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潘金莲忽然气忿忿的,抬手将这盏灯摔在地上。
灯身登时四分五裂,被金莲摔成数片。
武松伸手在桌面上轻轻蹭了蹭,眼见手指上沾染了些微尘。
若有所思地道:“看来这间房子里不大干净啊,满打满算,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瞧瞧,都已经落了灰。”
潘金莲凝望着他,花容失色,问道:“不……不大干净?”
武松解释道:“我是说啊,这间房子其实不够整洁,你看桌面上落的这灰。”
潘金莲点点头,用手一指楼上,俏脸儿上终于暖春归来。
她将手紧贴在武松胸膛上,道:“奴家自己房中干净的很,官人陪着奴家进去躺会儿。”
说罢,潘金莲便拉着武松的手起身往楼上去去。
武松随手将房门紧紧反锁了上,跟随在潘金莲身后一路走上楼梯。
潘金莲在前,武松在后,潘金莲时不时地停住脚步,弯下纤细腰肢逗他。
或是时不时的抬起小腿来,用小脚勾搭他。
武松伸手去抓她小脚,一抓没抓住,见她一时间满脸欢愉,笑得花枝乱颤,快步着跑进房内。
武松跟随在她身后走进房内,眼见房内果真干净整洁,全然不似楼下那般。
潘金莲脱了鞋,坐到床边,手托着腮,笑吟吟地道:“你可还记得昨夜的第三回合时,奴家对你用了个什么招?”
武松用力回想昨夜,想起昨夜该是一路快到天明时分方才“休战”,料想之下,该当是只怕不下七个回合。
若说第一回合与第七回合究竟怎样,武松瞬间就能够想起来。
可单独拎出来中间的某个回合来问武松,武松实在想不起来。
潘金莲见武松摇头,便将左腿屈在床里,随手把枕头拿了过来抱在怀中,右脚点地,做势着前后轻轻摇晃。
她上身如同八月翠柳一般,四下里颠荡不止。
一面问着:“就是这个第三回合啊,你死活想不起来了?”
武松眼睛一亮,伸出食指来在半空中比比画画着,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还以为怎样呢,原来如此。哈哈。”
潘金莲笑颜如花,随手就将枕头扔在床里,笑道:“你且去将门关好,稍晚些时候咱们再回去。”
武松摩拳擦掌,快步去关门。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潘金莲坐起身来,她俏脸儿上已满是红晕,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武松见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半晌过去,潘金莲迅速回转过身来,用力在武松大腿上一拍。
“对了,反正咱二人在天汉桥边李瓶儿的府上住的很好,这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莫不如就卖了。”
武松真没想过要将这间房子给卖了。
这间房子虽然宽敞,但是毕竟地界不行,不在清河县中心位置。
紫石街一带商户很多,开银铺的姚文卿也好,开纸马铺的赵仲铭也好,乃至是开茶坊的王婆。
他们都是小本生意,拘谨经营。
这间房子的坐落位置较之那些街坊们,是相当偏僻背阴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想要用这间房子开个店也不大容易。
既是如此,这间房子即便是去卖,其实也卖不了多少。
武松逗她:“按说这间房子是你合法的个人资产,你除了这间房子以外也没别的,依着我来看还是不卖为好。”
“莫非你想将这房子给卖了之后,得了银子,也能像瓶儿那么富有?”
潘金莲略有犹疑,点头道:“你说的倒是很对,可空留着这间房子也没法租出去,它也不可能凭空变出银子来啊。”
武松说道:“这样吧,回头我把房契拿到县衙里去,让知县大人在暗中操作一番,如果是能够找到合适的冤主,这间房子倒是还能够卖出个可观的价钱。”
他二人在房内逗留片刻,便打道回府。
从房内出来,眼见天气不知何时已变得阴沉沉的了,天际苍穹里仿佛灌满了铅。
潘金莲挽着武松的胳膊,二人一路行至紫石街东头。
骑上马去,朝着天汉桥边行去。
行至半路,看见一顶大红轿子,吊顶挂了两盏红纱灯笼,四名轿夫挥汗如雨,似乎赶路很急。
突然一阵声音从轿内传来:“武都头且慢!”
武、潘二人都感觉很奇怪,也不知说话之人是谁,武松立即拉住马缰。
一人从轿内探出头来,满脸堆笑着说道:“兄弟正要去武都头您府上拜见,不想却在半路偶遇您,实在太巧。”
武、潘二人看见原来轿内坐着的人是西门庆,武松一脚从马上跳下,拉着潘金莲走到西门庆面前。
西门庆拉着坐在轿内的妇人走了出来,西门庆连忙向武、潘二人作揖。
西门庆身后的那名妇人向武、潘二人道万福。
武、潘二人依次还礼。
西门庆挠头笑道:“武都头,您说这巧合不巧合,兄弟我知道现在年节一定有不少人去你府上拜见,我生怕耽误了时间,将见您的机会给错了过去。”
“一路紧赶慢赶,提心吊胆的赶路,连一刻也不敢耽搁,好不容易都已经快要到天汉桥边了,却看见你骑着马迎面走来。”
武松点头笑道:“还真是巧得很。”
武松眼见站在西门庆身后的这妇人身形窈窕,粉妆玉琢,好一位天然俏丽的美丽佳人。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恰似嫦娥离月殿,犹似仙女下瑶台。
因着这妇人年纪已不小了,举手投足间更显成熟稳重之感,究竟是怎一个性感了得?
了不得,了不得。
武松问西门庆道:“这位娘子是何人?我去你府上时怎么没见过?”
西门庆满面骄傲:“哥,这位是前阵子我刚刚娶进家门来的第四房娘子,名叫孟玉楼,她本就是咱清河县人士。”
孟玉楼端的是一副名贵妇人模样,姿容气质极其难得。
孟玉楼见武松问起自己,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的,只得微笑着向武松再次道了个万福。
武松平生第一次见到孟玉楼,方知原来孟玉楼竟是如此如花似玉,勾人心魄。
武松凝望着她,不禁是心中一荡,又向孟玉楼深深作揖,道:“年节愉快,我这厢有礼了。”
孟玉楼笑不露齿,弯了个腰,把头一点,娇声娇气地道:“奴家久仰武都头,还祝武都头您年节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