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手持着这一缕无罪的血脉之力,细细观摩之下,终于确定了阿尔瓦制造长生药的全部流程。
甚至只要条件足够,他也能够进行长生药的制作。
当然到现在看来,这个长生药远远没有意料中那么有用。
“看似罪和血脉之力完成了分割,他们之间没有了联系,然而实际上还有。”亚当将阿尔法抱起来,手将它的毛发理顺。
“只不过是从直接联系,换成了由诅咒作为介质的间接联系。”亚当可以肯定,如果普尔多死亡,无法再约束他吸纳过去的罪,那么罪和血脉会循着诅咒,再一次完成融合。
并且这种融合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问题。
也就是说,看似纯净的血脉,实际上依旧离不开罪的束缚。
由此可以推出,阿尔瓦的长生药也是如此,他虽然成功获得了长生,但是与之相对的是安东尼,他必须要约束罪的存在,要不然阿尔瓦的长生便会到此为止。
“也就是说,安东尼老师,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一直忍受着痛苦,活了下来。”
安东尼是一个修士,曾经还是一个贵族,他受不了以异种的身份活下去。
温柔成他那样的人,转化成必须吸食其他人鲜血,才能存活下去的吸血鬼,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恐怕早就已经自我终结了吧。
友情,大概是安东尼看之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安东尼太过于悲观消极,他很多时候都只会默默的承受一切痛苦,而不是选择去解决这些痛苦的源头。
亚当不认同安东尼这种理念,但是却表示理解。
亚当在前世听过这样一句话,有的人用后半生来治愈童年,而有的人却用童年温暖了后半生。
夏亚和普尔多是前者,只不过一个人成功了,一个人失败了。
安东尼是后者,他最美好的时光,永远是在学院和自己好友,一起爬上院墙观看日出的时候。
当然现在还有一些事情不太清楚,那就是安东尼在当初长生药的炼制之中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安东尼在谈及长生药的时候,用的是我们这个词,不过考虑的安东尼的性格,他恐怕更多的是将阿尔瓦做下的一些事,往自己身上揽。
“安东尼老师有着倒影塔支撑,如果诅咒破解,那么融于他身体的罪,是否会回到阿尔瓦那里?”
“还是会将阿尔瓦的长生能力吸纳过来?”
亚当摇了摇头,将想法转向另一边:“道格那边需要成果,那就先给他成果。”
“在获得了无罪的血脉之力后,他便会更加渴望无罪的长生能力。”在亚当看来,道格已经被自己给出的诱饵套牢了,接下来他才会真正的全面支持自己。
略微思量了一会,亚当便进入了梦乡。
在新的一天到来时,亚当坐上马车前往了道格家。
于此同时,一队人也从乡镇来到了罗亚的贫民窟。
艾登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双手抱在脑袋后,像是在逛街般的行走在贫民窟之中,目光扫向周围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我们先去南区教堂吧。”弗拉长舒了一口气,离开这么久,回到罗亚之后,似乎连充斥着马粪和汗气味的贫民窟,都变得亲切了几分。
“然后我再去……博库家。”说出博库家的时候,弗拉神情略微有些难看。
“去见亚当·博库么?”艾登十分开心的说出那个名字,脸上挂着有趣的微笑:“亚当?他现在这个名字还真有趣。”
“亚当还不一定会是那个奈瑟。”弗拉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快速的摇头,在回来的路上,弗拉从艾登口中得知了不少事情。
比如神之泪仪式的存在,又或者是那个名为‘奈瑟’的狼人脸上有着一块伤疤。
这一切都让弗拉不得不联想到亚当的存在。
亚当脸上确实隐约有着一些东西,只不过一直都被他的留海遮住,弗拉也不会那种会特意去观察别人的一些细节特征的人。
因此弗拉并不会直接确定亚当就是艾登口中的奈瑟。
艾登略微侧目看了眼弗拉,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本带着笑意的双眼,也慢慢凝重起来。
在听到亚当通过弗拉接触了教会的时候,艾登便已经九成确定那个人就是奈瑟了。
在修道院中,艾登可以说是唯一愿意和奈瑟接触的人,因此相比而来,他也是最为熟悉奈瑟的人,毕竟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
根据弗拉的说法,他在离开罗亚的时候,那个亚当就已经接触到阿尔瓦,并且似乎正要注册为术师。
以艾登对奈瑟的了解,如果亚当真是奈瑟,那么在这段时间之中,奈瑟发展出的力量,绝对会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或许这一次的追捕不会那么容易。”艾登心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后再次露出的微笑。
随后艾登便感觉到有些关注过来的视线。
有人在打量着他们一行人,似乎在记下他们的特征,随后便快步钻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注意到这点,艾登若有所思。
而那人却快步来到苏克商会的据点,将情报往上报,不到一会儿,威尔便已经将情报写在纸上,来到了窗户边,掏出了一些面包屑,洒在窗台上。
一只淡黄色的鸟很快便飞了过来,歪着脑袋看着威尔。
威尔连忙将情报卷起,放到了绑在鸟脚上小木筒之中。
略微可惜的看了眼洒在那里的面包屑,小鸟转身展翅高飞。
亚当走下马车,便看到远处飞来的淡黄色身影,他微微伸出手,那只鸟便落在了他的手上。
因为人偶分身要前往走私现场,不确定能不能回苏克商会,因此亚当便留了几只小鸟在那里,留作联络用。
虽然没有进行过生命改造,但是随着亚当不断的影响,这几只小鸟越来越聪慧,已经能够配合亚当完成许多的事情。
摊开情报,亚当看了一眼便将其彻底捏碎。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不过他也早有准备。
亚当不慌不忙的走进了罗姆家,见到了越发苍老的道格。
他似乎早已不复之前所见那般硬朗,原本笔挺的身姿也不知为何显得有些佝偻。
对于亚当的到来,眼中已经有了压抑不住的急迫。
“我希望这是一个好消息,亚当先生。”道格沙哑着嗓子说道。
“当然。”亚当伸出手,一个小瓶子出现他的手中,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站在道格身后的沃克瞬间就感知到了。
“这就是长生药了么?”道格突然站了起来,眼中满是热切,那剧烈的喘息,让道格看上去随时都会猝死一般。
“给我!”道格就想要走近来抢过去。
“很抱歉,道格先生你先冷静一下。”亚当看了眼沃克示意他先稳住道格。
沃克虽然不满亚当说出误导性的话语,但还是用手搭在道格身上,生命力场帮助道格平复因为情绪激动的剧烈颤抖的身躯。
“我的实验已经成功了一半,这一瓶药剂确实可以带给人一定长生,并且已经剥离了罪之力,但是却依旧会改变血脉。”亚当说道:“使用这瓶药剂,会变成类似于狼人的异族,却不再是异种。”
“也就是说我在制作时,只差一步就能成功制造真正的长生药。”
“还差什么?”道格在沃克的帮助下终于稳定了自身的情绪,开口问道。
“一场仪式。”亚当认真的说道。
“当年阿尔瓦可是掀起了一场战争作为仪式,才成功炼制出了长生药,而现在我们也有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