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到了,舍弃血脉亲情,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呀,父亲!”
温江鸿看着眼前陷入疯魔的儿子,心中沉痛,在这一刻陷入深深的失望和后悔之中。
抽脊炼器,剖丹换血,轮回转生阵,百家子,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他放任所致。
是他有眼无珠,害了另外两个孩子,致使扶光族走到如今的地步。
宋泞汐有些愕然,她还以为温砺锋的所作所为温江鸿都知道,谁曾想他竟然不知情。
堂堂一个仙帝,老眼昏花还是脑干缺失才会被蒙蔽至此?
玄徽:“这么看来这个温江鸿好像还看重一点亲情的。”
“没啥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温江鸿就剩这么一个可以调遣的儿子,扶光族血脉凋零,他不可能杀了他,只能一条道走到底!”
“从他选择温砺锋开始,他走的每一步,谋划的每一个计划都是错的,扶光族注定会走向灭亡!”
玄徽不解:“灭亡?”失去血脉之力并不代表着死亡吧,主人说灭亡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异样?
宋泞汐没有解释,悄然隐退,将温江鸿引过来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她也该去探一探温江鸿的闭关之所了。
正要离开时忽然探到了三道不同的气息,不由悄悄靠近,细微的对话声传入耳中。
商不起:“变态,实在太变态了,这个温砺锋比魔界那个吃血馒头的喻长风还变态!”
宋温暖:“……谁说喻长风喜欢吃血馒头的?”
犯不着:“各界都颇有传闻,喻长风随身带着馒头,喜欢现杀现沾,那重口味的程度让人直呼受不了,以至于至今都是独木成舟连个仙侣都找不着!”
宋温暖咬牙切齿:“那都是谣言!再说了喻长风在变态能有临渊那老小子变态?”
“膀大腰圆的蛟龙,喜欢穿女装和女仙跳什么双人踢踏舞,力道太大,一脚踹死一个,外号踢踏杀手!”
犯不着捏碎围墙一角:“哪个瘪犊子扯得谣言!”
商不起:“厉害,厉害!”
犯不着、宋温暖:“没有妖界那个广陵厉害!”
商不起:“嗯?”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殊癖好!
“本体是只黑鳞苍狼,本就是妖兽偏偏有个什么护兽癖,但凡他见过的野生妖兽都是他们妖界的。”
“幼崽叼回去,成年的绑回去,碰到一家子的更绝,连窝都给人端回去了。”
“更绝的是他把一只怀孕的大力金刚熊给扛回去了,人家的仙侣都快找疯了,杀上妖界后生生砸断了他半数骨头。”
“结果这广陵病得不轻非但不计较,反而抱着人家的熊腿痛哭流涕的求他们留下!”
商不起:“……放屁!”他怎么可能这么没底线。
“诶,说来说去,我觉得还是这温砺锋更变态!”
“没错!”
“同意!”
“草,小声点,别被逮住了!”
焰炽几人已经笑疯了。
这画风突变啊,一边在演虐心剧,这一边搁这演喜剧呢。
宋泞汐憋笑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三人该不会是其他三界的人吧。
探底就探底,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这攻击的主人公怕不是他们自己吧!
“主人,正事!”玄徽忍着笑提醒。
光顾着听他们互损差点把正事忘了,宋泞汐点点头捧着肚子,痛苦的走了。
温江鸿闭关的洞府处在扶光族最高处的日月轮圈转换之地,地理位置优越,可享每日的第一缕日月之辉,仙灵之力最为充沛。
“是块风水宝地,就是不好进啊!”宋泞汐仰着脑袋看向那错综复杂的阵法,比蜘蛛网还密集。
“刨坑?”
“不妥!”温江鸿毕竟是仙帝,刨坑之法这里不管用,一旦触动其中一道,温砺锋可以通过空间传送回来。
“那怎么办?”
“当然是让师公来了!”
太古打了个哈欠,意态散漫,身上弥漫的酒香未散却不见醉意,眼睛清明:“小泞汐,三更半夜搞传唤,可不地道!”
“事有急缓,师公肯定会谅解的对吧!”
“想进去?”
宋泞汐小鸡啄米,下一刻领子一紧耳边只听到咻的一声两人已经换了地,她惊讶的打量四周,竟然一下就进来了:“师公真厉害!”
太古挑眉找了个蒲团懒洋洋的坐下,微微偏着头:“那当然,万象之灵,横行无忌!”
“威武!”
温江鸿的闭关洞府很大也很空旷,宋泞汐转了一圈,除了必备的桌案床榻和一樽青铜炼丹炉并无其他。
炼丹炉还微微温热,说明温江鸿刚炼制不久。
宋泞汐凑近炉口嗅了嗅,从中嗅到了很多种她熟悉的药草味,万血丹三个大字在脑中浮现。
万血丹需要由百种治疗药草融合炼制,主要作用就是续命,炼制容易,药草难寻。
温江鸿炼制这些给谁吃的,难道真被她猜中了,命不久矣自己吃?
视线瞟过墙壁上刻的字,不难看出记录的是一份功法。
以行曦诀的变态程度,扶光族要是知晓其存在肯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去抢。
可至今没人提起她的修行功法,可见整个扶光族都不知道行曦诀的存在。
而扶光族人修习的功法名为天纵神术是基于血脉独立研究出来的相辅相成之法。
据她所知扶光族内普通弟子修习小天纵神术,唯有继承人才有资格学习全部的大天纵神术,这墙壁上记录的便是大天纵的功法。
吃饱撑着没事干把功法刻在墙上,这要是有人闯进来,岂不是都学了去?
不对……宋泞汐换了面墙,这刻字的年限不一,字体和力度深浅也不一样,应该是出自不同的人手笔。
找到最新的刻字,宋泞汐盯着那放大的三个点,所以她是不是能猜测天纵神术还没真正完成,都是依靠每一任的族长参悟修行记录的。
“温江鸿的功法没练到家呀!”
太古从酒中分出一点视线看向墙壁,的确是没练到家,不然以行曦的血脉之力不会只到目前的高度。
在墙壁上找不到其他线索,宋泞汐转移到桌案上。
桌案上整齐的放着一叠宣纸,宣纸上画着几个小人全家福,其中记录的都是一大一小的日常,稚嫩杂乱的画法应该是出自孩童的手笔。
听说温江鸿幼时最是疼爱父亲,这画年代久远却保存得这么好,可见温江鸿很是喜欢,画中人最大可能是父亲和温江鸿吧。
玄徽倒是没说错,温江鸿的确对血缘保有几分顾念,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