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打开了,姜山与邹月兰相继走了进来。
正在喝汤的高于飞抬头看了一眼,见着姜山他不奇怪,可是后面还跟着邹月兰,他心中就有些奇怪了。
“说好了啊,我的腿还没有恢复,你们可不能赶我走哈。”未等姜山开口,高于飞便抢先说了出来,而且那眼神有意无意地晃了邹月兰好几眼。
他还以为这邹月兰是来赶自己出门的。
姜山一听他误会了,于是便立马笑着解释道:“哎呀,高兄你说的是什么话,以前我们早就说过了,在我们镖局你尽管安心住着,直到你伤养好为止。”
后面姜山还不忘对着邹月兰加了一句:“你说是吧,大小姐。”
邹月兰斜眼瞥了一下高于飞,哼了一声并不回话。
她本身就看不起做贼的高于飞,而且上次他还骂了自己,邹月兰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不说话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见两人不是来赶自己的,高于飞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不过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算要赶他走,他也会死皮赖脸地赖上一段时间再说。
这不仅是因为他伤还未好,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还未完成。
姜山走了过去,拍着高于飞的肩膀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果然如姜山猜的一样,这高于飞还真的系统地学习过字迹、古玩、珠宝之类的鉴定。
得知了这些,姜山差点惊掉了下巴,这哪里是个飞贼,简直就是一个业内专家嘛。
这高于飞也愿意帮忙,姜山赶忙把信件及那一叠账单收条全部拿了出来递给他。
然后乐滋滋地在旁边给他掌灯。
时间慢慢流逝,房间里静静地。
高于飞一张一张对比着,然后把那叠账单收据分成了好几份。
看那认真的模样,姜山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而一旁的邹月兰却仍然是高傲地站在一旁,除了偶尔看一眼笑眯眯的姜山外,并没有其他动作。
待姜山掌灯的手有些酸痛时,高于飞终于是把所有的账单及收据看完了。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姜山急切地问道。
而一旁等的有些不耐烦的邹月兰也开始变的紧张起来。
他扭了扭肩膀,点头说道:“这里面我看了,根据你所说的意思,我分成了两大类,五小份。”
高于飞用手点了点桌上分好的五份继续道:“这第一大类是账单,分成了两小份,每一份都是不同人的字迹,你看看,这入账的和签字的人也是不同人……”
高于飞边说边从其中一份中拿出了一张,指着上面的字给姜山看。
可姜山哪有心思听他扯这么多,他关心的是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和信件字迹相同的。
“哎呀,你就别长篇大论了,你就告诉我,有没有和信件字迹相同的就行。”
“这个嘛……”高于飞故作神秘地看了眼姜山,然后又朝邹月兰看了一眼。
见飞贼的目光向自己看来,邹月兰眼睛一白,转过了头去。
姜山可是等不及了,着急地问道:“我说你小子卖什么关子,快点说。”
“嘿嘿,”高于飞摇头晃脑地拿起其中最少的一份递给了姜山,“呐,这里有三张收据,上面除了签字的人之外,其他的均为一个人书写,而且……”
高于飞停顿了一下,双眼紧盯姜山正色道:“而且每一张上面都有同一个字迹,并且与信件一样!”
丫的!果真是这样!
姜山心中兴奋,忍不住站了起来朝空气中狠狠地挥了一拳。
要不是有高于飞在,他都恨不得抱上邹月兰亲上一口。
这份收获真的来之不易,这么久的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现在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那贼子的庐山真面目终于要揭开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旁边的邹月兰自然也是欣喜若狂,只不过她没有像姜山那样表现出来。
“诶,对了,这里面有一张很奇怪。”高于飞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张接着道,“这一张有三个人的字迹。”
“什么?三个人的字迹?”欣喜中的姜山赶忙凑了上去,听着高于飞细细解释。
这张恰好便是今日姜山收到的那份收据。
“呐,你看,这收据虽然字数不多,但是有三人的字迹在上面,这收据分成了三部分,你细细看。
“‘正实收,至膳酒坊上等桂花香……十一月二十日’,这些是一人字迹。”高于飞把收据的一部分内容读了出来。
然后指着一个人的名字继续道:“这上面这个签名‘金里程’又是一个人的字迹。”
而后他又指着最下面的一个名字道:“这个‘马小六’又是一个人的字迹。”
这下高于飞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马小六大家都知道,而那个叫“金里程”的应该就是今天送酒来的那个人。
“高兄,那与信件字迹相同的是金里程还是上面那段字迹?”姜山问出了重要的问题。
高于飞肯定回道:“是上面那段字的。”
姜山又急忙拿着另外两张收据,收据的内容大体一致,都是“正实收至膳酒坊某某酒多少坛,某某年某某日”,然后就是至膳酒坊的签名,最后就是马小六的签名。
姜山怔怔地看着另两张上面的一个签名出神——王启林。
“那这么说,这个王启林的字迹与信件是一样的了?”姜山再次确认。
高于飞点头确认道:“是的,没错,我不是说了么,这两张就只有王启林与马小六两人的字迹,而今日这张就是王启林、金里程、马小六三人字迹。”
……
柳镖头在天黑的时候终于回到了镖局,而他一回来,姜山与邹月兰两人便一同进了他的房间。
突然,房中突然一阵巨响。
一张书桌应声而碎。
“王启林,你这个王八蛋,你竟敢算计我们大通镖局,我与你不共戴天!”
房间内,柳镖头怒目圆睁,气愤至极。
“柳镖头息怒,现在虽然我们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是还有几个疑点还未解开,比如他为什么要策划这件事,比如那玄灵血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山脑袋比较清醒,他知道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如果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一切还都只是停留在猜测阶段。
毕竟现在这个字迹问题并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那直接的证据是什么呢?
几人都清楚,那便是消失百年的玄灵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