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明珠一家人,今天可没空理他们。
吃过早饭后,林明珠正在药房制作药膏,就感觉肚子传来一阵阵疼痛。虽然没生过孩子,但作为大夫的她,最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刚开始肚子的疼痛很微弱,而且每一次镇痛的时间也略长,她并没有慌,放下手里的药膏,叫了两个产婆过来,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
等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她才叫了沈氏进来,“娘,我可能要生了,大门就别开了,要是有人来敲门,就告诉村民们,我今天不方便看诊。”
沈氏顿时急道:“你这孩子,你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这时候才告诉我?”
正好一阵疼痛袭来,林明珠咬了一下唇,忍住疼道:“我自己是大夫,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娘,你别担心。”
“生孩子可是大事,我怎么能不担心?”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但到了关键时候, 沈氏还是担心的不行。
生孩子,那可是鬼门关里走一遭, 能不能闯出来,完全看命。
她急道:“你等着,我去把时砚叫过来。”
林明珠拉住她的袖子道:“娘!你叫他做什么?他又不能帮我生孩子!你放心,我自家的情况我心里清楚。”
她早就给自己检查过胎位, 知道孩子的胎位正常, 再加上这几个月她一直在用空间的灵气,含有灵气的食物给自己调理身体,她的身体比一般的女子强。
顺利生下孩子不是难事。
“可是有他在安心!”明明陆时砚来家里才没有多长时间,但沈氏已经下意识地把他当成除了三女儿之外, 最信任的人了。
林明珠想说, 有什么好安心的,他又不真的是她夫君,等他身上的毒解了, 他就要离开。
想让她娘不要太过依赖他。
但肚子的阵阵疼痛,让她无力作过多解释。
看着女儿满头大汗,沈氏心里急得不行,却无能为力。只能拿手绢给她擦汗道:“我让人去把时砚叫回来。”
肚子的疼痛越来越密集,林明珠也顾不上管叫不叫陆时砚回来的事了。
她拿出自己早先准备好的药丸,吃了一颗,然后强忍着疼痛,扶着凳子在房间里缓慢走动, 想通过活动, 减短生产过程。
两个产婆看到林明珠明明疼得满头大汗,但是却不哭喊大叫, 甚至怎么样生孩子快, 人家比她们还懂。都在心里佩服,不愧是这十里八乡人人敬佩的神医, 就是不一样。
但林明珠起身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她以前去各个世界做任务, 自觉经历过不少的苦难, 再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忍受的了。
但是, 生孩子的疼痛,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有那么一瞬间, 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但想着两个孩子,她又努力的控制自己, 用她曾经叫别的孕妇生产的办法,用力生孩子。
房门外,陆时砚和林兴言等人,都焦急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几小只今天也十分的乖巧,乖乖地站在门口,紧张地盯着房门。
沈柏着急道:“怎么没声啊?”
他和魏丹青虽然没有孩子,但他见过两个嫂嫂生孩子,那哭喊声,真是恨不得把房子都掀翻。
可表妹这孩子生的, 一点声儿都没有。
林兴言也着急,喃喃道:“是啊!怎么没声啊!”
他下意识地看向陆时砚, 和沈氏一样,他也不自觉地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陆时砚摸了一下鼻子。
生孩子这事,他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实在也不明白, 他媳妇没发出声来。
等等——
好像还不是他媳妇……不过这时候,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林大姐赶忙解围道:“表妹是大夫,这方面她肯定懂, 你们几个大男人就别担心了。要我说,你们在这守着也不顶用,还不如去堂屋坐着等。”
当然,没人肯听她的。
外面,林老头和林兴成几人再次来到了林明珠家大门口。见平日敞开的大门,今天关得紧紧的。再想林兴言早上说的那些话,心中一阵气闷,正要砸门,就看到有村民提着一只老母鸡走过来。
村民看到他们几个,笑呵呵道:“你们也是来给林大夫送喜的?”
“送什么喜?”林兴成看着那只肥大的母鸡,心里再次升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他不想承认自己后悔妒忌。
但是看到人们巴结林明珠,提着肥母鸡来讨好林明珠的时候, 他心里是真的不得劲。
“林大夫今天生孩子啊!”村民一脸喜色道:“你们不知道啊?”
他说完, 也发现了异常。林老头几人空着手, 不像是来送礼的,那表情倒像是来寻仇的。
想着两家人之间那些恩怨,村民顿时有些不满道:“不是来送礼的, 那你们是来做什么的?你们该不会又是来闹事的吧?”
“怎么会呢!”林老头表情讪讪道:“我可是她亲爷,我能害她不成?我这不是不知道嘛!我要知道她今天生孩子,怎么也要提礼过来。”
那村民明显不信,故意道:“那我在这等你,一会我们一起进去,这会估计还没生。”
林老头好面子,不好自打嘴巴,只好带着几个儿子先回了家。
周氏听说没叫来人给家里修火炕,反倒还要舍出去几只老母鸡,顿时不干了,叉腰骂道:“送什么鸡?就那不要脸不要皮的,没成亲就跟人搞大了肚子的贱货,她生个野种,配吃什么鸡?”
“就是!家里统共就三只母鸡,家里几个孩子全靠这几只母鸡下蛋补身子,把母鸡抓走了,孩子们补身子吃什么?”
听说要抓家里的母鸡,何氏忍不住了,顾不上还有大夫在给儿子诊病,赶紧跑了出来道:“爹,三妹她家那么富裕,又不缺这两只鸡,喊她来给小虎瞧病她都不肯,我们何必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再说了,小虎生病了,正是身子弱,应该补身子的时候……”
何氏正说得起劲,突然看到王掌柜提着药箱大步往外走,赶忙追了过去,“诶,大夫,你还没开药呢,这咋就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