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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有啊?可是条条路不通——”陈晓阳回答道
村民们被抓之后,下林县检察院指控陈红烈等村民五人犯诽谤罪,向下林县法院提起公诉。
法院判决认为,陈红烈等村民五人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损害他人人格、名誉,情节严重,其行为已经构成诽谤罪。陈红烈获刑两年,其他四人获刑一年。
因不服法院的判决,陈红烈等人以“原审认定事实错误、量刑过重”为由提起上诉。结果下林县法院作出重审判决,法院依然认为诽谤事实成立,但这一次的判决结果是陈红烈等人分别被加刑六个月。
重审一审宣判后,村民陈红烈等人不服,以“本案属于自诉案件,检察机关提起公诉是程序违法,所反映问题真实,不构成诽谤罪”为由,再次向临江市中院提起了上诉。
“临江市中院是么态度?”事情问到了这里,范亨倒是非常感兴趣了。
陈晓阳对范亨说道,“临江中院作出裁定,认定下林县法院没有按照相关程序进行,属于程序违法。并裁定撤销重审一审判决,将该案再次发回下林县法院重新审理。”
“嗯,临江市院的裁定是没错儿的。”范亨点头肯定道。
就在案件再次被发回重审时,有关媒对此进行了报道。
有鉴于此,临江市有关部门成立了个关于此案的督察组。随后不久,下林县检察院以事实、证据发生变化为由申请撤诉,陈红烈等村民相继被取保候审。
此后多久。被关押在牢狱当中地五位村民地家属分别接到了司法机关要求他们给这五人提供担保地通知。但家属认为果有罪。就开庭审理。如果没罪。就先把案子给撤销。取保候审算怎么回事儿?
下林县县委县政多次派人与五位村民家属沟通。希望他们同意先办取保候审。人放出来之后再讨论是否撤案。但此举被众家属们拒绝了。
“那么后情况是怎样地?”范亨接着问道。
“迫于形势。还是取保候审了。”陈晓阳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其中一位村民地弟弟在林业局做副局长。见做他地工作不通关部门就找到了他弟弟。考虑很多因素。最后这位村民被取保出来。担保人是林业局。另外一名村民地儿子在教育局工作。他地担保人就是教育局。其他两名村民也是在亲戚地动员下。亲属才同意办理取保候审地。
而陈红烈地担保人则是水利局原因是他有个妹夫在县里从事打井生意。水利局欠妹夫一笔钱。因此水利局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他地担保人。
“这都是什么事情,荒唐!”范亨听到了这里,也不由得哼了一声。
“总而言之,下林县方面为了尽快办好取保候审一事,几乎动员了他们的所有社会关系。”陈晓阳对范亨说道,“林业局、教育局、水利局等单位提供保证等于由外人或者下林县政府主动提供保证,这与立法的本意不合。法律的要义在于,提交保证金和保证人必须是出自申请人的主动行为。”
范亨点了点头,就有些踌躇起来,这件事情其实来龙去脉很简单无非就是村里面私设收费站,最后分赃不公造成的内部纠纷是从下林县检察院和法院的表现来看,北王村私设收费站的问题是不那么简单,否则检察院和法院也好林县县委县政府的态度也好,都显得有些暧昧了。
这件案件中的点就是,明明是自诉案件,检察机关为什么偏偏要整成公诉案件?按照刑法和刑事诉讼法的规定,上诉不加刑是一个基本的原则,但为什么法院在二审法院发回重审时,又给五个人加重了刑罚?
诽谤罪是自诉案件,公安机关无权立案,检察机关无权提起公诉。除非行为严重侵害社会秩序或国家利益,否则根据刑法条款,当事人即便认为自己的名誉受损,也只能直接到法院自诉。
自诉案件走公诉的路子,怎么审肯定都是错。有改正错案责任的临江市中级法院,为什么偏要两次发回重审而不是改判?
“这里面的问题很大。”范亨听完了整个经过之后,对宋晴说道。
假这件事情确实如同陈晓阳所言,北王村私设收费站的问题所关系到的,就不仅仅是村干部的事情了,很有可能县里面也有人在为他们充当保护伞,而这些人的能量,也可以影响到临江市里面的司法公正。
“陈红烈跟你是什么关系?”宋晴忍不住问了陈
句。
“陈红烈是我叔叔,否则我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啊。”陈晓阳回答道。
范亨点了点头道,“好,此事我已知晓,我会派人调查此事,到时候需要配合的时候,再通知你好了,暂时不易张扬。”
宋晴将陈晓阳给送了出去,派人将她送到了江南师范大学附近下车,然后看着她步行回到了学校,这才掉头回来。
此事范亨正在跟范无病打电话,见宋晴进来,就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跟范无病说话。
“这事儿让我来,有点儿越权了——”范无病正在白鹭山水库上看热闹呢,今天有比较大的施工动作,他正坐在三层楼高的大型挖掘机上面看着司机操作,听到老爸让他去私下调查下林县北王村收费站事件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儿匪夷所思,“你直接让省里面派人下去调查不就完了吗?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
范亨回答道,“我对省内的检法队伍已经有了信任危机了,不然怎么会想到先让你去打前站?”
虽然经过案和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范亨对江南省的公检法队伍进行了一番整顿,但是这个行动主要是针对较高层次的调整,对于基层的情况究竟如何,他的心里面可不敢有什么期盼,尤其是涉及到地方政府可能存在的问题时,地方公检法队伍即便是有不同的看法,也未必就敢公然忤逆县委县政府的意见。
当务之急,还是要了解北王村收费站具体情况,查明根源问题,顺藤摸瓜找到某后的保护伞,这才能够把此事给圆满解决,因此,范无病的人用起来是最方便不过了。
当然了,假如能够用得动安全局的手的话,那是最好,可惜他们对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是从不插手的,如果不是涉及到国家安全,即便是他们知道省内高管存在严重的贪腐行为,也是不予理会的,这就是各管一摊儿的原则性问题了。
范亨范无病有点儿不情不愿的样子,就多加了一句,“顺便告诉你,伸冤的那个小姑娘很不错的,行事淡定有条理,模样儿也长得非常非常清纯,正是你喜欢的类型,你要是去调查此事的话,就有跟她接触的机会了,或者还能让她对你有所好感呢。”
范无病听了这话后,顿时有些无语,良久才回答道,“范代省长,你讲话要注意身份!你儿子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当然不是了,我儿子怎么可能那么庸俗下流?”范亨正色道,“只不过,你好像比较偏爱于帮助漂亮的女孩子渡过困境而已。
”
范无病直接挂了电话,心想老爸现在说话倒是有点儿肆无忌惮了,估计是干省长这工作压力太大了,又没有什么人可以交流的,假大空的话讲久了,难免会感到精神压抑,所以逮住了自己就要发泄一番。
不过这事儿,自己也只能是帮他去处理一下了,毕竟自己在江南省的队伍也是很庞大的,调查这种事情应该不是难事儿,尤其是县里面的事情,在官场中几乎都是透明的事情,只是瞒上欺下而已,随便找个身份差不多的人就可以问清楚了。
关于私设收费站这种事情,范无病多少也是了解的,这种事情虽然是村子里面在出面,但是受益方肯定不会只是村子里面,或者县里面都有分红的,否则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持续好几年而没有人过问?
下林县北王村的官方收费站,是省里面直接统属的,收上来的费用自然也是直接入了省财政,跟下林县甚至临江市都没有什么关系,因此下林县也好,临江市也好,都没有什么兴趣给他们撑腰,这也是北王村这样的私设收费站能够广泛存在的原因。
事实上在全国的范围之内,只要有收费站的地方,就一定能够找到可以规避收费的途径,也会存在私设收费关卡的现象,每年在这方面的收费流失,要比收费站能够收上来的金额高出很多了。
而但凡是规模比较大的私设关卡,基本上都是跟当地政府打过招呼的,或者有地方政府强力人士支持的,否则光是应付公检法方面的突击检查,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哪里还能够在那里坐地分赃呢?
范无病直觉以为,这事儿下林县的干部们是摘不掉干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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