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秉文从小到大就是走在时髦前端的人。所以他很早就开始玩摄影,家里的每一个地方他都会留下照片。只是他走的时候没有办法带走,就把照片埋在了自家花园的一棵樟树下面,因为那棵樟树实在过于巨大,而后来的居住者嫌碍事,直接把樟树砍掉,变成了一个大树蹲。他们在上面盖了一个大理石的桌面,大树就变成了一个桌子。周围放了四个石凳子。
文清在这个四合院和胡慧真,文武找了好久,还是胡慧真凭借小时候的记忆与确定了大约的方向。三个人才找到,那棵已经成了一个桌子的地下支撑部分的樟树。
挖开樟树的前面一部分才找到那年胡秉文急匆匆埋下的那个铁盒。里面有胡秉文从小到大拍下的所有照片。文清这才能在父母走后,靠着那些老照片一点一点的把这个三进的四合院彻底复原成原来的模样。
文清拆除了那些后来搭建的乱七八糟建筑物,才发现这个胡家老宅还挺大的。她先修复了老两口的住处,并且安排了衣帽间和衣柜,还有文清最爱的书房。戚教授和胡秉文最喜欢的典籍孤本就放在了这里。
博古架和太师椅这些家具,甚至于还有拔步床,文清都找了不少回来。就在京城各大废品收购站里,就是都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了。文清看着一堆破铜烂铁缺胳膊少腿的家具有些头疼,卫红旗知道后,让郭通过来帮忙。文清第一次知道,这位郭爷爷深藏不露。他居然是个很好的修复家具的专家。那些看着是断肢残臂的桌椅,在他手里神奇的得到了恢复,这个屋子也在他的指点下勉强恢复了原貌。
装修进行到这里,文清几乎再没有去过。她什么都不懂,去了也不知道该干嘛了?不如去黑市淘宝!
她在国外几年,空间里的粮食蔬菜水果都没有动过。反而丰富了许多。外公家有好几个农场,文清给空间里增添了不少好东西。比如酒庄自己生产的各种各样的酒。空间里没有的其他的作物。当然有次为了瞒着家里人买一个古董,她还冒险用空间里原来购置的各种肉类做了一次交易。
文清这次进入黑市发现水果很受欢迎,可能是因为生活条件好了一点。精细的大米小麦粉就比玉米等等粗粮好卖。文清不缺这些,她也不要钱。黑市里那些老板们家里的积灰的古董很快就换到了畅销品。
等郭通让文清去验收房屋的时候,文清又顺便拉了一卡车的“破铜烂铁”。郭通看到那些花瓶,锅碗瓢盆,碟子什么的眼睛里放光。
文清验收房屋就像走马观花,感觉自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感觉哪里都好,倒是戚教授都比他认真。人家一边走一边和来凑热闹的卫红旗以及陪同的郭通回忆往事。
文清只能自行分配房间。第一进的正屋屋留给了外公外婆,东厢房改成了戚教授的住处。西厢房装修了一下留给二舅舅回来居住。主要是二舅舅回来,估计也只是和舅妈一起回来,其他的人都是在那边出生那边长大的,不会愿意回到明显落后的这个爷爷奶奶口中的故乡美。
他们心目中的故乡一直就是国外那个自己土生土长的城市。二舅舅也是一样的,他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对于这个少小离家的故乡没有太多的感情。
二进里的院子文清装修了一下,恢复原貌留给了大舅舅一家。虽然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愿意回来,但是这好歹是胡家,总要给长房长孙他们留出居住的空间吧?
第三进文清安排自己和爹妈住了进来。你自己住在东厢房,西厢房改成了,妈妈的工作室和陈列室设计室。原来的书房仍然留给了自己的父亲,主屋的小房间,文清给弟弟们安排了房间。他们俩也只会是过客,那边的学业他们俩总要完成了才能决定回不回来?
自己在这个家里注定就是个过客,留不住不了多久。两个弟弟现在可以和父母一起住,也可以自己单独住。双胞胎弟弟这次回来住在了第二进的院子里。那里暂时空着,足够他们两个人住,任由他们到处玩了。
后面有一个花园里面原来有很多树木,现在花草都被人砍掉了,剩下的唯一的一个大池塘,里面全是污水。那些人也没有注意卫生,基本上把他祸害成了一个垃圾场。砸不掉的石桥都被他们用垃圾掩埋的差不多了。
为了实用,花园里全都是菜地,还养鸡养鸭。文清刚来的时候差点跑了,那味道是相当的哇塞!胡慧真看到那些菜地心碎了一地,花园边上的小楼是她们俩姐妹过夏天的住所。花园曾经的景色是她深刻的童年和少女时代的记忆。
这一部分文清花了很大的力气,陈强帮她借了三台挖机,才勉强把花园恢复成了原样。现在已重新种的树木,都是从郊区买来的。侯雪琴来花园看的时候,发现那些树木花草和自己走的时候相差无几,忍不住眼泪都流下来。她抱着胡慧真说:“你女儿有心了!可惜也是物是人非了!那些树再怎么不长,也不可能十几二十年还和当初的那些一模一样。”
胡慧真抱着母亲安慰道:“这是文清的用心,你就领她这份情就行了。说实在话你想要原来那一模一样的家已经是不可能了,这现在这些东西文青都已经费了很大的劲了!还有郭叔叔和戚叔叔的帮助!”
胡秉文没有妻子的伤感,他就觉得很得意。他喊了卫红旗全家和郭通来喝酒,高兴的炫耀自己的外孙女父多孝顺!卫红旗泼冷水:“迟早是我们的人,以后会孝顺我的!等他们结婚孩子还跟我孙子姓!”
戚教授满不在乎:“她是我的衣钵传承,会给我养老送终。本来她答应生第二个孩子跟我姓,可我觉得没有必要做这种形式主义的事情。”
郭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反正我就住在卫家,他们俩答应给我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