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金玲和聂东远不是第一次,她的第一次是和赵科。
本来她是计划把自己第一次给苏小四的,可是苏小四收到手抄本之后不仅没有主动找她,而且还避着她,像是躲瘟神一样,今天甚至还让人把手抄本还给了自己。
金玲感觉咽不下这口气,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摸黑偷偷溜到了姚桦的房间里。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溜到苏家直接去找苏小四,可苏家的大门有锁,不像知青宿舍……
男知青和女知青的大宿舍有插销,而单人宿舍是没法上锁的。
姚桦刚睡下不久,感觉有股陌生的气息靠近自己。
原本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他蓦然睁开眼,见黑暗中一双眼睛正牢牢地盯着自己,两个人距离很近,脸近得几乎快要贴在一起。
“呀,醒啦?”金玲笑问。
姚桦愤怒地推开她,然后坐起身,“你想干嘛?”
金玲被推得差点摔在地上,轻轻低哼了一声,重新坐回床边,“哎呀,这么生气干嘛呀,人家只是看聂东远被你威胁,挺可怜的,想来帮忙求个情,你别威胁他啦。”
“我从来就没有威胁过他。”姚桦觉得这女人的气味很难闻。
金玲双手撑在床上,又挨近了姚桦一些,语气妩媚,“我不信,如果你没有拿昨晚的事情威胁他,他今天又怎么会对你这么言听计从呢?”
说完,她勾起唇角,“不如这样吧,昨天我和他做的事情也和你做一遍,这样就算扯平了,怎么样?我们三个人心照不宣,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滚!”姚桦听得恶心,语气厌恶道,“你立刻从我的房间滚出去!”
金玲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拒绝自己,“我听聂东远说,手抄本是苏小四让你送还给我的,这么说你应该也看过上面的内容了吧,难道你就不想试试?”
姚桦懒得再和她多说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滚!”
“我不走!我不信你不想干那事儿,”金玲涨红着脸,为了自尊心死活不肯走,“我又不用你负责,只是玩玩罢了,你和那个苏小四装什么假正经啊?”
姚桦不想和这个叫金玲的女人多待一秒钟,他披了一件外套快步走出门。
“喂,姚桦你什么意思啊?”眼看姚桦走了,金玲生气地跺了跺脚,“莫名其妙!”
洛湖村的12月比大多数地方都温暖,平均温度是14c~21c,不过到了夜里风很大,再加上山林里湿气重,冷风吹在人身上,会让人觉得特别冷。
姚桦裹紧了一下衣服,借着月光走过桥。
不知不觉走到苏家门口,他仰头看见锦宝的房间还亮着光。
这么晚了还没睡觉吗?锦宝在干嘛呢?姚桦想象着锦宝有可能会做的事情,之前紧绷的脸慢慢柔和下来,刚才恶心反胃的感觉也慢慢消失了。
锦宝在做习题册,已经做了三分之一了,不过不懂做得对不对。
不会做的题目她暂时空着,有时候解一道题需要运用到好几个公式,她记不起来了,只能重新翻书找公式,一本书被她翻来覆去地看,本来就年代久远的书快要被她给翻烂了。
“用效率为80%的锅炉来生产过热蒸汽,送入锅炉的水的温度是100c,所产生的过热蒸汽的温度是290c,水的比热取1卡/克·度,在这个锅炉中水的沸点是190c,汽化热是480卡/克,过热蒸汽的比热取0.5卡/克·度,问每生产560千克过热蒸汽要消耗多少煤。(煤的燃烧值是7000千卡/千克。)”锦宝皱眉盯着题目看了好几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60年代的物理题好像比她学的难啊。
她本来物理就学得不好,现在自学真的有种看天书的感觉,不由得对自我产生怀疑……
把书翻到关于比热容那一章,锦宝越看越觉得头疼,有种脑袋快要爆炸的感觉。
“不会做,好难……”她做得快哭了,放下笔走到阳台上。
呜呜呜……要不她不参加高考了,感觉考不上。
只剩下不到两年时间了,她现在看高一的物理都觉得难……
不仅是物理,还有数学、语文、政治和化学,几乎全部都要重新学过一遍。
锦宝正愁眉不展时,注意到一楼院门外好像站着一个人。
姚桦?锦宝以为看错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真是姚桦啊,他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人站在那里呀?
锦宝先是错愕,然后担心他着凉,忙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打开门,“姚桦?”
她声音很小,怕吵醒了已经睡着的爸妈、哥哥和黄阿姨他们。
“你怎么站在这里啊?睡不着吗?”锦宝语气透着担忧,“风这么大,衣服穿得这么少,你不冷吗?你明天不要去生产队工作吗?”
她还要再问,姚桦突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锦宝……”
安静的空气中,除了风声外,两个人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锦宝觉得姚桦有点奇怪。
静默了许久,姚桦才终于缓缓开口说:“我没事儿,就是想你了,锦宝你让我再抱会儿,就一会儿,然后我就走了,好吗?”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你不许骗我。”
锦宝仰起头,看不见姚桦的眼睛,只能看见他的下巴。
她见姚桦又不吭声了,猜测着问:“是不是那些男知青欺负你了?是谁?你告诉我,我让四哥和五哥明天去找他们算账!”
“不是他们……”
“不是男知青,那难道是女知青?女知青欺负你了?”
锦宝问完,见姚桦没否认,想着自己应该猜对了,不过女知青能怎么欺负他呢?
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锦宝猛然想到好几年前二哥被一个姓谢的女知青偷亲的事情,“她们中有人偷亲你了?桦桦哥哥,是不是你的初吻被抢走啦?”
“没!”姚桦瞳孔剧烈收缩,慌忙否认,“没有!虽然离得很近,但绝对没亲到,真的,锦宝,你相信我,我没有变得不干净……”
他的声音太过急切,锦宝听得莫名有点想笑。
居然会用干净来形容自己,姚桦和二哥真是不一样……
他应该是有精神洁癖的,所以被女知青调戏后,现在浑身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