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丁修眼神锐利,忽然指向远方的天际线,那里隐约可见一家客栈的轮廓。“那边怎么有个客栈?”他疑惑地问道。
张行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夜空中的流星划过天际。“癞子,带人围过去!”他命令道。
这个位于外城的客栈显得格外突兀,像是一朵风中摇曳的孤舟,在这穷困之地显得格格不入。这其中必有蹊跷。
突然,远处风雪庙中传来急促的呼喊声,声音中透露出紧张和焦急。“四十多个贼秃全控制住了!”喊话的人语气坚定,仿佛胜利的钟声已经敲响。
然而,与此同时,客栈那边却传来猛烈的狗吠声和汉子的嘶吼与惨叫。视线中,张行来的手下癞子刚冲进客栈,便如同被利箭击中一般被劈了出来,手臂当场断裂,鲜血喷溅
丁修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客栈与风雪庙下果然连着密道。张二郎手下的人正好撞上了从风雪庙逃出来的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紧接着,张行来的其他手下也一个个被劈砍出来,他们身上都带着伤痕,唯独那些狗子仍在屋里上下扑腾,拼命撕咬
“癞子!”张行来怒目圆睁,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撼人心。他从怀里掏出两把匕首,一把在手仿佛赋予了他无尽的力量。“跟老子上!”他大喊一声,向前冲去。
何丁修也意识到形势的严峻,紧急命令手下:“过去帮忙!”
丁修紧盯着这一切,他的心跳仿佛与战斗的节奏同步。张行来冲进了客栈,紧接着抱着一个和尚滚了出来,手中的短刀如同雨点般噗噗噗不住朝对方的肋下乱捅每一刀都充满了决绝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和不快都发泄在这一刀之上。
在客栈中,又有一名和尚急匆匆地冲了出来,他手持利刃,刀尖反转,准备对毫无防备的张行来后背狠扎下去然而,在这危急的时刻,斜刺里猛然冲出一个半大的孩子,他的手中拿着类似纳鞋底的钢针,瞄准那和尚的脖子,迅速而精准地刺了两次。
鲜血如同喷泉般飙出,那和尚甚至来不及捂住伤口。而张行来则趁此机会翻身而上,将嘴张开,直接咬在伤口上,仿佛是在吸血一般。他眼中满是愤怒与悲痛,口中大喊:“还我兄弟的手来!”
他起身时,满嘴都是鲜血和皮肉。周围的人们都被这一幕震惊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丁修带着人马赶到,他大喝一声,命令手下:“抓活的!”随后便带人冲进客栈。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斗与搜索,不久后,几个和尚被五花大绑地推了出来。
“大人!”周才仁跑到丁修身边,低声报告,“我们在庙里发现了一个地窖,里面藏有二十五副铁甲,十六张强弓!”
听到这个消息,丁修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明白这些和尚藏身之地必然藏有阴谋,而眼前的情景只是冰山一角。
在风雪交加的小庙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地窖,神秘而隐蔽。今日,锦衣卫的番子们在这地窖中发现了惊人的物证。
几口沉重的箱子被小心翼翼地抬出地窖,然后放置在正堂的中心,展现在丁修的眼前。周才仁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向丁修讲述着发现这些物证的经过。
“当卑职带领队伍攻入此地时,正碰上贼人企图放火烧毁这些物证!”周才仁的语气严肃而紧张,抓捕普通的白莲教教徒与查获私藏的重型武器,两者之间的分量截然不同。
这项收获,足以让周才仁在锦衣卫中崭露头角,甚至有可能调回京师,分管一方。
一件件甲胄被缓缓展开,丁修背后的手不知不觉攥成了拳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二十五副甲胄,其中十副是闪闪发光的铁甲,由精心锻造的鱼鳞片组合而成,阳光照射下,光芒夺目。另外十五副则是棉甲,同样具有不凡的防御力。
丁修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完全可以想象出白莲教反贼以铁甲为先锋,弓箭手在后支援的场景。一旦他们在县城中发起突袭,谁人能挡?那些平日里欺压百姓的差役,面对这些反贼,恐怕会吓得跑得比兔子还快。
想到这里,丁修的后背不禁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幸好发现得早,也撞上了好运。若是稍有不慎,引发了民乱,后果不堪设想。
抓捕的人员,无论是生是死,都必须立即被控制起来。命令传达下去,立即执行,不容有失。对于伤者,必须立刻寻找医者进行治疗,我绝不允许他们在我手中出现任何意外。丁修咬紧牙关,发出不容置疑的命令。
衙门不是他们的归宿,那个地方太过显眼,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丁修深思熟虑后决定,“将这些人秘密押送,没有我的亲自下令,任何人不得与这些犯人见面,包括我们的兄弟。”
周才仁领会了丁修的意图,他阴险地笑了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在外面有个小庄子,连我的婆娘都不知道它的存在。那里可以作为暂时的羁押之地,看守的人手全用我们自己的心腹。”
丁修点头表示赞同,他低声补充,“为了确保安全,我们可能需要拿上我的令牌,迅速调动周围所有可以信任的兄弟,时间紧迫,必须迅速行动!”
此刻的丁修,除了自己的亲信之外,已经不再信任任何人,这是他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所形成的警觉。
刚刚走出风雪庙,丁修就看到一个身影坐在庙门口的台阶上,那是张行来。只见他浑身是血,却面无表情地让人处理伤口。
丁修在心中暗赞,“此人真是可用之才!”
他如此看重张行来,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干练和聪明,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张行来在关键时刻所展现出的无所畏惧。说实话,丁修见过不少不怕死的亡命徒,甚至以一当十的勇士也不罕见。
然而,像张行来这样视生命如草芥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他的这种决绝和狠辣,在丁修的眼中,正是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