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行这一下子力气不小,孙新国整个人瞬间倒在地上,从头顶迸发出的鲜血止不住的流,由于是侧躺的身位,血液顺着太阳穴一路流到眼睛里,场面相当渗人。
而那么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住苏卿。
苏卿歪着头冲他眨了眨眼,并未出声,而是用嘴型无声说着,“让....你....话.....多.....”
其实在孙新国开口揭露苏卿的时候,他就不怎么担心,毕竟狼行他们铁定是信自己啊。
倒是可怜了孙新国了。
本来能死得舒服点,但临死之前还得挨上这么一下子。
看着他那双被血注满的眼睛,和那快断气一般的嘶吼声,不禁让善良的苏卿,都感到了一丝丝不忍。
狼行又在他身上用烟灰缸补了一下子,“你们还挺会玩啊,我寻思底下那堆机器是什么玩意呢......还想把我弟弟塞那里面去.......呵,你们进去待着吧!”
苏卿眼睛一下就亮了,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勒起一抹笑容来。
他就知道,压肉机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的,也不枉他刚刚特意跟狼行补了一嘴。
哥哥真好,嘻嘻.......(?w?)
“把他们都拖下去!”狼行冲老大他们道。
“是。”老大他们应声后便开始拖人,小美、大龙他们也配合着拖。
狼行拍了拍手上的灰,往门口走。
一行人终于前后脚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走到厂房正门口的时候,老大他们便问了小美他们会不会用这些机器,小美他们也从来没打开过这些,摇摇头说不会,老大他们便自己去找机器的开关和电源了。
狼行在门口看着他们嘱咐道,“我们先回去了,弄完手脚利落点,把这厂房烧了。”
狼行一回身的功夫,见本应该在身旁的苏卿不见了,以为苏卿已经走到车那边了,往车子停靠的那处看了一眼,也没发现,再转过头,便看到苏卿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凳子坐门口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机器那边瞧,眼眶虽然还红红的,可眸色中却.......充斥着一抹求知和愉悦的目光。
狼行眯了眯眼睛,疑惑问他,“你坐着干啥呢?”
苏卿寻思着,等着看戏呢呗。
“我监工。”
“嘁,老大他们你还信不过啊。”
苏卿缓缓道,“那倒不是,毕竟里面这帮人又是绑架我,又是把我打伤了。我就是想亲眼看看他们的下场。”
苏卿的话并没有让狼行觉得不对劲,他知道苏卿从骨子里还真有点残暴的因子,从之前绑架林希儿,再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去处理李天,平时绑架威胁别人的事情也没少做,以及昨日在赌场,也用极端手段处理了赌场的一个打手。
狼行认识苏卿时间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苏卿的性格是十分偏执和阴冷的,就是近几个月苏卿总‘哥哥、哥哥’的管他叫着,笑容也变多了,跟换一个人似的展现出一副柔弱软萌的形象来,搞得狼行都快忘了,苏卿骨子里的性格了。
他明白,苏卿也就是身子骨不太好,因为小时候就被绑架过,所以对待这种事情有一定的心里阴影,才会表现的恐惧非常,但性格上可绝不是软弱的。这么一想,也自然理解,苏卿在被人设计绑架之后,当时想亲眼看看他们受到惩罚的心理。
诚然,狼行一直都不觉得苏卿变得开朗爱笑、与从前变得大相径庭的性格是正常现象,好像是苏卿为他自己披上的一层保护色,类似于第二人格或是一种精神分裂,不是简简单单的性格突变。
一个外表上更阳光、更幽默、更合群、更需要被保护的人,把从前阴雾冰冷、逞强、独行的壳子收了起来。
但内心的偏执与扭曲,却并不是能挥之而去的。
不过总体来说,还是苏卿现在的状态更好一些,虽然更变态了,但起码更像个活生生的人了。
苏卿坐在凳子上仰头看了一眼狼行,不禁让苏卿无语凝噎。
苏卿委屈:我咋成双重人格、精神分裂的变态了呢。救命,哥哥竟然这么想我!!!∑(?Д?ノ)ノ
不过除了这两点,他觉得狼行分析的很对,本身苏卿自己和原主的行事作风就有一定程度的共通性,爱搞事,使手段,手段极端且狠厉。原主一路上也都在找狼行帮忙。
所以这也让苏卿的反派之路更加顺风顺水,毕竟他只用隐藏自己身上那极高的武力值就可以。
苏卿甚至把儿郎腿都翘起来了,这回能好好看戏了,就差一把瓜子了........
但下一秒却被狼行拎着卫衣领子,拽了起来。
“行哥?”苏卿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你可得了吧,你看几秒就得吐出来,就你那个胆子我还不知道啊,那次咱们在游艇上,我安排下水装神弄鬼的那个场面,你搁着屏幕看,你都害怕。”
话说,狼行说的没错,怎么说呢,卿卿吓唬人有一套,跟人说什么让对方听听骨头压碎的声音之类的,但真要让他亲眼看吧,苏卿倒真不敢看。
他对这种场面更多的是好奇,他自己都觉得,估计一会看一眼那血肉模糊的场景,都得直接吐出来。反正也被狼行拽出去了,苏卿索性也就不挑战的自己的极限和视觉感官了。
两个人往车方向走着,“行哥,你记性咋那么好呢?”
“艹,你吓得满满一口水,全喷我身上了,糟践我一身衣服,你忘了?”
苏卿恍然,噗嗤一声笑了,“对,当天我穿的那身衣服是品牌方刚送来的,没舍得往我自己身上吐。”
“呿,你还好意思说呢。”狼行上下扫他一眼,状态比刚刚在屋子里好多了,“不害怕了?”
苏卿脸上留下的泪痕看起来还挺可怜的,但整个人周身的状态,确实没了之前那般仓惶恐惧的样子。
他点点头,微笑道,“缓了一会儿好多了,也不是头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