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禹说话声音虽然冷,但他低头说话,几乎是贴着白越的耳朵,一股股暖热气息就落在她耳畔脸边,这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白越突然觉得耳朵有点痒,伸手挠了挠,脸忽地就红了。
“别闹。”白越都没察觉自己声音低了八度:“我真有发现,你先放手。”
简禹似乎打定主意给白越一点教训,不但不放,反而又凑近一些,一副流氓登徒子样子:“我若是不放,你又能如何?”
工作时间对着自己未婚妻耍流氓,看样子简禹之前被这身体的主人气得不轻,白越淡淡道:“你真的不放?”
白越这口气还威胁上了,简禹心里不屑都懒得说话,垂眼看她,显然一副倒是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的样子。
“好。”白越吐出一个字,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两手往后摸去。
简禹是习武之人,身材极好腰身劲瘦,想起前几次被白越溜走经历,这会儿正绷紧了身体,突然白越一动,一双手一左一右摸上了他的腰……
白越一脸坏笑:“我就不信你不怕痒。”
简禹这一口气差点喊出声来,立刻就放开了手退后了两步,可怜他一个大户人家正派公子,如何能想到白越一个姑娘这会儿不又羞又臊,竟然敢上手捏他。
真是乡野丫头,一点不知矜持,这成何体统。
幸亏身后跟着的小厮不但没有靠过来,反而已经转过身去了,要不然的话,简禹真怕自己脸上那点可疑的红色被人看见。
白越一击的手十分满意,用手点了点简禹:“幸亏你长得帅,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简禹按着自己的腰,脸上显然挂不住,从那一瞬间的微热立刻火冒三丈,面色一沉正要发怒,却被白越抢先道:“不糊弄你,我真的发现了线索,我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了。”
白越说着,还指了指墙头,正是她刚才要爬的地方。
简禹眉头紧锁,虽然心里很想现在就把她拽过来打一顿,但还是看了过去。
“孩子要紧,咱们私人恩怨一会儿再说。”白越安慰了简禹一句:“你看那里,看见没,好像有一个脚印,我就是想爬上去看一下那个。”
围墙靠近顶部的地方,果然有一个痕迹,但说脚印勉强了。
简禹顺着白越的指点看过去,也不由佩服她目光犀利,这一点至少他的手下刚才查验的时候并未发现。
“拽我上去看看。”白越道:“我有个想法。”
简禹习惯性的正要一挥手让梁蒙过来带白越上去,但手刚举起来就放下了,自己抓起白越背后衣服。
“别乱动,我带你上去。”
背后衣服一紧,白越连忙抓住简禹胳膊,然后脚下一空,便上了围墙。
会飞真好,白越由衷羡慕地看了一下围墙下方,但自己现在开始学,应该已经晚了。
“看吧。”简禹拎着白越在围墙上,虽然语气冷漠,倒是一直拽着她的衣襟,并不打算公报私仇把人推下去。
“真的是个鞋印。”白越对那非常小的印子看了半天:“一个小孩子的脚印,这一定是卫家小少爷留下的。”
三岁孩子,体重也轻,就算是一脚蹬在墙上,差不多也就能留下一个如此浅的印记。
简禹将人又拎下来:“这么说,奶妈确实没有说谎,孩子不是从大门出去的,凶手是从围墙上翻出去的。”
白越点了点头:“是,而且可以确定是熟人作案。”
“怎么说?”
“刚才看脚印的方向,是孩子正面踩了一脚,三岁孩子不可能自己爬,必然是有大人在后面托着,而且奶妈没有听见动静,那么孩子一定认识凶手,关系良好,凶手才能哄骗孩子如此听话行事。”
虽然长得碍眼但说话有理,简禹点头:“卫府中和孩子关系好,又有足够力气将孩子托上墙,自己能翻过去的女子,必然不少。”
“不。”白越晃了晃手指:“不是女子,是男人。而且,我有理由怀疑,将卫小少爷掳走的人,和杀害卫老爷的人,是同一个凶手。”
白越一句话,众人都愕然。
梁蒙指着地上的鞋印道:“可是,这明明是个女子的鞋印啊,哪个男人脚这么小?”
“是男人的鞋印,但谁说男人,不能穿姑娘的鞋呢?”
这话一出,众人均是一愣,这个可能还真从未想过。
“你们看这个鞋印。”白越蹲下身,指着其中一个:“这个鞋印的后面,还有一个比较浅的印记。”
梁蒙之前也对鞋印仔细看了,但是还真没看见这小小一道弧形。只有半截手指长度,看不出是什么,疑惑道:“土上有一些痕迹,这也正常啊。”
“很正常,但你连在一起看,就不正常了。”白越道:“首先,这个深度的脚印绝不是一个正常体型的丫鬟能踩出来的,你看我的鞋印才多深。”
白越刚才努力爬墙的时候,扒着砖头猛踩过几脚,但那鞋印和这个相比,还是要浅很多。
“我的体重……”白越张口想报数字,然后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现在多重不能瞎猜,话到嘴边改口道:“我体重和府里的绝大多数姑娘相似,是绝对不会踩出如此深的痕迹的。”
“挺标准的。”简禹似乎回味了一下:“确实不重。”
白越白一眼简禹,正色道:“能有如此深的脚印,体重我估计要有两百斤左右,而如此一个魁梧男人是挤不进女子的鞋的,所以他的脚后跟露在了外面,虽然十分小心,在走动中,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地面,留下了这么一道痕迹。”
而也只有如此壮硕的男人,才有可能掐死卫城不发出一点声音。
一百斤的姑娘在人群里不好找,两百斤的男人还不好找么。简禹被说服了,立刻道:“梁蒙,去查卫府有没有这个体重的男人。”
梁蒙立刻就去了,白越拽了拽简禹的袖子。
简禹一脸嫌弃地扯出自己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