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专家话一说完,专家们便纷纷摇头,议论了起来。
“年轻人就是不靠谱啊。”
“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吧。”
“他那药方可能是真的有问题。”
“很有可能!不然他后面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意思?就是找台阶吧。”
专家们交头接耳,发表着不同的看法。
但他们要表达的意见出奇的统一,那就是都觉得沈炎不靠谱。
不过薛为民和薛耀辉却不为所动,就像没听到专家们的声音一样。
他俩都呆呆的看着沈炎。
尤其是薛耀辉,薛为民的眼神中满是惊愕,而薛耀辉则多了几分恐惧和慌乱。
“薛书记,您别生气。
这沈炎的性格一直都是这么乖张,他能有刚才的行为也很正常。
您别太在意,身体要紧,找人把他赶走就是了。”王专家以为薛为民震惊于沈炎的放肆,所以很得意的劝了起来。
“是啊,薛书记,身体要紧啊。”其他专家纷纷道。
面对众多专家的劝说,薛为民面无表情。
沈炎笑了起来。
看来薛耀辉的事,薛为民多少也知道一点。
不然的话,薛为民不至于是这样的反应。
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很大的功夫。
现在的薛为民估计已经恨上这群专家了。
因为他刚才的那句不能吃两家饭的话,薛为民再次领教了他医术之高明。
所以薛为民肯定会认为,他的药方极有可能可以治好其孙子的病症。
而这帮专家却一个劲的在阻拦。
凭薛为民这人精一样的人物,会不知道这些专家们在想什么?
他们现在越是跳得欢,一会儿就越是死得惨。
沈炎看着这些专家的嘴脸,心里不禁长叹。
这些人已经被腐蚀透了,不能用了。
“沈炎呐,你还不赶紧走?”陆专家道。
“是啊,知趣点走吧。”王专家道。
“走吧你。”其他专家也道。
沈炎摇了摇头,缓缓朝门外走去。
这倒不是怕了他们,他这么做,只是表个态。
这病,他不想看。
然而会有人求他留下来。
自己要留下来和被人求着留下来,意义不同。
“沈专家。”薛耀辉突然喊道。
沈炎定住身形,笑道:“要我留下?”
众多专家纷纷道:“薛总,这人不能留啊,你看他办的什么事!
刚刚还说什么一个男人吃两家饭,胡说八道的。”
“去抓药。”薛耀辉道。
“啊?”所有专家和医务人员都愣住了。
“去按照沈专家的药方抓药!”薛耀辉大声吼道。
之前被安排去抓药的医生吓得一激灵,他从陆专家手里抓过药方就往门外跑去。
“薛总,您……”陆专家刚要开口便被薛耀辉给制止了。
“你们出去吧。”薛耀辉冷着脸道。
专家们没有动弹,只是面面相觑。
“出去!”薛耀辉吼道。
专家们吓了一跳,看向薛为民。
薛为民用手挥了挥,也是示意他们先出去。
可专家们依然没有动。
陆专家道:“薛书记,我们不能走啊。
沈炎的药方有问题,我们要是走了,孩子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怎么办?”
“是啊,不能让沈炎胡来啊。”王专家道。
“薛书记,我们这次不能听您的了。”刘专家道。
“薛书记……”
专家一个个都很是激动的劝着。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根本想不通为什么沈炎胡说八道了一句话后,薛耀辉便像换了个人似的。
中邪也不过如此吧。
可这并不妨碍他们阻拦沈炎的药方。
只要沈炎没治好薛为民的孙子,他们就不算错。
然而他们没注意,薛为民的双眼已经眯了起来。
薛耀辉咬牙切齿的看着七嘴八舌的专家们,道:“沈专家的药我用定了。
你们不走是吧。
那行,就都在这儿等着。
一会儿沈专家的药方要是起了作用,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众专家面面相觑,陆专家轻咳了两声,道:“薛总,您消消气。
孩子生病,您作为父亲,我们能理解。
我们作为医务工作者,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病人。
您让人把那药方追回来吧,我们还要进行论证。
孩子已经很虚弱了,不能乱用药了。”
“是吗?”薛为民轻轻问了一声。
“薛书记啊,快派人把药方拦住吧。”陆专家道。
薛为民笑道:“不要急,之前一直试热症的药,一直都没用。
现在试试寒症的药吧。”
“这怎么行啊。”陆专家道,“孩子受不了的啊。”
“出了事我担着。”薛为民笑意更浓。
可这笑容落在众多专家眼中,他们一个个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薛为民笑得好瘆人。
“沈炎,你快把那医生拦下来。”陆专家道。
沈炎道:“人家病人家属都接受了,你们在这儿起个什么哄。”
“你……薛书记和薛总那是受了你的蛊惑。”陆专家道。
“是啊,你说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王专家问道。
其他专家也纷纷盯着沈炎,脸上充满了求知欲。
“你们问薛总不就知道了?”沈炎道。
专家们看向薛耀辉,薛耀辉哼了一声。
众人再次看向沈炎。
沈炎道:“之前说了薛总身体抱恙,刚才那句话说的就是他的病情。
你们这些人刚刚光顾着权斗,眼里哪有病人的影子。”
“说的薛总的病情?”众人疑惑的看着薛耀辉。
薛耀辉的脉他们刚才把过,好像是中毒了,但能蹦能跳,中的毒应该不深。
而且不管中毒深浅,和一个男人吃两家饭有什么关系?
莫非是撑出来的毛病?
这也太扯淡了。
正当他们要向沈炎讨教的时候,他们冷不丁的心头一跳。
好阴险的沈炎!
沈炎用薛耀辉的病情当幌子,其实是在说他们热衷权斗,失去了医生的本心。
这可是一项很诛心的指控。
陆专家赶紧道:“沈专家,你可不要对我们随意毁谤。
我们虽然坐在了专家的岗位上,但我们本心还是一个医务工作者。
相比专家,我们更喜欢别人叫我们医生。”
“是啊,是啊。”专家们纷纷道。
沈炎笑道:“那好,诸位医生,既然你们刚才把脉得知薛总疑似中毒,为什么不马上采取治疗,反而与我争辩呢?”
“你可不要污蔑我们,我们是逼不得已,薛总虽然疑似中毒,但情况还算明朗,而床上的孩子病情很重,经不起你的折腾。”陆专家道。
沈炎向前走了一步,道:“姑且就当你们说的是真的。
那你们把脉诊断薛总疑似中毒后,为什么不马上做进一步的检测。
而是选择与我争辩。”
“我刚才说了,事有轻重缓急,孩子的病症比较严重。”陆专家道。
沈炎再次向前走了一步,道:“你们有好几个专家,不能分两个先给薛总检查吗?
如果不是热衷权斗,一心扑在医疗事业上,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抽身来给薛总做进一步检查。
倘若薛总已经病入膏肓,你们岂不是见死不救?”
“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当时把了脉的!”所有专家都顶不住了。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见死不救,对一个医生来说,罪名不小!
“血口喷人?你们要不要再给薛总仔细把把脉或者上仪器检查。
什么叫进一步检测?
当把脉无法确定病人病情的时候,你们撂了挑子,把重心放在了与我争辩上。”沈炎已经站在了陆专家的跟前。
陆专家不得不退了两步:“沈炎,你别咄咄逼人啊。”
沈炎冷笑:“这也叫本心是医务工作者?你们也配?”
“沈炎!你过分了!”陆专家和几个专家怒了。
沈炎毫无惧色,呵斥道:“给他检查,现在、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