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李雄在暗卫的帮助并护送下回到广汉,随即就开始了起事。
此时,蜀汉已然覆灭,益州全境也已被王猛所夺取。
当然了,李雄在广汉起事也并非全无作用,至少也让彼时的蜀汉上下更加绝望。
之后,益州全境易主,李雄也因功做了广汉太守。
原本李雄这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给我方做做太守,可他却并不甘寂寞。
眼看着大局已定,暗卫又从广汉撤离,结果这就给了李雄造反的机会。
彼时,益州已定,宁州未附。
为了完成统一南方的大业,王猛便在去年秋收后派遣大军南下,此举使得益州腹地极为空虚。
虽然武都、汉中在彼时有西凉兵团驻扎,益州腹地的大军又已经南下,但两军距离广汉郡都很远很远。
因此,心痒难耐又不敢寂寞的李雄准备反叛,企图在广汉郡一带割据。
可谁知,这其实是计,或者说是王猛对李雄的一种试探。
倘若李雄安安稳稳做太守也就算了,如若不然,那王猛就会立刻派遣沙摩柯的五溪军北上!
果不其然,最后李雄还是反了,这让王猛在失望之余也多了一丝庆幸。
之后,沙摩柯率军北上,准备平定李雄的叛乱。
此时,李雄认为益州腹地空虚,等到吴军回过头,他起码能有半年的准备时间。
虽然广汉地广人稀,满打满算只有一万氐兵,但李雄却还是抱有着几分幻想。
毕竟彼时的西凉兵团是用于防备大周的,南中军团是用于平定宁州的,吴军主力又鞭长莫及。
然而李雄怎么也没有想到,王猛的反应会那么快,甚至可以说是早就给他下好套就等他往里钻了。
结果李雄不知是计,不仅仓促造反,而且还全无后续计划。
直到一个月后,当李雄听说一万大军已经压境之时,他直接就吓尿了。
“不会的,不会的,吴军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李雄惊呼道。
在李雄看来,西凉兵团在北,南中军团在南,吴军最起码要半年后才到啊!
结果倒好,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吴军居然已经杀到广汉腹地了!
这尼玛,动作要不要这么快,要不要给人一点反应时间啊!
最关键的是,来者乃是一万大军,而李雄身边才只有区区两三千人。
虽然在广汉各地还有响应李雄的叛军,但他们分散在各地,且人数也实在太少了。
为今之计,李雄就只有三条路可走:
一是死守城池,以待援军!
可是各地援军就算赶到,结果也必定是被各个击破,这种行为就如同飞蛾扑火。
二是主动出击,凭借两三千军正面击破一万吴军,只是这样生死两猜!
三千对一万,除非李雄也有刘裕的本事,否则谈何容易?
三是干脆跑路,走北边的阴平道北上武都,然后投靠大周!
然而阴平道难走,乃是九死一生的绝地,一般人根本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并且就算到了武都,现在那里也是吴国的地盘,又如何能够投靠大周呢?
也就是说,其实三条路都是死路,这尼玛直接让李雄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不!!!
李雄绝望了,为什么老天一点机会也不给他?为什么?
俗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李雄这个老大都不好了,下面的小兵又能怎么样?直接就没了斗志了。
“完蛋了,吴军打过来了,俺们投降吧!”
“投什么投?我等氐人,汉人真能接纳我等嘛?”
“不投又能怎么样?没看见老大整天关在屋里嘛?将心如此,我等又能如何?”
“哎,当年李特将军用兵如神,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儿子呢?”
“别说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如今咱们在城中,回头等吴军打过来,咱们是战是降啊?”
“战?咱们就只有两千多人,吴军有一万人,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吴军呢?打什么打?”
“不打就投了,等到吴军一到,咱们直接献城投降,或许还是大功一件呢!”
“对,到时候捆了李雄,再献城投降,这绝对是大功一件!”
“就这么干!”
“呵呵,你们就不怕吴军将我等赶尽杀绝吗?”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这些年,我等氐人屡屡与汉军作战,死了多少人啊!汉人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
绝望的情绪在蔓延,氐兵们将无斗志,兵无战心。
说实话,他们的造反也是逼不得已,实在是太怕被汉人赶尽杀绝了。
他们不愿意坐以待毙,因此反叛,只可惜吴军的反应也太快了!
如果给予他们足够的时间,等到李雄聚集起全部的力量作殊死一搏,兴许还有赢得可能!
可是现在,氐人残部分散在广汉各地,聚不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大势已去,真的是大势已去,广汉李氏氐人就要完犊子了!
另一边,沙摩柯带着一万五溪兵兵贵神速,准备直捣“黄龙”。
虽然广汉境内到处都是山,但对五溪人来说却是如履平地,简直不要太轻松哦!
仅仅一个月时间,沙摩柯就率军来到了广汉腹地,这让氐人叛军全都亚麻呆住了。
这一路走来,沙摩柯遇城拔城,遇寨攻寨,压根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毕竟氐人主力早就跟着李特在蜀中完犊子了,因此在广汉腹地根本没有多少兵力,更何况广汉也并非只有氐人。
这就使得李雄的造反像一个笑话,不仅广汉全境都没有完全掌控,而且反了吴国更像是在以卵击石!
不过沙摩柯在北上之前也早就得了王猛的命令——不许滥杀无辜,只准消灭反抗者,其余人等尽量以安抚为主!
虽然不是氐人,但五溪人说穿了对汉人来说也是异族,因此沙摩柯本能地就对氐人有着几分怜悯之心。
结果好了,这让沙摩柯在广汉境内如鱼得水,凡是被俘虏的氐人全都没了性命之忧。
也就是说,其实氐人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王猛、沙摩柯压根就不会将他们赶尽杀绝!
这是出于王猛政治家的本能,既然要治理,那就务必要采取怀柔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