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弱水看起来根本不像她的道号一般柔弱,反而是个英姿飒爽,雷厉风行的少女,通过早前建设的地下水管网,她直接就在城市的地底下飚出一百多公里的时速。
秀得季沧海头皮发麻。
湖水跟季沧海一起坐在后座上,给他讲解:“九局其实是国家为了管理修士所设立的单位,主要是为了维护国家运行的正常秩序,不至于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修士伤到普通人。”
“所以一般这个维护指的是什么?”季沧海问。
“我们有一套出自虚空境甚至是渡劫期大能的灵力监测系统,可以把每一个辖区内的灵力波动完整的反映出来,并且给予锁定,如果有意图不轨的,就靠我们这些跑腿的人员去解决对方。”
“要怎么解决呢?”季沧海问。
“如果是普通的修士,在还没有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之前停手,我们就会和他们签署契约,保证以后不再做出相同的事情,如果已经做出杀人或是别的相当的事情,我们就得直接抓住并且废掉他。”湖水的眼里充满了严肃。
“还真是杀伐果决。”季沧海感叹道。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们能够一直维持一个稳定的秩序,而不被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所破坏?”湖水说:“加入九局,还可以获得相应的功德,所以很多正道修士也会加入九局。”
“不过,”湖水补充道:“九局里其实也有邪修。”
“嗯?”季沧海是真的吃了一惊:“你们能够和谐共处吗?”
“一般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湖水解释道:“其实很多时候,邪修只是修炼的功法比较偏门,有一些左道之术可以用来加快修行,并不是一定要行恶。”
“那,如果不是修士呢?”季沧海沉吟了一下问。
“也有。”湖水想了一下回答:“国家也有吸纳部分的妖族进入九局,维持一个势力上的平衡。”
“这样的啊,”季沧海想起了封易。
十分钟后。
“到了,之前监测到的灵力波动就在这里。”弱水拿出一个罗盘。
三人下车,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凹坑。
坑的底部是一个井。
“就在这里面。”弱水再次重复。
“所以,之前给我们来电话的那位是?”季沧海忍不住问。
“也是我们的专员之一,他道号是余风,不过现在估计是凶多吉少了。”虽然没见着湖水的脸上有什么悲戚之色,但他手上的青筋却已经坟起。
想来应该是什么好朋友之类的吧。季沧海了解他的心情。
“节哀。”季沧海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我们走吧。”
……
封易站在自家的出租屋门口,表情不愉。“有事?”他对着门口那两个脸熟的大叔说着。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流叔梳着一个油光发亮的头发,提着一篮子水果:“现在可是大年初一,走亲访友什么的不是最适合了吗?”
他身后原来是黄衣,现在是红衣的男子不住地点头。
这两个大叔怎么现在来这里?封易很不爽,难得有假放,难得有机会一整天的在家里陪陪果果聊聊天,看看电视,怎么就被这两货打断了?
红衣男子给流叔使了个眼色,内容是:喂,我们好像被不欢迎了!
流叔回了个眼神,内容是:冷静,你就负责看我就行了!
“这个,我们在这边也没有什么志同道合的朋友,亲戚也蛮远的,估计今年就不回去了。”流叔铺垫了一大堆:“所以今天就打算来看看你们。”
当然,这些都是废话,作为一个活了百年以上的修行者,还有个鬼的亲戚。
果果倒是很懂事:“快请进,快请进。”在这段日子里,她已经基本了解了修行者的世界,也清楚自己喜欢的这位男生的真实身份。现在有这些国属的修行者来访,自然不能太过怠慢。
封易叹了口气:“进来吧。”
几人都不是什么讲究世俗礼规的讲究人,随便坐下,也就开聊。流叔人老成精,说话的艺术可以打九十九分,把原本无趣的谈话变得有声有色。
“其实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流叔说:“我们九局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去帮一下忙。”
正题来了。“为什么是我?”封易把身子摆正了一些。
流叔听出封易话里的意思,九局的修行者众多,为什么不从局里找,反而求助于一个外人?“我们也没有办法,”流叔缓缓道:“这次我们不方便出手。”
“局里面有那些人的探子,而如果是从局里调动修行者去鸿港,是必须经过上面的批准的。”
“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封易不解。
“一个掌控了内部机密,出逃到鸿港的高官。”流叔说:“再过两天,他就要彻底逃出国境内,身上的携带的那些卷宗,就要外流了。”
“你们这程序,真是有够害自己的。”封易微嘲。
“没办法,越强大的力量,就需要越严格的规矩去束缚它。”流叔也很无奈:“当初签下那张契约,就已经表示要服从于这一个规矩。”
“报酬?”封易很直接,作为一个异类,他可没有什么爱国的自觉。
“一截金甲尸的骨骼。”流叔坦然道。没有一个尸妖能够拒绝一截五行尸骨。
“我还要大约一个月的血包,现在给。”封易说:“另外我回来之后,还要一个月的血包。”
“成交。”流叔一拍大腿。
“什么时候出发?”封易倒是冷静得很。
“大约一个小时后。”流叔不用看表,也知道时间:“要是当初你加入了这个系统,现在我还真不知道要找谁。”
封易站起身:“不送。”
待到流叔和红衣男子离开后,一直沉默的果果才出声:“你,真的要去做这笔交易?”
封易走到果果的跟前,抱住了她:“当然。”
这一抱,把果果的下一句话硬生生塞了回去。
“我上次的那个对手,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门派里出来的。”封易解释:“而且我原来也是从一个很大很大的门派里逃出来的。”他的形容词很匮乏,只能用很大很大来形容。
“要不是当时季沧海给我做了这个,我根本就没有遇到你的机会。”他拿出那张折成三角形的护身符:“而且,就算是有了这个,也不能躲得太久。”
“我有一种预感,他们在用一种非常规的手段要找到我。”
“如果我被找到了,那么我们……”
果果把他搂得更紧了。
“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把他们全部干掉。”
“加油。”果果没有多说什么。
一个小时后,一艘船驶出了公海,向鸿港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