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母亲去跪宫门了?”贾赦大吃一惊,这如何是好!
母亲这是要把贾家都葬送进去啊,一想到原本皇上只处理一个二弟,如今要连整个贾家都处理了,贾赦急的跳脚,整个人瞬间衰老下去。
“见了谁?说了什么?”
下人也不清楚,只是把贾母在宫门说的话,见了太妃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王熙凤心中飞快思考着,老太太这是要做什么?
突然想到老太太好像是听了姑父审的案后才改了主意去宫里。
那她去宫内必然是关于林家的,林家能有什么?
不过是有个林妹妹可惦记,可惦记林妹妹做什么呢?如今林家和贾家已经不亲,
江氏?王熙凤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不对,老太太不是要林妹妹,她是在针对江氏!
老太太想要救儿子,必然要拉扯一下,那么她进宫定是污蔑江氏!
污蔑了江氏,到时只会让世人觉得林姑父被新婚妻子挑唆对前妻娘家动手,残害贾氏留下的孤女。
王熙凤只觉得脑袋突突个不停,老太太糊涂啊,老太太想要用孝字,直接把林姑父压垮,可…可皇上焉能放过他们!
王熙凤一想到这些,顾不上那么多,忙拉住贾赦,“老爷,求你救救儿媳和儿媳肚子里的孩子吧!”
以前她从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可现在她要为她孩子着想!
贾赦自然也和王熙凤想到一处,不用王熙凤求他,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可他心中也没有办法啊!
皇上根本不信他,他当年…当年可也跟着…跟着…别人害过他啊!
贾赦一个趔趄直接坐在地上,痛哭失声,他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啊!
…..
扬州
“母亲,你喜欢什么样子的院子啊?”在回扬州的路上黛玉不停的拉着江清月询问。
江清月对住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要求,毕竟不论什么时候南方园林都很好看,哈哈,这是江清月最最舒心的一点,可黛玉一直缠着江清月说。
“那你可还记得我在江家的院子?我喜欢那样的。”
黛玉点了点头,母亲在江家的院子确实好看,清风徐徐,满院花香,小桥流水,草地秋千,茶水点心,自在逍遥。
所以她给父亲出的主意没有错。
“母亲咱们回去后围炉煮茶吧,上次玉珠说你还带她煮过其他的?”
“对啊,咱们可以自己煮银耳雪梨汤,也可以烤一些好吃的,你还没有吃烤红薯吧,回去咱们一起烤!冬日与红薯最为相配。”
“烤红薯?”黛玉虽然见家中下人吃过,烤完外焦内嫩,香甜可口,可那东西不好消化,她不过吃上一口便烧心的厉害,是以她也只吃过一次罢了,可那味道她却还记得,如今好了,自然也想在尝试一下,那暖糯可口的烤红薯。
“对,咱们也可以烤一些柑橘、桂圆红枣之类的。”江清月补充道。
“好呀。”黛玉十分期待她们一起回扬州的情景,母亲说她现在该出门走走,交一些手帕交,有自己的交际圈。
她与玉珠在一起便觉得很开心,要是有其他姑娘一起,或许会有很多不一样体验。
娘亲在世时有一年冬日暖阳下抱着她在院子里晒太阳,便与她说,“娘的乖乖儿啊,等你在大些,娘亲便带你出门认识与你一般大的姑娘,这样我们的玉儿就玩伴了。”
现在或许就是娘亲说的那样吧,自打她有记忆开始,娘亲身子就不好,整日了窝在屋内不走动,她最远的不过是城外的寺庙,祈求娘亲身子康健罢了。
如今她回到扬州也能去看一看娘亲口中说的那些地方,于是黛玉又央着江清月给她说一说扬州都有哪些地方,那些地方又是什么样子的。
这些江清月最熟啊,江老太太是个闲不住的老太太,没事便带着江清月出门,卢氏带着江清月出门会客,扬州大大小小的地方她都去过,哪个地方什么季节去最好,谁家的园子有什么特色,江清月也都说给黛玉听。
顺便也说了谁家姑娘爱好什么,谁家主母性格如何,往里又说了些她知道的姻亲关系。
黛玉才开始还有些迷糊,可江清月说的越多,她理解的便越快。
“原城东刘通判家的老太太与城南陈衙内的妻子是亲姐妹。”
“什么,母亲昨天不是说陈衙内今年才三十,通判家的老太太今年有六十多了吧。”黛玉吃惊道,“不是一母?”
“虽然不是一母,可却是一母。”江清月道,“那老太太今年六十有三,可她最疼的的小孙子闯了祸,被陈衙内扣押。”
“母亲的意思是,陈衙内的妻子借机把自己记在了嫡母名下?”
江清月摇了摇头,狡黠的说道,“再想。”
黛玉左思右想半日才开口道,一股为难的模样道,“难道是把老太太记在了陈衙内母亲名下?可…可这于理不合,也不能答应啊,再说了那陈衙内今年都三十多,他妻子也差不多这个岁数,那她母亲和通判家老太太差不多…”
面对黛玉的惊讶,江清月点了点头,“你猜的没有错。”
“这…那通判愿意?这…”她想也不敢想啊,把原配嫡妻的孩子转到继室名下,虽然有这个先例,可继室与那孩子同岁,也不怕闹笑话?
“哈哈,不愿意能怎么办,那老太太就只有刘通判一子,儿子也是一子,就这一根独苗苗,落到人家手中。”
“那后来呢?”黛玉猜测如今如何,是老死不相往来,还是如何?
“后来,还能有什么后来?”江清月道,“玉儿要是那老太太,该如何选择?”
黛玉一怔?她?
要是为了名声,那唯一的孙子便救不了了,救不下孙子,老太太在这个家里便过不下去。
可老太太为了孙子屈服了,她也同样过不下去,黛玉想到这,手脚冰凉,“那…那通判家的老太太…去了?”
江清月点了点头,不仅是这样,两家也结了仇,不过两年陈衙内受贿便被人抓了个现行,丢了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