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撕开的瞬间,由于用力过猛,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随着外衣的撕扯,忽地往一旁飞去。
速度就如一颗喷射的石子般击在床边的一个铜制夜壶上。
猛烈的撞击使得玉佩一分为二,并同时爆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沉浸在深渊中的姜山猛地一惊,迷离的眼神突然清澈。
这不是知书!
姜山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女子,与自己的妻子完全不一样。
惊骇之中,他立即抽回了自己即将犯罪的双手,脚步往后面连续退了几步。
姜山心中仅存了一丝理智告诉他,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床上的女子不是他熟悉的知书。
完了,差点犯下大错。
可是这份清醒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片刻之后,他的眼神又逐渐开始迷离起来。
不对劲,完全不对劲!
姜山使劲闭着眼摇晃着脑袋。
再次睁开眼睛时,床上躺着的女子的面容又开始慢慢变化,越来越像段知书……
坏了!莫非是中毒了?
姜山自己就曾制作过类似“致幻药”的毒药,所以眼前的异状让他瞬间起了怀疑。
时间也容不得他细细思考,他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沉闷的声响加上脸上的剧痛,让他又有了片刻的清醒。
可是仅仅是片刻功夫,他的眼中又开始模糊,而且感觉到小腹里的火焰已经猛烈燃烧,一股原始的欲望直冲他的脑门。
眼看就要再一次陷入魔境,姜山果断连续地击打了身上的几处穴位。
随即他推门而出,以极快的速度逃离。
击打穴位到底能控制多久,姜山并不知道,他此刻唯一的心思就是马上离开这里,刻不容缓。
洪烈武馆门外一侧有一个拴马的地方,旁边不远处站着一个家丁打扮的仆人,他今晚的任务是负责给客人们看马。
他今日从上午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守在这里,长时间的站立让他昏昏欲睡。
恍惚间,只听到几声马蹄声远去。
仆人强睁着眼睛看了一下,那边的马儿有些骚动,可是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安静,他心想谁敢来洪烈武馆偷马,那简直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于是他吧嗒了几下嘴巴,继续靠着拴马桩打起盹来。
段知书不时地透过窗户往门口张望,现在已经将近三更,怎么相公还不回来?
莫不是喝醉了?
如果喝醉了倒还好些,洪烈武馆的人至少会照顾好宾客,怕就怕相公在回来的路上遭到埋伏。
段知书很是担心,毕竟刚刚处理了狼帮,那些狼帮个别余孽保不齐会来报复,虽然她对自己相公的武艺很有信心,可是敌暗我明的情况下难免会吃亏。
她搓着手,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突然,大门外传来一声长长的马啸。
段知书心中一喜,急急往门口跑去,可刚刚打开门,眼前的景象就吓了她一跳。
只见姜山斜趴在马背上,看不清他的脸色,可是衣服凌乱,身形佝偻,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
“相公,你怎么啦?相公……”段知书心中一紧赶忙迎了上去。
姜山的耳朵稍稍动了一下,他艰难地偏过头看向了段知书。
此时他的眼睛充满条状血丝,就如一头伤重的恶兽一般,甚是吓人。
段知书心里大骇,慌乱间伸手抓住了相公的手,姜山精神稍稍一松,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姜山身体壮实,掉落时压在了段知书身上。
段知书根本就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见怀里的相公如此模样,心中撕裂般难受,两行清泪瞬间滑落。
“相公,你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你到底怎么了呀?”段知书边哭边抚摸着相公骇人的脸庞,只是瞬间,她似乎体会到了天崩地裂的感觉。
情急之下,她大声呼喊屋里的魏猛,谁知姜山却连忙挥手制止,难受地吞咽一口唾沫道:
“千万别喊,我暂时没事,快扶我进去,我身体都快炸了。”
听见姜山说没事,段知书心里还好受一点,赶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用力扶起姜山就往家中走去。
姜山此时的身体的确是要炸了,段知书挨着他时都能感受到他全身滚烫,犹如一个火炉一般。
“相公,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知书扶着他边走边问。
姜山使劲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我也许是中毒了,快扶我进房间,我需要你,很急很急。”
“中毒?”
刚听到这两个字,段知书的第一反应便是去找大夫,可当她无意中看到相公小腹下部的隆起,又想到相公刚才说的“我需要你”四个字,她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相公是怎么中的这种毒哦。
门紧紧地关闭,四周的窗帘全部放了下来。
姜山难受地躺在床上,他这一路的坚持终于可以在这一刻松懈了。可是由于他途中耗费了太多的力气,此时的他四肢无力,连身都坐不起。
但是刚刚精神一放松,体内的热火却猛烈燃烧、急速蔓延。
“娘子……”
“相公,我知道的。”
……
这一夜,血肉横飞。
这一夜,彻底疯狂。
到后来,就是一个字,麻溜地爽!
不过,这就苦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小荷使劲捂着耳朵,翻来覆去,满脸羞红地骂着:不知羞的姐姐,今晚天气这么好,没有打雷哩……
安陵城的初晨,宁静而安逸。
随着太阳的缓缓升起,街道上人来人往,渐渐热闹起来。
又是新的一天的开始,四处的空地处,老人们晃晃手臂,伸伸腿脚,仰着头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出了一整夜的郁气。
一切都是美好。
各家各户的烟囱中冒出滚滚浓烟,现在已到早饭时刻。
突然。
洪烈武馆后院的一声惊天泣呼,拉开了悲剧的序幕。
那些杂役仆人们个个侧耳听着后院传来的哀嚎,他们不敢交头接耳,不敢打听,只得茫然地摸着手里的工具,胆战心惊。
很多时候,主人家发生的一些细小事都可能会让他们丢掉饭碗,有时候甚至会遭遇更大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