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到处树敌。是不是有点儿不明智了?”离开了饭店之后,沈盈就有些怀疑地问范无病道。
因为叶嘉榕的事情,范无病不但把武藏纠夫等几个老鬼子给痛扁了一顿,就连宋士波也遭到了殃及,范无病丝毫不给他们面子的教训了日本人一通儿,然后才昂着头带着沈盈和叶嘉榕扬长而去,并且留下了一句话说,今后炎黄文化不得涉足影视制作圈子。
这样的行径,确实对范无病而言不是很明智,反倒是有点儿衙内的跋扈味道,虽然说范无病以前也表示过,现在身份不同了,想法不同了,处理事情也不同了,但是改变的度如此之快,倒是让人觉得有些适应不了。
“这也没有什么,我说话他们就要当圣旨来对待呀?”范无病毫不负责地回答道,“我又不是法院,还能判定他们必须如何如何去做事?这也就是吓唬他们一下,让他们心里面安生不下来,闹腾几天然后就没事儿了。至于说他们要是会错意了,那就不关我事儿了。”
“你这人是越来越阴险了——”沈盈对范无病说道。
他们这么一闹腾不要紧,宋士波顿时就困顿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叶嘉榕居然是跟范无病在一起的,虽然说同时也看到了范无病的新婚妻子沈盈在旁边儿,但是他并不能确定,是否叶嘉榕跟范无病没有感情上面的纠葛,毕竟他们的年纪非常相近,正是男才女貌的搭配,很难说不会生点儿什么事情。
就凭范无病过来为叶嘉榕撑腰,并且痛扁了武藏纠夫等几个老鬼子这件事情上来看的话,范无病跟叶嘉榕的关系绝对不会浅了。
“早知道如此的话,我何必去招惹她呢?”宋士波不由得颇为恼怒地砸了砸自己的脑袋,深深地为自己的多嘴而懊悔,如果不是多说了那么一句,也不会引起这么多的麻烦来。
如今之计,日本人肯定被打得恼了,肯为自己投资才怪呢!
这一头儿如果指望不上了,倒是还可以去找别家来扶持自己,可是如果说把范无病给得罪惨了,那以后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范氏投资集团的势力可是遍及全球的,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影响力,都不亚于一个普通国家的元,甚至是犹有过之。
虽然这一点在国内的人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匪夷所思的,但是宋士波好歹也在国外混过一阵子,他很清楚国外是个什么情况。资本主义社会讲究的就是金钱当道,即便是美国的政府中,国务卿和国防部长都是大财团的利益代言人,更不要说各部官员和总统了,这些人的背后,无一不是在被各种各样的财团们支持着的。
应该说,范无病这样的级有钱人,才是在国外最吃得开的人。
而在国内么,宋士波苦笑了两下,就凭着范无病的老爸范亨是政治局的常委,自己就找谁去说理都没有用处了,人家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他一个小小的商人,去得罪正国级的领导人嘛,那不是吃饱撑的了?
然而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宋士波想了半天之后,觉得自己是无计可施了,范无病蛮横地不让自己涉足影视剧制作行业,这个影响可是非常大的,作为一家文化公司,不想影视剧制作行业展的话,自己靠什么来赚钱呢?
虽然说之前依靠卖《府库藏真》赚了不少钱。但是更多的利润是被银行和政府的一些领导们给吞了去,自己也就是赚到了一个名声而已,否则他也不需要急着去香港上市圈钱。
众所周知,影视剧制作行业是非常赚钱的生意,自己的手头上还有点儿钱可以运作,再加上公司还有些名气,自己还有些人脉,搞这个是很合适的,可是如今范无病限制他进入这个行业,就等于是一把掐住了他的死穴,顿时就断了生机了。
“这事儿可是不能这么僵持下去啊——就算是折腾人呢,也得给我留一条生路吧?”宋士波考虑再三之后,终于决定自己得想点儿办法,不能就这么沉落下去。
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一个可以帮自己摆脱这场危机的有力人士,虽然说自己跟央视也有点儿联系,但是央视本身就是一头吞噬金钱的巨兽,自己这点儿油水塞进去,还不够填满他们的牙缝儿的,怕是指望不上了。
最后他终于想到了,自己的老师谢雨轩好歹也是大师级别的文化名人了,或许他能够有些办法处理了这事儿?毕竟这些老资格的名人们,在很多时候总是会有一些有力的朋友们能够互相帮衬的。
于是宋士波就立刻赶到了老师谢雨轩的家中,一边儿问候他最近的生活如何,一边儿就向老师提起了自己的倒霉事儿。
“老师,你是否有办法可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啊?我现在被这事儿给闹得茶饭不思,这是要断了我的生机啊——”宋士波可怜巴巴地向老师谢雨轩哭诉道。
谢雨轩如今已经八十多岁了,看上去精神却是很不错的,穿着一件儿月白色的对襟短袄。喝着茶,听宋士波向自己讲述今天生的事情。
听完了之后,谢雨轩就皱着眉头对宋士波说道,“我虽然不怎么走动,但是也听朋友们提起过这个范无病来,这个年轻人非常厉害,无论是政界还是军界,都很卖他的面子,我不过是文化圈儿里面的人,你找我来处理这事儿,怕是病急乱投医了。”
宋士波现在确实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闻言就担心老师不管自己了,于是就扯着谢雨轩的袖子说道,“老师,您不是交游广阔吗,能不能找几个朋友说合说合,我情愿陪个罪,也不愿意被挤出影视制作业市场啊,那样于您的面子上也不好啊。”
谢雨轩倒是没有想着不帮宋士波,毕竟圈里圈外的人都知道这是自己的得意弟子,只不过是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怕没有这么容易,最后他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一个人来,于是就对宋士波说道,“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或者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谁?”宋士波顿时来了精神。
“范天澜。”谢雨轩回答道。
“范天澜?”宋士波想了想,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谢雨轩点头说道,“没错儿,其实这位算不得我的朋友,应该说是前辈才是。”
“这位又是什么大人物?”宋士波感到有些好奇,心道老师谢雨轩都已经八十多岁了。那被他称作是前辈的范天澜,又该有多大的年纪?这样的老头儿,能跟范无病有什么瓜葛呢?看范无病的样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模范哦。
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了,似乎,范无病和范天澜,都是姓范哦。
“他们两个可不是亲戚——”谢雨轩似乎是猜到了宋士波心中所想,于是就解释道,“我也是偶然才知道,范天澜是范无病的医学师父,范无病是范天澜的关门弟子。”
“范无病他还学过医?”宋士波顿时就呆住了,心道他一个国际大财团的老板,没事儿去学什么医啊?居然还拜了一个老掉牙的师父?真是不知所谓。
谢雨轩点头回答道,“不错,这位范天澜老先生,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然后谢雨轩就把范天澜的事情给宋士波简单地说了说,然后才表示道,“范无病对于这位老师非常敬重,他要是肯说句话,范无病自然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宋士波听了之后有些兴奋,连忙问道,“那您跟这位范天澜老先生的关系——”
“还不错了,否则我也不会知道范无病是他的徒弟。”谢雨轩点头回答道,“这位范老先生以前跟先父打过交道,我能在他的面前说上话。”
“既然如此,那我就全指望着老师您了——”宋士波可怜巴巴地看着谢雨轩说道。
说实在的,宋士波对老师谢雨轩的孝敬平时也不少,逢年过节都有礼物,有时候还资助老师搞个学术活动什么的,谢雨轩对他也比较满意,认同这是自己的得意弟子,因此两个人的关系比较融洽,否则谢雨轩也没有心情为他这么大费周章地活动关系。
除了宋士波之外,叶嘉榕的导演也觉得有些郁闷,而且着急上火,因为范无病放出来的狠话,弄得宋士波吓破了胆子。剧组这边儿的工作可就因为叶嘉榕的不配合而耽误下来了。
虽然他也打电话给夏东海请求帮助了,可是夏东海一听是这事儿,顿时非常恼火儿,“合同是合同,我公司的明星什么时候跟你们签了要陪吃饭的约了?”
“这不就是跟投资方见个面,拉拉关系嘛——”导演陪着笑说道。
“拉关系不是不可以,你得充分尊重我公司明星的个人意愿!”夏东海生气地说道,“而且,你看看你拉来的都是些什么关系,那种老鬼子都拉来了,你想要做什么?这也就是范总插手了,要是搁我的话,哼——”
导演撇了撇嘴,心道搁你的话,我倒是不用怎么担心了,你的势力虽然也不小,可是比起范无病来,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当然这话时不能说的,他只能陪着笑请求夏东海帮他这个忙儿,片子不能耽搁,投资也要到位啊!
“这事儿你自己去跟范总说罢,我可是管不了的。”夏东海没有好气地说道。
“夏总,求您了,我哪里跟范总说得上话啊?”导演知道自己的斤两,于是就央求着夏东海给自己说情,争取让这部戏继续拍下去。
夏东海泄了一通儿之后,就觉得拍一部断头戏确实不大合适,对于自己公司的信誉也会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于是就考虑了一阵子,才对导演说道,“这事儿,你还得在叶嘉榕身上下功夫,说得她同意了,范总那边儿就容易一些了。”
导演听了之后觉得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就转过头来,又联系叶嘉榕。
叶嘉榕的性情还是比较温和的,经不住导演的低声下气的央求,于是就问沈盈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我拍个断头戏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呀。”
沈盈倒是比较有担当,她肯定不会拆范无病的台,既然范无病说了要让炎黄文化公司推出应试制作业市场的,那么沈盈自然不可能擅作主张答应他们重新回到这个市场当中来。
“这样好了,不是炎黄文化公司退出了嘛,我把剩下的工作给接手过来就是了,剩下的部分需要多少投资,我来担负好了,反正我还没有做过影视剧的投资人呢,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过一把瘾再说。”沈盈最后决定道。
这么一来的话,导演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了,反正只要是有人肯投资,让自己的戏拍下去就行,况且有沈盈投资的话,叶嘉榕也不可能在戏里戏外给自己耍什么小心眼儿了,这部戏还能顺顺利利地拍下去。
而且,沈盈接手的话,至少范无病是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他们在这里谈妥了拍片子的事情,范无病那里也接到了老师范天澜的电话,跟他说起了谢雨轩跟自己求情的事儿来。
“以前我跟谢雨轩的父亲交情不错,谢雨轩突然向我求助,倒是让我觉得有些为难了——”范天澜在电话中跟范无病叹息道。
“这事儿一点儿都不为难,其实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而已。”范无病立刻就表态道。
自己的老师都出面说情了,范无病当然不适合再追究下去了,老师范天澜的面子那是一定要给的,况且这一次的事情并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严重。
范无病痛扁了那几个老鬼子之后,心情已经舒爽很多了,不一定非要计较下去。
范天澜听了之后感到很欣慰,之后便对范无病说道,“明天抽空儿过来一趟儿吧,我感觉我的时日也不多了,有些事情,总是要跟你交代一番的。”
范无病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心里面却不是滋味儿,老师毕竟还是年纪太大了,就算是艺术赛过华佗扁鹊,也不可能永生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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