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昂着头,有些傲慢的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掺和!你跟我说不着!我就是心里不高兴,看见他,我就觉得心里有点烦躁!我就知道你想说他住进来了,我不能这个态度,可是我就是压不住自己的性情嘛!你的胳膊不能向外拐!我才是你爸爸!”
文清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爸爸,你我都姓文。我们还有两个弟弟也姓文。不管你承不承认文家始终是我们的根。你是伯父口中的庶出的孩子也罢,奴才也罢。但不可否认的是,你骨子里的血脉,仍然是从爷爷那里继承来的。奶奶虽然对你不算特别好,但还是把你养育大了。这一点你得承认。
虽然说他们在潜意识里想把你养成纨绔子弟,也不想让你跟伯父分割家产。可是有一点你得明白,他们隐瞒了家产的事情,藏宝图的真相。可是这一点对你不是很有利吗?因为这个你很坦诚,所以别人在你这里根本套不出有用的信息。他们才会对你很放松,这才会让你钻到空子逃跑。这一点你得承认吧?”
文武听到这里,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若有所思起来。文清接着说:“我知道,你去米国后也受了一定的苦楚。过的很艰难,还有母亲的病和我的失踪一直让你很痛苦。可是你起码比在国内的伯父和爷爷奶奶要顺风顺水的多吧?
起码你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和母亲一起生活,还有了两个弟弟。尽管母亲的病,后来让你的心理负担很重。可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奶奶,你原来还认为是自己的责任。
伯父根本不知道奶奶抛弃我的事情,他压根不该承担责任。就算他知道了,当时山高路远,他也没办法阻止。所以这件事上你完全属于迁怒。
我不想再和你说道理,其实道理你都清楚。是不是爸爸?我想说的是,来者是客,他在这个家里生活一天,他都是客人。你是这个家的主人,为什么就不能对他态度好一点呢?
有些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再不放下就显得你斤斤计较了,我不想以女儿的身份和你讲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如果你的心里不让它过去,那它永远过不去!它会成为你的心魔,让你一触碰到它就会成为控制不住自己的人。”
文武叹了口气,看着文清站起来走远。突然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胡慧真心疼了,把文武抱在怀里,她何尝不知道丈夫这么多年的委屈和心酸?
可是女儿也说的对,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如果心理上仍然计较着前尘往事,那那些记忆永远都不能成为过眼云烟。
侯雪琴站起来拍了拍哭泣的文武的肩膀:“孩子,我不想说些什么大道理。你们的女儿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么些年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只是有些东西你的年纪大了,反而才能放得下。
我和你爸都老了,有些东西我们两个就想的很开。人生一世就这么短,为什么不开开心心的过呢?就像现在,我们再舍不得在美国奋斗了那么多年的家产。但我们更愿意回来过国内清贫的生活,就只因为这是我们的故乡。说我们放不下的,也就是这份执念了。可是如果有些执念过于让自己难过了,为什么不放下?”
文武感觉自己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侯雪琴言尽于此,也直接离开了。留下两夫妻在房间里单独相处。文武这些年的情绪掩藏的很好,可是他也需要发泄出来。
卫灏忙了几天,才有时间来胡家老宅刷存在感。自从郭通长住在了胡家的后院,文清特意在二进给他安排了房间。卫红旗来也经常过来凑热闹,还带着卫淑珍的两个孙子孙女。胡秉文夫妻俩很是高兴,自己家里的热闹。
文清销了假上班之后,医学院校长那边上门求助。那边的德文教授总共就只有一个。这一次招生的学生又只有一点点英文的基础。也仅仅一个班,十来个学生,根本帮不上太多的忙。
这次上门第一希望文清能去客串一下德文老师,帮助那个教授分担点课业的压力。顺便问文清能不能翻译一下那些资料书籍?这样就更能加快那些资料和医学书籍提供给医学院的学生们使用。
这时候的医学院并没有从大学里分开,一直只是一个单独的院系而已,更正确的说法是叫医学系,只是因为他们分了更多的班级,所以派了一个小副校长在管理医学系。所谓的德文教授,是从外语系那边调过来,文清也需要去外语系上课,并且帮助德语教授翻译那些医学书籍和资料。
卫灏特意选了个周末来到胡家,其他的人听说他来都出来打了招呼。唯有文清没有出现。侯雪琴告诉他,文清在自己的书房里翻译文件。不好打断她,所以也没有通知文清出来。
卫灏带着陈强和另外几个手下过来的。那些被当做交换的物品已经没什么用了,直接退回来了。郭通指挥那些人把东西运回了后院仓库,胡秉文让卫灏和他们一起留下来吃午饭。陈强这个吃货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了。卫红旗和郭通带着这一群人在去了后院,刚好帮郭通收拾收拾仓库,帮助他干一些力气活。
卫灏直接去了文清的书房,敲门的时候听到文清清脆的应答声。推门进去就看见文清坐在书桌上,地上堆着一大堆的文献资料。书房的桌子上放着很多的白纸,文清抬头看了一眼卫灏,说了一句:“坐!请坐!等等我哈!我先翻译完这一段!”
说完文清就继续拿笔飞快的书写。卫灏很好奇:“你最近怎么这么忙的吗?工作都要拿回家里来做?白天上班做什么呢?我以为我就算是够忙的了,还愧疚忙起来电话都没有时间打给你?没有想到你比我更忙?我来了,你都没有时间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