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权御这么一搅和,宁归晚自然没听成宁宏华和何芸箐怎么谈的。
在那两人结束交谈回病房前,她先回来,一路上想着权御那暧昧不清的态度,她深深皱起眉头。
想起四年前有段时间,他对自己异常冷漠。
她现在宁愿他还像那时候那样对她。
“……黎漾,你到底想干什么?”
快到病房门口,宁归晚听见宁溶悦不悦的声音,“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我不管,反正你们谁都不能出去!”
黎漾寸步不让。
“我有很重要的事,黎漾你别在这无理取闹!”
“我不管……”
黎漾挡在门口,一直到看见宁归晚回来,她才侧身让开。
“小晚,你回来啦?”
宁溶悦应该真有急事,没时间再跟黎漾纠缠,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宁归晚,提着包匆匆离开。
见宁归晚看宁溶悦的背影,黎漾解释道:“她刚才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跟疯了似的要离开。”
宁归晚收回视线,走进病房。
宁轻菡还昏迷着。
云舒坐在病床,边抽泣边在盆子里洗毛巾,拧干后轻轻擦拭宁轻菡的手。
权相濡站在窗前,窗户开着,微风吹动他的发丝。
背影看起来,有着说不出的孤独。
宁归晚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那时候他刚被权衡夫妇收养,性格孤僻,满屋子的人都在说笑嬉闹,唯有他形单影只地站在窗前,清瘦单薄的少年眼中,带着厌世的情绪。
像落魄的忧郁的王子。
“相濡,你跟我出来。”
宁宏华和何芸箐结束交谈,也回来了,何芸箐站在门口没进来,跟权相濡说完话,看了眼宁归晚,然后才转身离去。
权相濡缓缓转身,视线温吞地从宁归晚脸上扫过。
没说什么,跟何芸箐出去了。
宁归晚看着宁宏华,顿了顿,终究问出心底的疑惑:“爸,您跟权夫人怎么谈的?”
……
权相濡跟在何芸箐身后,已经猜到养母要跟他说什么,但是亲耳听到,他还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你跟轻菡的婚礼如期举行。”
权相濡静默半响,嗤笑,“说不能让我无后的是你,要继续婚事的也是你,宁董事长许了你什么好处?”
何芸箐没计较养子话里的嘲讽,笑得格外好心情,“天池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权相濡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缺这点股份?”
何芸箐笑。
她是不在意这点股份,但是,有人在意。
……
“你说什么?”宁归晚美眸微瞠,内心翻滚起无法言喻的愤怒,“你要拿公司的股份去维护私生女的婚姻?”
“我不同意!”
“我决不允许你这么做!”
宁归晚眼神冰冷至极,态度强硬得宁宏华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事还轮不到你做主。”他语气冷冷的,“若不是你几次三番伤害轻菡,她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想到何芸箐的咄咄逼人,宁宏华也是满心不愉,那个女人平时看着挺喜欢宁轻菡,没想到一出事,变脸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