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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范无病也没有料到江堤能塌了,这事儿实在有些。
在中外媒体的面前撞断了电线杆子,那自然是范无病有意而为之,将这个质量问题暴露在媒体记者面前,就已经够让承办人喝一壶了。
因此范无病和诺罗敦桑利亚公主两个人被记者们围着很是采访了一通儿,两个人都对于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可能给江南省人民带来的危险表示了极大的愤慨。
尤其是公主殿下也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向众人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质量问题,不是。蓄谋犯罪,是的。杀头,在柬埔寨如果。”
范无病假惺惺地给众人解释道,“公主殿下的意思大概就是说,柬埔寨虽然是小国,又刚刚经历了战乱,却也很少会出现这种性质恶劣的弄虚作假的案件,他们那里如果有这种事儿的话,一般都是从严从重从快处理的。当然了,这一切都应该在严格遵守法律条文的前提下进行。什么?你问柬埔寨有没有法律?!同志,你这么问很容易影响中柬之间的和谐关系的!哦,你是法新社的记者啊?当我没说好了!”
经过他这么一撩拨,大家对于这个假冒伪劣的危害性的认识顿时都提升了好几个层次,都意识到这种行为就是对全体江南人民的极大犯罪,因此大家都叫嚷着要把这个问题给曝光,让大家防微杜渐,深入开展反**工作。
在众人围着断掉的水泥电线杆子一通儿狂拍的时候,范无病就领着公主殿下走到了一边儿,去看长江,此时虽然已经时值冬季了,但是长江水面上依然是一派白茫茫的气象,正所谓沉沉一线穿南北,茫茫九派流中国,果然不愧是中国最长的河流,虽然不是母亲河,也算是姨娘河了。
“为什么这路面上有缺损呢?”公主看长江的兴致不浓,因此她极目远眺之后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近处,一眼就看到了地面上有些裂隙丛生,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问道。
范无病用脚拨拉了一下地面上的浮土,果然发现水泥混凝土建起来的江堤上面有些裂痕,看上去应该有些时日了,里面填满了泥土,却是有人特意从附近挖过来填埋的,看来这些裂隙早就有人发现了,并且做出了补救措施。
但是,往里面填泥土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最多就是在领导视察地时候,不要让他们看到这些痕迹吧?对于防汛工作一点儿正面作用也没有,或者,在这裂隙的下面就会产生一个管涌呢。
于是范无病就摇了摇头道。“真是猫盖屎啊!”
“什么是猫盖屎?”听到范无病地感慨。公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词儿。也搞不懂它地涵义是什么。
范无病挠了挠头。向她解释道。“我们那里地猫。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出去方便地之后。总要用浮土将自己排泄出来地便便给埋起来。遮盖住不让别人发现。这就是猫盖屎地来源。当然后来人们通过这个词来形容敷衍了事有意糊弄地做法。就好像猫盖屎一样。”
“中国地猫。果然非常神奇——”公主听了之后非常惊奇地说道。
“你要呆久了就会发现。中国地人可是要比中国地猫更加神奇了。”范无病笑道。
公主地心情不错。虽然撞了一下车子。但是范无病就跟她说了这么多话。因此原本有些压抑地心情顿时云开雾散。就在江堤上面跳来跳去。还对范无病说道。“在这里做晨练地感觉一定不错。视野非常开阔。空气也不错。我们那里找不到这样地地方。”
范无病就对公主说道,“你别跳了,当心把江堤给踩塌了。”
“怎么可能?”公主笑着说道,“这上面可以跑汽车的呀!我又不是大象,怎么可能踩塌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觉得脚下面地地面有些颤动起来,好像是地震的感觉一样。
接着就看到这块儿的水泥混凝土江堤开始缓缓地下沉。
范无病顿时被吓了一跳,一把就拉出了公主的手,然后往后面撤去。
只见那一块儿面积大概有两百多个平房的临近长江的一长溜儿江堤侧面就加速了下沉地速度,往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发出了轰隆隆地巨响,掀起了大片的烟尘,向江面滚落下去,声势之大,着实惊人。
正在那边儿围观电线杆子地记者们都被这边儿的动静给吓到了,有些手快地已经将江堤下沉的景象给拍了下来,声势相当骇人,就好像是地裂了一样。
等到凤平浪静
大家就意外地发现,沉下去的只是江堤的一块儿水里面则是用泥土填充的底子,里面甚至连应该作为填充物的大石块儿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钢筋了。
“这大堤是怎么建起来的?”有些见多识广的记者们已经在两腿发抖了,看到眼前的情景,他们自然知道这事情有多么严重?
这座大堤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作为每年几乎都要发作一次的长江汛,对于江南省的危害是很大的,这座大堤建成的时间不长,就是为了守卫昌平市三百多万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而建的,也会对江南省六千万父老的安全起到屏藩的作用。
可是现在,这里面居然连根钢筋都没有?!原本应该填充大石块的地方,都是随便弄来的泥土?!这,这都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江堤上面随处可见的裂隙,大家的心都在哆嗦,这要是随便来一两个洪峰,这座大堤能够挡得住吗?
答案肯定是不乐观的,不过大家也都很愤怒,这种大堤究竟是怎么建起来的?!
当初为了修建这座大堤,不但江南省父老们是卷了钱的,中央财政也是拨款支持了的,可以说资金是到位的,绝对是按照标准的大堤来建设的,而不是眼前所看到的这种豆腐渣工程!
范无病的心里面也有点儿抽抽儿,虽然他想过这大堤可能是这个样子的,也想过要揭穿这件事情,但是绝对没有想到只是公主站在这里跳了几下,跺了跺脚,整个江堤就塌了一大块儿。
后来范无病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断裂带,就发现这里已经是陈旧的裂隙了,想来断裂处早已经形成了,只是这里靠近水边儿,一般经过的汽车是不从这里过的,所以没有遭遇到太大的压力,硬挺到了现在。
刚才公主殿下蹦蹦跳跳,却是很有节律的,应该是引起了大堤的共振,终于将这一大块儿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江堤外皮给震了下去。
想通了这一点,范无病倒是心安了不少,不过看到了那黑乎乎的江堤表皮之下的泥土,心里面就凭添了无数的怨念。
“靠!这种事情,要一查到底!”范无病握着拳头,当着众多记者的面愤怒地吼道,“三百万昌平人民的生命安全,六千万江南民众的希望寄托,居然就是这种猫盖屎工程吗?!别让我知道了这是谁搞出来的鬼,否则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法律制裁不了的,我就去雇佣职业杀手,当我出不起这个钱啊?!”
旁边儿的记者们顿时就晕了,心道范无病的这一番话的震撼力,可是要比大堤断裂还要更加强烈一些,居然用这么直接的暴力手段来威胁法律,这也就是他这种身份了,就算是换一个政府高层过来,也不敢说这种话,或者是换一个其他的商界名人,也没有这种胆量。
在这一刻,众人才算是领略到了什么叫作国际财阀的魄力,那就是在必要的时候,对于所谓的政府权力根本不需要有所顾虑。
***,现在果然就是一个金钱的时代啊!
不过很快的,范亨和林浩等江南省的领导们也出现在了大堤之上,众人面色愤怒地看到了因为表皮脱落后露出来的泥土,看到了围观的情绪激愤的群众,看到了纷纷打电话爆料的记者们,还有不断地拍照的摄影师们。
“今天这事儿,到底是怎么搞的——”范亨叹了口气,想不通范无病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从眼前的情形来看,这次的事情是无法善了啦,假这水泥混凝土外皮翻出来之后,里面都是泥土的话,承揽这项工程和验收这项工程的人都免不了要人头落地。
不错,范无病的心里面也是这么想的。假如是在抗洪期间出了这种事情,或者大家顾不上去处理这事儿,而洪水本身也可以为大堤的损毁提供一些辩驳力,因为在巨大的冲击之下,没有经过实战检验的大堤并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
但是现在不同,在没有洪水的冲击之下,大堤就这么毁掉了,这是什么概念?!
这就是将大堤修建中的所有黑洞,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这个消息立刻被人通报了远在京城的水利厅厅长秦跃,他听了之后立刻眼前一黑,很麻利地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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