衍可以把事情做的这么极端。
她的语调染上艰难:“丧失意识,我就只剩一副躯壳了,你愿意要一个这样的我吗?”
顾景衍只是无限温柔的笑笑,说:“没有关系,我依然会很爱你,至少这样,你不会想着和我离婚了,不是吗?”
苏娆决定赶紧示弱:“我在赵公馆说的都是气话,阿衍,我从来没有想过,没有想过要和你离婚。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
顾景衍笑着亲吻亲吻她的唇,见她的表情渐渐迷离,才用带着叹息的声音说:“你也要相信,我是爱你的。”
苏娆被他压制禁锢,月白的灯光如昼,让她足够看清他所有的表情。
原来当一个男人陷入深爱和偏执的怪圈后,竟然还能有这样温柔的神情。
寸寸占据,她终于还是丧失了理智。
她哭着喊他的名字,一遍一遍:“阿衍...阿衍...”
他明明是发了狠对她,可是语气却好温柔,他说:“娆娆乖啊,我不是在这里吗?”
原来一个人,真的能分裂得不成样子。
整整三天。
顾景衍大约是狠了心要她害怕,一遍遍的让她濒临崩溃。
70%的黑化值而已,他竟然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然。她记得前两个世界,到了将近100%的黑化值,白月光才会偏执成这个样子。
此时已经是深夜,苏娆看着窗外惨淡的月光,眼神失焦。
顾景衍才外面走进来,手中是一盆热水。
他的语调温吞,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温和到不成样子:“我替娆娆擦一下身上的汗,好不好?”
苏娆第一反应,是说“好”。
她似乎忘记了怎么拒绝他。
顾景衍唇角的笑意更加温和,他将毛巾用热水浸湿,再拧干,之后走向她。
他擦拭的很细致,看见她身上那些暗色的痕迹,也不过是微笑。
外面的风雪声更大。
“睡吧。”他揉她的发,姿态足够宠溺。
苏娆看见他手腕上的佛珠,已经换了一串,质地更加上乘。
苏娆扯着唇角笑了笑:“阿衍还肯信佛吗?”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道:“总归是要有些敬畏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