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泞汐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神清气爽的蹬掉被子坐起身,宋泞汐神思清明,伸了个懒腰。
师公的酒太烈,她喝断片了,这大概都过去好几天了吧。
宋泞汐正要下床,扭过头就受到了自家师尊的睡颜暴击,动作轻了下来,趴在对面静静看着玄知的睡颜。
因为玄知是趴伏的只能看到半边安静俊逸的脸,舒展的眉若远山清润飘逸,长长的眼睫在眼周投下一片阴影,气息匀长看起来还有些乖巧。
宋泞汐越看越喜欢,伸长了脑袋在他玉质般的面颊上轻轻啄了下,傻师尊,她是喝醉了又不是受伤了,不知道回去休息守着她做什么。
看这架势她醉了几天,师尊肯定就守了几天,她又跑不了,师尊就是赶她她都不走的好吗!
眼前的人睫翼颤动,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片刻就已经清明:“汐儿,头疼吗?”
宋泞汐摇头扶起他:“有师尊在,汐儿必定是百病全消的!”
玄知被逗笑:“你拿为师当仙丹吗?”
“不不不,师尊是我的宝贝心肝!”
焰炽:“yue,一大早就来恶心我,玄徽别扶我,让我吐会先!”
回应她的是宋泞汐毫不留情封闭的识海。
焰炽气鼓鼓的叉腰:“……主人玩不起!”
玄徽:“你这电灯泡当得称职,闪瞎眼了,主人不封你封谁!”
“我还不看呢,走,云卷,小元婴我们去玩!”
在玄知怀里赖了一会,宋泞汐打算出门和父亲商议一下扶光族后续的事宜,路上遇到的弟子看她的眼神个个幽怨,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为什么这么看我?”
“因为你恃萌行凶,扇着翅膀把所有人都溜了!”
温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语气不善。
宋泞汐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溜了你们?”
“对!”
“我不是和师公喝酒,喝断片了吗?”
“喝醉酒还能和仙女姐姐一起跳舞贴贴,宋泞汐你挺能耐的!”温栩说完哼了一声扭头就走,留下宋泞汐一脸莫名。
“他怎么阴阳怪气的?”
“不必理会,走吧。”
宋泞汐挠了挠头:“噢……”该不会她喝醉酒时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怎么大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玄徽,我喝醉时做了什么吗?”
焰炽蹭了回来看宋泞汐就像在看一个女流氓:
“强吻玄知尊者,不给亲就哭,亲完还不老实扇着翅膀到处乱飞。”
“好好一场欢庆宴,让你搅和了,你成全场焦点,一群人舞也不跳了,酒也不唱了就为了抓你闹得鸡飞狗跳,桌子都掀了,还有几个被踩惨了,温栩那小子腰都被踹了几脚……”
难怪温栩刚才阴阳怪气的,宋泞汐捂着脸:“停!别说了……”
老脸丢尽了,她以后不喝酒了!
“呦,小汐儿酒醒了,快来坐就等你们两了!”
依旧是太古的树屋里,众人各占一方,张元修乐呵呵的招手。
宋泞汐一一打过招呼,心虚的坐到宋远舟身边:“父亲……”
宋远舟宠溺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这丫头,下次再敢喝酒,我就让玄知扛一夜大鼎。”
“我喝酒为什么是师尊受罚?”
“疼在他身,痛在你心呀!”
“父亲,你太奸诈了!”
“要不我是你父亲呢!”
宋泞汐看旁边含笑的玄知:“我服了!”为了师尊不扛大鼎,她再也不敢喝了。
“这还差不多。”
“哈哈哈,好了别闹,言归正传。”
“这两日我们去扶光族外围探过,温江鸿没有派人搜寻小汐儿的下落,反而是封闭族门,七大势力也按兵不动,温江鸿不知道又在谋划什么。”
宋泞汐:“他暂时没有空理会我们。”
“为什么?”
“扶光族血脉枯竭并不是致使他们陨落的主要原因。”
“温江鸿心心念念抓小汐儿不就是想解决血脉问题吗?”
“昭姨,他的方向错了,哪怕他觉醒了血脉真身,依旧逃不过陨落的下场。”
“陨落?”
宋泞汐握着宋远舟微僵的手:“扶光族本身血脉原因,在特定的时候身体灵气和血气会无端消散,我看过族谱,温江鸿生火将灭,他活不了多久。”
“他那样看重家族利益的人,肯定会在有限的生命寻找原因,暂时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昭苏叶,唏嘘:“没想到当初小汐儿的戏言竟是一语成谶。”
“等等,照小汐儿所说的血脉有问题,那你和远舟……”
宋泞汐表情凝重:“父亲和温栩都在族谱之上,生火虽然旺盛,但异变时间不定!在温江鸿之后谁也知道下一个陨落的会是谁!”
“什么!”张元修急了:“那怎么办?”他这兄弟也太多灾多难了,好不容易逃过狼窝现在又因为血脉之力被挂着命。
“太古前辈,您博学多闻,知道扶光族血脉问题吗?”
太古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应声。
“太古前辈?”
“嗯?”太古回过神:“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宋泞汐皱眉,师公最近都有心不在焉,这两天脸上就没见一点血色,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姜承只好又将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
太古摇头:“我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气氛登时冷却了下来,连太古前辈都不清楚,他们又该从哪里找起。
宋远舟失神的揽着宋泞汐的肩,不由得又想起施琅残魂泣血之语,他一直百思不解的问题豁然开朗。
去不由己,全都要死指的应该就是扶光族血脉的问题,那来不由己又指的什么?
还有最后那句承行曦之法,命运唯独一人可解,他知道那个人是指修炼行曦诀的汐儿。
可是要怎么解?
只要一想到温江鸿妄图取血分发血液的作为,行曦诀该不会也是牺牲己身的事吧。
宋远舟遍体生寒,他死不足惜,但是他的汐儿绝不能出意外。
肩上骤然一紧,宋泞汐疑惑抬起头:“父亲?”
“汐儿,你和我出来一下!”
来到树下宋泞汐就被按住肩,温热的灵力上上下下将的身体扫了一遍,眉峰拧紧。
没有异常,不过以他现在的仙君之境竟然探不出汐儿的修为。
“汐儿,你修炼的行曦诀可有异常,尤其是血液,灵力还有身体上有什么不同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