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歌看到他的惊恐不似做假,故意将孩子往他方向送了送,小孩也张开小手要抱抱,他依稀记得是这个人创造了自己。
谁知那人直接被吓得大叫起来,跟个尖叫鸡一样,不堪入耳。
“再叫,我就把他丢你怀里。”
叫声戛然而止。
“说!”
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本来就不干净的面庞,被这么一搞,简直跟调色盘似的,看的徐怀歌直倒胃口。
他抱着孩子默默的退后了好几步,刚洗香香的小宝贝,可不能再搞脏了。
那人被吼的一愣,又看着在他怀里仿佛是个乖宝宝一样的实验体,而后仿佛下定决心般抬起了头。
“我叫庄如静,是一个归国科学家,主攻生物细胞凋零与再生工程,跟生物化学途径与过程,末世之前就职于一家生物化学公司,研究细胞的融合与再生。”
徐怀歌听的一个头两个大,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见他还有滔滔不绝讲下去的架势,他赶忙叫停。
“停,讲重点!”
“哦,就是这个玩意是我与异植相结合培育出来的产物,他他他算是一个失败品,因为他不听指挥,还残忍弑杀,破坏力惊人,送进他房间的所有东西都被他破坏殆尽,活着的生物全被吸血撕烂了。
而且他还有致幻能力,稍有不顺他就无差别攻击,饲养他的人已经被逼疯了好几个了,所以他是怪物,快把他杀掉!”
听到他的话,徐怀歌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他是怪物,那创造他的你又是什么?”
“我我,我没有开玩笑,他真的是怪物,他才五个月就这么大了,而且他还可以控制十米之内的生命体,要是放任他成长下去,他会成为人类的公敌,灭绝人类的。”
徐怀歌听着他那大言不惭的话,又看了看怀里的乖宝宝,小孩好像听懂了般也跟他对望,脸上无喜无悲,却让人怜悯。
“行了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说说这里的情况。”
“这里什么情况?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
徐怀歌皱眉,这不会是一个没有仁义道德的科学疯子,只对科研感兴趣,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你们老板是谁?这里谁负责?”
“这!我不知道啊,我只管研究,而且是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没人管我嘿嘿。”
听这口气,你还挺自豪!还没等他再问出些什么,就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是一群衣衫褴褛,气若游丝的人。
这群人来到大厅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这里这么热闹,一时间进退维谷。
石洪亮倒是对他们有点印象,毕竟在同一个地方被关了那么久。
他看着徐队长那里应接不暇,自觉站起跟他们攀谈起来。
徐怀歌没有理会那些人,而是走到了那个被捆着的暗系异能者跟前,拽下他口中的绳子:“你来讲讲吧,这里什么情况?”
那人显然已经被这阵仗震慑住了,还以为就几个人的他,没想到大厅里全是啊,他猛咽口水:“我说了能不能不要杀我?”
“吆都七级了,还这么没种呢?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留你一条命,没准我突然心情好了呢?”
徐怀歌也开始了阴阳怪气。
那人敢怒不敢言,哆哆嗦嗦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抖出来:“我叫黄辉,是龙须山饲养场的护卫长,我的职责就是向上面提供七级晶核,跟全力配合庄博士的实验。”
“你的上级是谁?”
“我我不知道啊,我只负责跟我们基地长交接。”
“基地长?谁?”
“龙鸣基地,魏长治。”
龙鸣基地,没听说过,徐怀歌张麒麟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茫然。
“大哥,我就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一大家子需要养活呢,我不能死在这啊!”
还没等两人想出个所以然,黄辉已经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
吵的人头痛,小绿孩都被他烦的不行,隔空一巴掌就甩到了他的脸上,这下把徐怀歌都吓了一跳,这小子的脾气是真不小啊。
而且他竟然会隔山打牛的功夫,还有什么惊喜是他们不知道的呢。
小孩打完才后知后觉是不是闯祸了,他呆呆转头看向徐怀歌,害怕被扔下,赶紧张开双手,死死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怀里好温暖,身上好香,好舒服他才不要离开。
徐怀歌被勒的喘不过来气,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松手。”
小孩子根本听不懂,越打勒的越紧,张麒麟上前拉起了他的一个胳膊,直接把他抱到了自己怀里。
徐怀歌气不过,又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个小坏蛋。”
小孩子在张麒麟怀里变得无比老实,两个小手紧紧抓着成了两半的玩具,丝毫不敢造次。
徐怀歌看的啧啧称奇,不过只要他不作妖,现在也没时间跟他掰扯。
“石队长,这些人交给你们了,随便审,我们去实验区看看。”
说着徐怀歌拽起庄如静就往实验区而去。
穿过长长的甬道,他们终于来到了如同人间炼狱一样的实验区,一只脚刚踏入门槛,就听了不时从各种门缝中溢出的惨叫。
徐怀歌闭了闭眼,一把拉开了眼前的大门,只见一个异能者被固定在单人床上,可怕的是他已经没有了手脚,取而代之的是八条蜘蛛腿,这跟他们见到的八脚怪一样,不一样的是八脚怪是自己进化的,而他是人为造成的。
那人听到有人进来立马睁开了满是血丝的眼睛,声嘶力竭的朝他们喊着什么,但根本听不清,徐怀歌走近才发现床上人的舌头已经没有了。
“这,这也是你弄的?”
庄如静唯唯诺诺的说不出话。
徐怀歌一把将人甩到一旁,走近床上的人,那人梗着脖子,挣的脸红脖子粗,却无法正确到表达自己的意愿。
纵使末世使徐怀歌的心硬如铁石,但却也十分的触动,杀人不过头点地,但床上的人被如此对待,丝毫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与尊重。
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床前,根本无从下手。
“杀了他吧,他的意愿是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