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戴着银叶面具,鲜少有人知晓真容,身后藏着隐匿极深的护卫。
身上的法宝灵器更是多不胜数,在仙器匮乏的修仙界,那些年他在温若初身上就见到了六件。
哪怕是进过秘境,能建造出规模如此庞大的千里盟,背后没有援助仅凭一己之力很难做到。
更何况是一开始招纳散修散出去不计其数的灵石,看似无懈可击,却反倒疑点重重。
只是依照千里盟烂好人一般的行事作风,不像是会和人结仇。
但对方偏偏不图财,不图权,不是有仇的话就不太说得过去。
甚至……
玄知捻了捻手中沾有血迹的白色绒毛,温若初动手不可能还带着灵宠吧。
“你不觉得像温若初这种人很虚伪吗,表面笑眯眯背后捅刀子,是我最讨厌的那类人!”
肩上一沉,对上潇景淮漫不经心的笑脸,玄知震开他的手臂却被拦住了去路。
“你也是来调查千里盟被屠盟的事吧,我比你来得早,你有什么发现我们交换下线索?”
魔界在潇景淮的带领下,向来孤高,知道修仙界中人不喜他们,他们也很少出现,一向互不干预。
千里盟和魔界更没有多少瓜葛值得魔帝亲自出手,玄知淡声反问:“你调查这件事做什么?”
说到这潇景淮就心情郁闷,宋泞汐把他独自丢在城主府就闭关了。
他闲得无聊又对行曦兽实在好奇。
多方打探后。
听闻千里盟的有位画师曾经临摹过这幅画就赶了过来,正巧遇到那些黑衣人旁若无人的杀人。
无关紧要的人自然不值得他出手,所以他故作害怕的将自己塞在墙缝还故意绊倒个黑衣人。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脾气不是一般好,爬起来就跑看了他一眼就跑,和杀手的作风是不符,行为更是奇怪。
“好奇啊,以老好人着称的千里盟能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可惜他们消息封锁得太严实。”
“莲因宗还知道和其他宗门商议,这千里盟却反倒怕别人知道一样,倒不是说藏着掖着就是有大而化之的意思!”
玄知点头放下扫帚就走。
“你去哪?如果是跟踪温若初的话就别去了,他身边跟着两个高手,我昨天差点被发现!”
“自有打算!”
“算我一个!”
潇景淮除了好奇心外更好奇千里盟和行曦兽之间有没有联系。
他知道宋泞汐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又不要命的修行其中一定有隐情。
宋泞汐暂时不信任他不愿告诉他没关系,他可以自己查。
无论结果是什么,他既认定了宋泞汐这个朋友就和她是同一阵线,帮她扫除危机也是应当。
玄知冷漠拒绝:“不!”
“我看不出你伪装之前的修为,你应是比我强,若是不带我,我现在就告诉他们你冒充千里盟的人。”
“反正我只是好奇心,你的目的大抵要泡汤了还打草惊蛇!”
“你可以试试!”早已看穿潇景淮小伎俩的玄知不动声色撇开他的手。
潇景淮瞪着对方离去背影,恨不能取出魔枪戳上几个窟窿。
如此淡定的看穿他的恫吓,轻易给他施压,这等气势这世上还真没有几个人做到。
潇景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玄知尊者。
听说他最近联合各宗在处理剖丹事件,神出鬼没,如果两者之间有联系他会出现倒是正常,如果不是……
潇景淮摇了摇头:“想不到……”
“你小子活没干完又偷懒!”
不远处的管事似乎盯上了潇景淮,专挑他的不是。
刚要骂上两句,迎面飞来的扫帚在空中分解,根根如利刃般刺了过去。
轻蔑的睨了一眼毫无还手之力被钉在墙柱上吓尿的管事。
潇景淮大摇大摆的走了,泥人还有三分性,一个小管事敢欺到他头上,找死!
玄知在千里盟查探了一圈,当天又出现在了莲因宗,无延大师详细说明了经过,见玄知神情中带有厉色不由问道:
“尊者,宗内和袭击千里盟的是否同一批人?”
玄知原本还不确定,查看无相的伤势后基本能确定:“灵气残留气息一样。”
汐儿凝聚的金焰钻入血液之中有再生之力而这两起出手之人灵力也带有同样效果。
只是汐儿的金焰清正纯净,这里的反而幽深阴邪和死气类似又有所不同。
“尊者可知是何人?”
玄知摇头,他查到的线索太少还不足以下定论:
“巡防为主,不可松懈!对方选择在白日明目张胆的出现,抱有目的尚不明确。”
“下次定还会在出现!”
“无延明白!”
修仙界因为莲因宗和千里盟的事闹得人心惶惶。
而另一边被严密监视的迷仙宗内部也发生了一桩大事。
花玉珍面无血色犹如被吸干了精气一样仅剩一把骨头躺在床上,显然油尽灯枯。
他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胸口急促的起伏,曾经保养的极好的皮肤干枯皲裂。
白得吓人的嘴唇微张,大口呼吸试图挽回一点生机,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
白芷烟坐在床侧握着花玉珍的手,娇声悲泣。
泣音中饱含浓浓情意和极度的眷念不舍。
室内的站着的人各怀鬼胎,表情几经变化最后一致转为哀戚沉痛。
在白芷烟的安抚下,花玉珍回光返照一般颤着手将宗主令交到她手中:
“我…大限将至,此,此后迷仙宗…所有事宜交由烟儿处理!你们需尽心辅佐……”
他的声音很低,干涩僵硬不自然,仿佛是从胸腔中硬生生挤压出来的,不似活人声响。
站在角落的红袍女子低着头,在心里嗤了一声,忍不住吐槽。
花玉珍威逼利诱强行占了白芷烟身子,一个图美色,一个图势力,互相利用。
三天两头就得为了利益闹上一回,哪有什么情深义重可言,眼下这情况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就白芷烟那但凡见个男的都要暗送秋波的狐狸精样,保不齐又是勾搭哪个相好害了宗主呢!
能诱得宗主把宗主令交给她倒是有几分本事,不过白芷烟你当真以为迷仙宗只是一个暗藏乾虚的普通宗门吗?
身负灵契不跑还想着在这里发展势力怕是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此时已经没有人在意花玉珍的生死情况了,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白芷烟手中的宗主令。
花玉珍仗着修为高,对他们苛刻辱骂,手底下人早对他不满了,只是苦于没找到机会下手。
现在花玉珍一死迷仙宗易主,以白芷烟那只会美色侍人的实力。
既得美人又有迷仙宗这个宝库,恐怕没几个人不心动!
现场各怀鬼胎的人不少,尤其以红药表现更甚。
她平时和白芷烟不对付见了面基本没有好脸色,一旦白芷烟成了宗主对她极为不利。
更何况身份高一些的都知道白芷烟能活到现在的原因,让白芷烟成为宗主实在滑稽!
看向气息断绝的花玉珍,红药第一个反对:
“宗主绝不可能会把迷仙宗交给你!定是你对宗主做了什么!”
白芷烟低着头不置一言,手里紧紧握着那一块宗主令用力得发白,瘦削的身影不如往日丰美,却别有一番风姿。
“宗主亲口所言,宗主令更是宗主亲手给的,红药尊使就是看烟儿不顺眼也不该在这个时候给烟儿乱扣罪名!”
“哼,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靠着美色爬上宗主的床,哪里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宗主。”
“再者我们身为迷仙宗的弟子,有权利调查宗主的死因,为他讨一个公道!”
“诸位尊使觉得如何?”
红药美眸一转将问题抛给了室内的其他人,她有自信大多数人绝对和她是一个想法,只要有半数不认同,白芷烟就别想当上这个宗主!
就在其他人打算开口时,一股灵力波动在由外至内在室内散开,形成的威压由弱至强。
还未等在场的人探查就被压制住了灵力,毫无反抗之力的倒扣在地,寒意如蛆附骨爬上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