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bGm的步点,森坡少爷(马晓光)昂首走在最前面,两位洋美人一左一右落后半步走在后面,胖子走在最后亦步亦趋。
“嗯,不错,德彪啊……看赏。”森坡少爷吩咐道。
一脸高冷的范管家(胖子)则拿出几张小额的钞票分给了引领的门童、门房和乐队指挥……
“二爷今天头次来?”一楼舞厅的领班殷勤地招呼道。
津门的习俗不能称“大爷”,只能称“二爷”,这据说跟旧习俗“拴娃娃”有关系。
过去人们为保证生下男孩平安健康,就去娘娘庙求回个泥娃娃供奉,这样,家里生的男孩儿就排行老二了。
称呼“二爷”,那说明客人很有地位,受人尊重。
“嗯。”森坡少爷一脸的高冷,用鼻音答话道。
其实森坡少爷原本的意思是,自己和胖子来就行了,这样目标小,不容易暴露。
但是苏菲却心里老想着尽快弄到消息,死活要跟着来。
苏菲这么一闹,娜塔莎也不干了,说是劝业场那地方复杂得很,一家之主吩咐过,要照顾好森坡少爷……
所以这么一来,我们的森坡少爷便只能带上二位歪果美人了。
在领班的引领下很快在舞厅中找到一个很好的位置坐下。
这个位置挺好,能够看清整个舞池,又有装饰的栏杆作为分隔,摆着沙发弄出一个小区域,还有一定的私密性。
看得出,领班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人。
范管家看了赏,领班连忙叫来招待端上了酒水和点心。
前世今生,森坡少爷都对跳舞兴趣不大,但架不住两位歪果美人有兴致,也只能舍命陪君子——啊不,陪美人了。
音乐声中舞池中各色人等翩翩起舞,森坡少爷只能硬着头皮和两位美人各跳了一曲三步。
饶是如此,也是招来了周围一片绿油油狼似的目光。
有看着两位歪果美人流口水浮想联翩的男子,也有看着潇洒帅气的森坡少爷打着各种主意的女子……
总之都是全场瞩目的焦点。
其实森坡少爷和两位歪果美人跳舞还好,都是颇有分寸,而且都是剧情需要,不得不为。
而舞池中各色红男绿女各种搔首弄姿,场下酒桌上各色群魔乱舞才是看得一旁的胖子大其摇头。
见胖子头摇得跟磕了药似的,森坡少爷端起威士忌呷了一口,关心地问道:“怎么着?中邪了?”
“没有,就是这环境不适应,幸好是你老人家唱主角,我觉得我还是当喇嘛合适……”胖子幽幽地说道。
“又说气话……说正事,我们跳舞时打听到点什么没有?”森坡少爷用酒杯掩饰着悄声问道。
“何宝基平日里不怎么在舞厅玩……他喜欢赌钱,在三楼赌场应该可以看到他。”胖子悄声说道。
“那还得去三楼?”森坡少爷踌躇道。
“怎么了?你老人家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我是觉得这不符合新生活运动……”
“切!”这下不光胖子,连两位外国美女都对森坡少爷投以鄙视的目光。
没办法,来都来了,不能在歪果仁面前丢咱们的脸。
森坡少爷站起身,胖子叫来了领班。
“前面带路,我们去三楼。”胖子绷着脸吩咐道。
“好嘛,二爷介边请……”
领班一听这话,心中一乐。
这赌场的消费可比下面舞厅中高的多得多,中间的差距可不止隔着一条海河那么远。
在领班带领下,四人来到了三楼的赌场。
和外面及一楼相比,三楼的赌场更显得豪气、奢华,到处都是金灿灿的,亮晶晶的。
灯光摇曳处处都闪烁着奇光。
“还算可以,哪里兑换筹码?”胖子代森坡少爷问道。
领班带着胖子来到了前台。
胖子掏出一沓钞票,扔在了柜台上,原本一沓钞票也不是那么让人注意,可当柜员和领班仔细一看,却都倒吸一口凉气。
胖子扔过去的是一沓五千英镑的钞票,全是最大的五十英镑的票子,整整一百张!
这在当时按汇率可是值四万六千多大洋,或者说法币,要是在黑市上妥妥的值五万大洋以上!
购买力相当于后世至少是一千五百万软妹子!
真特么的壕无人性!
柜员和领班忙不迭地帮忙换了四万六千五百元的筹码,用盘子装着,满满的一盘。
“赏你的。”森坡少爷从筹码堆里随意地捡了一个扔给了领班。
“谢二爷!”
领班脸上简直笑开了花,这位简直是财神爷啊!
这一会儿工夫都看了两次赏了,前后得有二十个大洋了,顶的上自己大半月工资了。
这赌场中各色器具都很齐全,骰子、牌九、麻将、轮盘、扑克……各式各样因有尽有。
赌场是分了区域的,而且和一般街边赌场不同,这里的人都衣着讲究,颇有身家的样子。
虽然赌上了头,也都吆五喝六,脸红脖子粗,却没有摔桌子打板凳,更没有撒泼打滚的。
毕竟能够上来这里的都不是街边混混,大家都是要脸的人。
“这些赌法技术含量太低,不够刺激……有梭哈吗?”森坡少爷撇撇嘴略有不满地问道。
“二爷,您要嘛都有!”
领班闻言立马答道,心想,怎么可能没有?要是没有,现弄一个也得满足这位爷啊!
很快,森坡少爷来到了梭哈的包间。
这是一个颇大的豪华包间,容纳了几十号人还颇为宽敞。
两位美人自然是坐到后面贵宾位置上观战,胖子则在后方高冷侍立。
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脸上有个红红的酒糟鼻,后颈的肉都起褶子了,一看就是发了横财的做派。
“少爷,这位是常二爷。”领班介绍道。
“这位是我们图扬,图森坡少爷,简单点就叫森坡少爷好了!”范管家出声介绍道。
“甭管你是什么爷,让你今天知道知道津门爷们的厉害,发牌!”常二爷冲美女荷官嚷道。
荷官先一人发了一张底牌,常二爷盯着纸牌的背面仿佛要盯出花来。
森坡少爷则是一脸的云淡风轻,面无表情。
接着荷官开始发第二张牌,常二爷拿到了一张黑桃q,森坡少爷这边则拿到了一张方片10。
“呵呵,小子,该你二爷说话,先押一百。”
“跟。”森坡少爷淡淡地道。
第一手交锋,波澜不惊。
荷官接着发了第三张牌,常二爷拿到了黑桃J,森坡少爷拿到的是梅花7。
“小子,这津门,可不是你有钱就能玩的,押五百。”常二爷用教训的口吻说道。
“跟。”森坡少爷撇了撇嘴,用不屑的口吻说道,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第四张,常二爷是黑桃10,这时旁边观战的众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状况,可是赌片里都难得一见的,牌面上已经有了同花顺的样子,虽然不一定是最大的同花大顺,可也不小了。
森坡少爷那边,则拿了个红心6,连胖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两位外国美人也是脸色微变,难得的对视一眼,眼神中尽是担忧之色。
发第五张牌了,吃瓜众人纷纷伸长脖子,看着双方的牌面。
常二爷运气爆棚,这回拿到一个黑桃9,森坡少爷却拿到了一个黑桃5。
“嘿,小子,还是该二爷我说话,我这牌虽然不大,不过刚好赢你就行了!”常二爷笑着地说道,金牙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别磨叽,说话。”森坡少爷似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好,二爷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一千!”常二爷气势十足地叫道。
“跟,开牌。”森坡少爷冷冷的说道。
“哈哈哈,小子,今天就然你看看,什么叫……”话音未落常二爷就急不可待地掀开了底牌。
底牌一亮,却是一片嘘声,大家都傻了眼,只见底牌倒是黑的,而且很大!
不过却差了一点点,却是梅花A!
常二爷可能是因为刚才太嚣张,遭了报应!
现在这副牌是同花不是,顺子也不是,因为这个梅花A,好好的同花变成散牌了,至于顺子那更不挨,整个一四不像。
森坡少爷轻轻地掀起底牌,却是一个方块7,很小的一个对子,不过赢对面的一把散牌足够了。
“呵呵,三千不到的赌局,也就一个小对子就可以了,承让。”森坡少爷谦虚而低调地笑道。
常二爷脸涨成了猪肝色,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却不好耍横,只能老老实实认了栽,灰溜溜下了桌子。
森坡少爷冲胖子和两位歪果美人眨了眨眼,拿起了一根雪茄。
旁边的领班可是有眼力劲的,连忙过来用专用松木火柴给森坡少爷点上。
森坡少爷对赌博和跳舞一样,都兴趣缺缺,今天是为了任务,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赢了钱,自然见好就收,高兴之余,勤快的领班自然又得了好处。
森坡少爷却心想,这赌博可真是吸引人,更是害人!
饶是自己经过特训的心理素质,刚才也有些不淡定,难怪这么多人为之倾家荡产,甚至丢了性命。
“这位森坡少爷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不过拿了这么多筹码,却只是玩一两千的局,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这时梭哈的包间外传出一个北方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