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你要去杀谁?!”马宗师有点摸不着头脑,华家已经被拔除了,在临城,方离应该没有仇敌啊。
一直以来,方离又是很守规矩的人,这种利用职权,突破规矩的事,正常是不会去做的。
黄美玲露出疑惑之色,觉着以自己孩子的性格,怎么会向马宗师提这种要求?!
“我要去杀孙泰湘和孙珂元,马宗师,您对这两人应该是有印象的!
四年前,我妹妹被龚家、孙家和上官家的三个孩子霸凌了,落下一身伤,心灵受到重创,场面之惨烈,我记忆尤深。
伤口后来愈合了,她身上却留下了几道疤,人也闭在家里不敢出去,足足三年多。
这事情当年闹得不小,可惜那时我和我爸弱小,那三家势力大,连临城华家都参与了进来。让我们一家打落压往肚里吞,事情不了了之!
马宗师,您主管临城,肯定听说过这件事。我不能怪您当时没向我们伸出援手,我们一家是普通小民,您不愿顶着得若干势力的压力,来替我们摆平这事,正常。
弱小就会受欺负,我和我爸当时心里都恨得厉害,可不敢去还手。还手了,怕是命都得没!
如今形势不同了,龚宇文自掘坟墓,被我逮到机会,灭了全家。我当着他的面,把他那宝贝儿子切成了好几段。临城华家也已被我所灭。
我刚又得知孙家父子的下落,我要去宰了那对父子!哦,那父子俩手下不少,不长眼的话,大概会被我一并宰了。
马宗师,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您这边开个后门,我好去办事。我这人平日还是很规矩的,但在这事上我规矩不了,只有一个念头——报仇雪恨!
我知道,这事可能让你为难,是突破规矩之事。如果您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但事情我还是会去做,捅出篓子的话,我到时也可以去找杨老师摆平,就是流程上会麻烦不少。
马宗师,您给个话吧!”
马宗师一时没有回应。
他自然知道当初的事,在龚家、孙家和上官家向方家施压时,他觉得这事性质很恶劣,想过要插手。可随着华家的加入,他退缩了。
就像方离说的,为了一个普通家庭的人,跟华家以及另外三家势力过不去,他不愿这么做。
是的,这有违公平,也很不合理。可临城不公平,不合理的事多了去,他能哪一件都管过来嘛?不能!
这事他就没管,也不觉心中有愧。有时候弱小真的是种罪过!他改变不了这种局面。
后来,方离借机处决了龚宇文一家,他是知道内情的,也趁机帮方离开脱了,免得方离被查。龚宇文落得这个下场,咎由自取罢了。
现在方离说的,要求的,都没啥问题,那三家不规矩在先,惹下杀身大祸怨不得谁。他应该答应方离,解决当年遗留的事。
正当他要回应方离时,突然感觉周围弥漫着冷意,似乎室内温度下降了!
“嗯?”马宗师一抬眼,对上了黄美玲的脸,心里咯噔一跳,浑身一冷,灵魂都感受到了寒意。
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呢!冷,像化不开的万载寒冰,还有愤怒,目光如刀,要喷火似的。印象中,他从来没见过黄美玲这个样子。
“坏了!”马宗师暗自嘀咕一声,这才意识到,方阿灵除了是方离的妹妹,还是黄美玲的女儿!
黄美玲刚把一切都听了去,得知女儿被霸凌得惨烈,事情怕是要闹大了!他心里打起鼓来,当初没管那事,他感觉问心无愧。可现在面对黄美玲,他的上司,他没法问心无愧了!
他担心,黄美玲会不会因为这事开罪他?若是得罪了黄美玲,以后他突破到通灵境,想再进一步成为监察使,怕是难了!
黄美玲将来是要入列议员,成为函夏高层的存在的,在监察使的人事任命上会有不小的权利!
想到这些,他额头上冒了汗。
黄美玲全身绷紧,双手握紧成拳,咔咔作响,指关节都发白了;胸膛起伏不定,直瞪着马宗师,精神力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阿灵,她那自小瘸了的女儿,竟然遭受过惨烈的霸凌,身心灵受到重创,人也自闭了!!
凶手们还联合起来,打压她儿子、丈夫,让这事不了了之,一直逍遥法外。得等到她儿子强大了,清算才开始!
见马宗师拿着个手机,看着自己,也不回方离,黄美玲强行压住,心中的愤怒和想要刨根问底的念头,朝马宗师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应方离。
从情感上,她已经对马宗师有意见了。她女儿四年前遭遇的那事,性质如此恶劣,马宗师居然不管,严重失职!!
从理智上,她知道,马宗师那时并不清楚方家与她的关系,自然不会为一个普通家庭,去跟大势力碰撞。可她选择性忽略了这点,对马宗师当年没为方家出头,就是很不舒服!!
马宗师朝黄美玲点了点头,将手机贴紧耳朵,言辞恳切地说:“方特使,哪里的话,不用这么见外嘛!当年我没顶住压力处理那事,自有我的不是,如今也得补救一番。
孙家犯下恶事,又以权势压人,是这一家不守规矩在先。方特使要去寻仇,情有可原,你放心大胆的去,收尾的事,我会派人处理得干干净净。
就是希望方特使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死得人太多,就不太好收场了。”
他想着把话说漂亮点,尽力挽救下自己在黄美玲心中的形象。
面对那事,他是问心无愧,可到底不合规矩。于道理上讲,他是应当管那事的,可他没管,这就是错误!在黄美玲的压力下,他进行了一番自我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