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啊!”一声,自己这一睡竟然睡了一下午,她一下子坐了起来,“那晚饭呢?爹娘他们吃了没?”
徐守云将因为她猛然坐起而滑落下的被子往她身上拢了拢,才道:“娘也累坏了,晚饭让我们自己解决,就不要去正屋吃了。”
“哦!”白梨听到他这样说,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徐守云看她迷迷糊糊懒懒散散的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不禁心生怜爱,坐到床头,揉了揉她一头略显凌乱的青丝,缓声问道:“饿了吗?”
白梨点点头,“有点。”又问他:“你吃了没?”
徐守云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走到门边,对着正在旁边隔间茶水室烧水的碧青和紫竹吩咐道:“去厨房取晚饭来。”
等徐守云返回,白梨才又道:“你怎么不先吃,如果我一直睡到明天早晨你也饿一夜?”
白梨这话说的有些不识好人心的意味,但是徐守云好像并不介意,他浅笑道:“想什么呢,你要再不醒来,我就要喊你了,否则我怕你……”
“怕我什么?”白梨不解。
“怕你半夜嚷饿,让我去厨房帮你做饭,你家相公还不会做饭这项本事,到时不是失了面子吗?”徐守云竟然调侃起她来。
白梨不禁笑了,眉眼弯弯,“那你去不去?”
话问的没头没脑的,但是徐守云却明白,他似乎沉思了一下才无奈的道:“娘子大人吩咐的,即使不会,为夫也会去试一下的,只是到时不要将厨房烧了就好。”
白梨“咯咯”的笑了起来。笑颜灿烂,徐守云看着白梨明媚的笑脸,凑上去就在她腮边亲了一口,动作迅速,却又如蜻蜓点水,一瞬即逝,白梨猛地捂住脸颊。恰在这时。碧青和紫竹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二人也没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有条不紊的摆膳。白梨瞪了他一眼,徐守云无所谓的对她笑了一下,便若无其事的道:“是起床吃还是就这样坐着吃?”
白梨拿起衣裳穿起来,道:“还是起来吃吧。这样总不对劲。”
徐守云也没反对,帮着她一起穿衣服。等二婢将饭菜摆好退下去的是时候,紫竹道:“大少爷对少夫人可真好,我以前在我们村子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女人服侍男人的。哪有家里男人还帮着媳妇穿衣裳的。碧青姐,是不是城里人家都是这样呢?我看老爷对夫人也好的很。”
碧青轻笑了一声,“城里的男人和你们村里的男人是一样的。都是要媳妇服侍的,只是我们徐家的男主人是特殊的。大少爷更是不一样,是少夫人有好福气。”
最后一句似低叹又似释然,紫竹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也处出感情来了,看到碧青的神色,知道她似乎已经不在意了,不禁也放了心,这样就好,她小时候就听祖母说过人不要去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样无论是自己还是所求的都不畅快,又何苦呢!
夫妻二人吃了一顿比平日晚些的晚饭,吃完洗簌后,白梨经过一下午的休息,困也解了,乏也消了,正是精神奕奕的时候,看到白梨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自己,靠坐在床头准备再看一会书的徐守云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书,道:“有什么事想问就问吧!”
语调很无奈,语气却带着纵容。
白梨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事呢?”
徐守云淡淡的道:“你那眼神里的好奇都要漫出来了,我又不是傻子。”
这话说的,白梨觉得二人越相处越往老夫老妻的方向发展,而徐守云在她面前早就不复先前的高冷形象了。
白梨被他说的无奈,皱了皱鼻子,双手拽住他的一只胳膊,仰着头问道:“渠山哥,你当初到底帮皇上做了什么事,怎么连长公主都对我很……很亲近。”白梨想了好一会才想了一个形容词,没等徐守云回答,她又继续道:“还有新来的萧知府家你了解吗,他家是什么情况,和我说说呗!”
看着白梨一个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就又问了一个问题,徐守云不禁失笑,被她抱着的那只胳膊从她手中抽回,在白梨不解的眼光中,又若无其事的环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家怀里,这才淡淡的道:“这样才暖和!”
“快说,别想转移话题。”白梨急切的提醒道。
徐守云淡淡一笑道:“当初那些事情很多细节即使和你说了你也不太清楚,我就告诉你一些主要的?”
白梨在他怀中连连点头,她也不是想听那些细节的,只是想了解一下他在外面的事情,让自己以后出去不要那么被动就好了。
“皇上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少年时曾经和我一起习过武,虽然他没有拜潘老为师傅,但是有着师徒情分,和我自然也与师兄弟一样交往,那时我也跟着他去过几次京城,与皇上唯一的嫡亲姐姐也就是长公主自然见过面,长公主曾经私下出宫到深山里去找过皇上,我们也就渐渐的熟悉了,最后皇上出山,回到宫里,为了夺嫡的事情曾经传过信与我,我开始的时候的确有些犹豫,不想将徐家也拖进夺嫡的漩涡中,让全家人跟着担惊受怕,但是最后你也知道,皇上亲自来封城为长公主挑选别院的地址,来了两次,就遇刺了两次,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但是一旦伸手了,也就陷了进去,与其说我是主动帮他的,不如说是被动接受的,既然已经救了他,那么我就要极力的帮助他坐上皇位,否则如果出现其他变故,徐家恐怕也就不复存在了。”
徐守云的语气虽然平淡,这一番话说的也很短,但是白梨还是能够知道这段话中包含的凶险,她不禁拍了拍胸脯,“好在过去了,雨过天晴了。”
白梨觉得自己在那段时间还有些没心没肺的,实在是心大的很,不过她又问道:“两次,我记得你们来绣坊避过一次,那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是你们去青城的时候?”
徐守云摇头,“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你还记得你们有一次正月间去仁心医馆的时候,那时候姨母不是埋怨我拜年去晚了了吗,那时我就是去救皇上了。”
经过徐守云一提醒,白梨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她爹白大富摔断了腿,正月过后非要去上工,韩氏和她们都不放心,去蒋大夫那里让他给白大富复诊,那时已经是正月初十了,徐守云才带着双胞胎去蒋家拜年,以往年的习惯看已经是很晚了,不过那时自己与他尚不熟悉,自然不会想到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