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虽然很好看,可是此时的海棠还是那种含苞待放的年纪,没有到全盛状态。
告别了海棠之后,刘健明一路来到了三楼。
此时贺新、郭英南、海岸三个人都都在医院走廊上等着。
刘健明走上前:“贺先生,许久未见。”
贺新回过头,明显可以看的出来,脸上带着疲惫之色,发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几分:“阿明,你来了,去过高进那里了吧。”
刘健明点点头:“去过了,高进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贺新吐出一口气:“未来赌界,就要看你和阿进两个人的了,我也已经老了。”
就在刘健明刚想说什么时候,病房的房门打开了,走出来七八个医生,为首的是一个鬼佬。
鬼佬摇摇头:“很抱歉,贺先生,病人的病情是多器官衰竭,这种情况全世界都没有办法,无论你找谁来都一样。”
“贺先生,有什么话以现在可以进去交代一下了。”
“不过,我希望贺先生先把我的诊费结一下。”
鬼佬的最后一句话,让走廊里面的贺新、郭英南、贺新都皱起了眉头。
刘健明则是眼神疑惑,这人居然触发了‘敌我识别’雷达。
刘健明眼神微眯:‘这个鬼佬医生是敌人?’
脾气火爆的郭英南,更是一把抓住鬼佬的领子:“你这家伙说什么!”
郭英南突然暴起吓得鬼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贺新拉住郭英南的胳膊:“阿南,松手。”
然后贺新看着鬼佬说道:“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让人把钱打你账上。”
鬼佬继续咄咄逼人:“贺先生,我马上就要离开了,现在就要。”
海岸也是皱起了眉头:“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懂事的呢?”
“贺先生,欠你这点钱啊。”
刘健明察觉到了不对,这个鬼佬要钱不是有急事,而是要跑。
刘健明上前一步:“贺先生,能不能让我进去看一眼,或许还有办法。”
贺新扭头看向刘健明,脸上露出有些落寞的笑容:“阿明,你费心了,大概从十年前开始阿妹的身体就开始不好了,能够坚持十年,已经很好了。”
刘健明依旧坚持道:“贺先生,我认为现在的情况不可能更坏了是吗?”
贺新思虑片刻:“阿明,你跟我一起进去。”
鬼佬医生的眼睛在刘健明和贺新身上打量了片刻之后,站在了刘健明的身前:“你不能去!”
贺新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冷冽,此时他也已经看出来,这里面必然有问题。
刘健明扫了一眼周围,发现只有鬼佬医生头上带有红色的敌意标识。
其他的华人医生身上并没有。
也就是说明,这件事情的内情,只有这个鬼佬医生知道。
刘健明嘴角翘起,然后直接打起了感情牌:“先生,里面的那位贺太太,是从小看我长大的。”
“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刘健明极其擅长打感情牌,他在陕州见先生的时候,第一个要消灭香江帮派的理由也是‘香江帮派绑架、威胁过我老婆。’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自私,但是很真实。
就像是,问:‘为什么要打鬼子。’
答:‘因为鬼子杀了我全家。’
现实,而简单,让任何人在第一时间都可以信服。
站在鬼佬身后的那些华人医生也在一脸疑惑的看着鬼佬。
鬼佬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内心当中想到:‘阿妹死定了!就算这小子有神仙手段也就不活的!陈老大交代的任务,不会失败的。’
很显然这位被售卖的鬼佬的心理素质不过关。
当然或许在一般人面前,鬼佬也不会恐惧,可是站在鬼佬面前的是四个全是杀人不眨眼的狠人,眼神之间的不怀好意就足以让鬼佬崩溃。
刘健明一把拨开眼前的鬼佬,跟着贺新一起向着阿妹的病房走了过去。
推开门之后,刘健明看见一个苍老的面容,头发有些稀疏的婆婆依靠在床帮上。
面容上依稀之间还可以看得见年轻事情的秀丽。
阿妹扭过头看向门边,脸上艰难的堆起一个温和的笑容:“阿新...。”
可是下一秒阿妹看见贺新身后的刘健明愣住了:“天宝...。”
贺新转过头看了一眼刘健明,然后揽住刘健明的肩膀,指着刘建明介绍道:“阿妹,他是阿明,我之前给你说的,一个非常出色的年轻人。”
阿妹低下了头:“不好意思,我的记忆有些衰退。”
刘健明低头示意:“贺太太,只要您喜欢叫我什么都行。”
阿妹笑了笑,然后看向贺新:“阿明和你年轻的时候很像,不过比你帅一些,也更有气度。”
贺新开玩笑的指着刘健明说道:“这小子比我帅,没有吧,我明明要比他帅好不好。”
阿妹倒是不客气的补了一刀:“我记得很清楚的。”
阿妹说完之后,表情由笑容变得落寞了起来:“阿新,你也年纪不小了,自己一个人生活的话不方便,以后我不在...。”
贺新打断了阿妹的话:“阿妹,不要说这些。”
刘健明接着贺新的话:“贺太太,或许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种地步,能把手腕给我看一下吗?”
阿妹目光看向贺新,似乎是在询问。
贺新点点头:“阿明,会一些医术。”
对于刘健明会不会医术,贺新并不抱希望,只是觉得刘健明能说点安慰人的话就行。
刘健明的医术只有中级的水平,只是检查病人身体的话,已经够用了。
手搭在阿妹的脉搏上。
那脉搏的跳动已经几乎到了微不可察的地步,身体各项机能已经接近油尽灯枯。
不过刘健明还是很快发现,阿妹的病情,很大程度上还是来源于多年前的那次伤病。
刘健明脸上露出笑容:“贺太太,我想您的问题不大,只要尽心修养,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阿妹脸上挤出笑容:“你和阿新一样,就会逗我,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有必要宽慰我的。”
刘健明从自己袖筒里面拿出来一支保温杯,将保温杯的杯盖打开。
一股清香的味道瞬间散发出来:“贺太太,我带了一些可以滋养身体汤药。”
“因为一路奔波的原因,我怕它凉了就放在保温杯里面,您要不要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