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其施疯了一般,跑遍了全城,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挨个儿找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贺老夫人好似瞬间从长安城蒸发了,查无可查。
她又回到了樊楼,黑着脸,直接将樊楼的掌柜绑了起来。
能在京城经营最大的酒楼,后台可想而知有多硬,但贺其施并不在乎。
为了祖母,她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樊楼的掌柜的好话、歹话说了个遍,贺其施依旧不为所动。
“说,你的相好是何处人?”
掌柜的连连求饶,“左少夫人,小的真不知道她,她自称徐娘,带着丫鬟、侍卫从西边而来,投奔京城的亲人无果,这才住在了樊楼里!”
贺其施手一挥,一鞭子抽在了掌柜的的脸上,顿时一片猩红,痛得他呼爹叫娘。
“这么说这个徐娘来路不明?你没有查她的路引?”
掌柜的捂着脸,哭嚷着道:“她……她没有路引!”
“嗬,没有路引,竟敢私藏?胆子可真大!”
贺其施想也不想,又狠狠一鞭子抽了下去。
痛得那掌柜的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小二吓得连连后退,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生怕这个女魔头待会儿看见自己,被一鞭子下去,丢了姓名。
“好汉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他的侍卫……”
掌柜的突然想起那个侍卫,此前徐娘将那侍卫派了出去。
一日前,他刚走近,只听见了一句“液池”,徐娘就住了话。
那侍卫躬身一礼,便悄无声息退了下去,之后再也没见过。
掌柜的急忙出声,“液池……液池,我知道那侍卫去了液池!”
“捆起来,带走!”贺其施撂下一句话,匆匆出了樊楼,向液池的方向赶去。
液池在皇宫的北面,原为先朝皇宫内的湖泊。
先朝覆灭之时,不少妃嫔投入了液池,自尽而亡。
本朝的天子觉得不祥,将皇宫南移,彻底将液池挪了出去。
如今的液池,四周建了不少别庄,成为了京中权贵逍遥的去处。
贺其施赶到液池时,正值中午时分。
风和日丽,阳光和美,不少京城的官宦人家带着家眷漫步液池河畔,惬意极了。
目之所及,到处都是人,别庄一座挨着一座,绵延到远处。
那侍卫长相如何?
到底在哪里?
犹如大海捞针,实在无从下手。
戈山一把将樊楼的掌柜推上前。
贺其施瞪了他一眼,冷道:“给我看仔细了,到底哪一个是那侍卫?”
“哎……哎!”那掌柜的忙不迭地点头,下意识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瞅着行人。
他们穿梭在液池畔,足足行了一个时辰,压根儿没有看到那侍卫的身影。
那掌柜的两股颤颤,生怕下一刻,再找不到那侍卫,面前的贺其施,就会要了他的小命。
他身子一转,撇到了一抹褐色的身影,疾呼道:是他,就是他!”
戈山想也不想,向那侍卫飞身而去。
远处的侍卫察觉到了异样,纵身一跃,飞过了墙头。
戈山紧追不舍,终于在一处屋顶逮住了他,两人瞬间过起招,唬得地上的人们顺纷纷躲避。
戈山趁那侍卫筋疲力尽时,虚晃一招,一拳打在那侍卫的肩头,他脚下不稳,瞬间从屋顶上跌落了下来。
戈山飞身而下,点了那侍卫的穴位,将他扭送到贺其施的面前。
贺其施看到那侍卫的面容,瞬间一怔,那可是周边国家民众的长相。
“说,你主子是谁?”
那侍卫死死瞪着贺其施,闭口不开。
贺其施没有再多问,转身向那侍卫初次现身的别院行去。
侍卫发现贺其施的打算,满眼焦急,生怕妩玑被逮住。
戈山一脚踹开了院门,入了后院,只见谢氏一人躺在摇椅上,晒着暖阳,悠闲极了。
感觉到有人来,谢氏睁开眼睛,便对上满眼怒火的贺其施。
发生了什么事?
谢氏心头一惊,不由得想起贺其施此前的种种,她立马站起了身,怒瞪着贺其施,气势不减。
贺其施径直忽略了她的怒火,冷淡出声,“说,徐娘呢?”
“你找她做什么?”谢氏不答,反问出声。
她新近结交了一个叫徐娘的妇人,整个镇国公府都不知晓,贺其施是从何处知道的?
这贱人为何要找她?
谢氏目光转到一侧的侍卫身上,便嗅出了事情的不同寻常。
她也奇怪,方才徐娘还在,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戈山上前躬身一礼,“启禀夫人,贺老夫人出了樊楼之后,就被人劫持了,目前还不知下落,初步怀疑是这徐娘所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从头至尾都和她在一起!”
谢氏言辞坚决,立即打断了戈山。
她瞪着贺其施,满眼怒火,“你是不是还想怀疑,我也参与了其中?”
“是!”
贺其施直直对着谢氏的眸子,没有退让半步。
谢氏气极反笑,恼羞成怒道:
“好啊,好,如今都敢这样跟婆母说话,简直是反了天了!”
贺其施睨了谢氏一眼,“是,你奈我何?”
谢氏顿时气极,想也不想就扑上前,准备将贺其施的脸挠个稀巴烂。
贺其施哪会让她如愿,手一挥,径直将谢氏推了个趔趄,瞬间跌到了躺椅上,半天缓不过来。
“你……你……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泼妇!”
谢氏气极,手指着贺其施的脸面,破口大骂,浑身乱颤。
贺其施恍若未闻,睨了她一眼,寒声道:
“你最好祈祷我祖母安全无虞,否则,我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贺其施径直转身,朝侍卫行去。
她“唰”一声抽出腰里的短刀,瞬间扎在那侍卫的手背上。
听得“啊”的一声,哀嚎顿起,吓得别庄外的民众一个哆嗦,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谢氏何时见过这样的贺其施,砍那侍卫的手,就跟切菜一样自然。
平日里定是做惯了的,手段狠厉,残忍异常。
十足的刽子手!
如此一想,谢氏双腿一软,栽到了躺椅上,吓得面色皆无,半天缓不过神来!
天,镇国公府到底招惹了一个怎样的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