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秦五在发狂边缘,语无伦次一边说一边四下一看,那感觉好像是要抄个什么家伙把白越揍一顿。
白越当然不怕,有简禹和沈烨在,她怎么可能会怕一个秦五。无论秦家有多厉害,秦五有多胡闹,他们也只是一个江湖帮派,而且秦五和秦七来找白越,是来报恩的。
不过简禹和沈烨也都奇怪,不由地凑了过来,用奇异的眼神看向秦五。
虽然道理他们都懂,白越这会儿也扮成了男人,但怎么也没想到,秦五也是女扮男装。这扮得还真像,比较一下,竟然比白越还自然。
沈烨以为遇到同行,自然道:“这易容技术不错啊,我竟然都没看出来。”
简禹还没来得及点头,白越头也不回地道:“她没易容。”
“啊?”沈烨不解。
就在白越要进一步解释的时候,秦五猛地喝道:“住口。”
她脸色涨得通红,好像有什么惊天的大秘密要被白越拆穿一样。
白越耸了耸肩,责备又劝告地道:“老五啊,你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人嘛,只要行得正坐的端,是男人是女人,是男人扮的女人,还是女人扮的男人,都很正常啊。”
秦五愣了一下,也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错觉,白越说这话的时候,不是嘲讽的口气。
于是她莫名地就反问出声:“真的?”
“当然,我们又不是朋友,我干什么哄你?”白越虽然讨厌秦五,但确实见过太多这方面的案例,男男女女,非男非女,似男似女,时男时女,那都不是事儿。
别说秦五只是个男装的女子,就算她一半男一半女,她都不会给一个诧异的表情。
因为白越的镇定,连很意外的简禹和沈烨都跟着镇定了,他们若是显得大惊小怪,好像很没见识的样子。
秦五狐疑的目光在白越脸上转来转去,转来转去,找不到一点虚伪,终于慢慢地平和下来。
她从小跟哥哥们在一起,那时候父母没有带女孩子的经验,也由着她跟着哥哥疯玩,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秦五不愿意穿裙子抹脂粉,喜欢穿男装,除了不喜欢姑娘,十足又一个儿子。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甚至还请了大仙。一番闹腾,想尽各种办法,在秦九爹妈发现如果再逼下去,儿子女儿都要保不住了,这才认命了。
反正儿子多,一个假的混在真的里面也不容易被发现,秦家势力又大,发现的也不敢瞎说。
就这样吧。秦家爹妈想,如果以后再有女儿,一定要宠成娇滴滴的小公主。
平静下来的秦五竟然是个翻脸如翻书的人,她一身暴躁散去,笑了一下:“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难怪你能让小九刮目相看,虽然出生乡野,身份卑微,倒是与众人不同。”
谢谢你夸我,夸得很好,以后别夸了。白越忍住没给她一个白眼:“客气过奖,彼此彼此。”
秦五脸色一僵,她的与众不同总是心里的一根刺。但白越又好像真没什么别的意思。
秦五忍了忍,和颜悦色:“我叫秦悟歌,确实是你说的秦家老五。父亲命我和老七进京……”
白越摆了摆手:“不用说了,你七弟已经都说过了。”
秦五点了点头:“我和美杏是知己好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既然你是这么爽快的人,那我就直说了。”
白越对秦悟歌神奇的性格叹为观止,想到什么说什么一往无前,这是从未被拒绝过的人生啊。
秦悟歌丝毫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有哪里不妥,但是景美杏突然道:“别说了。”
秦悟歌看她一眼,只见景美杏的脸色非常难看,声音非常低沉,是真的生气了:“你要是真把我当朋友,就什么也别说了。”
秦悟歌吓了一跳,景美杏性子软,又在这样的地方,更是习惯了温柔说话,还从未对她如此严厉过。
这人啊,你一凶,对方就软了。
秦悟歌顿时低声道:“怎么了,我不是为你好嘛?”
这还撒起娇来,白越无语,也不想搭理:“沈公子我们走吧,莫弈你走吗?”
简禹还没来得及回话,景美杏先道:“简大人,您和白小姐先回吧,耽误您的时间了。下次我一定注意,不会再犯。”
简禹端着架子点了点头,淡淡道:“最近不太平,自己也要小心一些。”
“是。”景美杏微微躬身,送简禹。
简禹端起架子还也还挺唬人的,正要拽着白越走,门口闹哄哄地冲进来好几十穿着大理寺衣服的官差,个个都拿着兵器。
“大人,大人。”梁蒙跑在最前面,一脸的紧张。
梁蒙是回去叫人来处理那几个杀手的,谁知道半路看见了简禹发出的信号,还以为这边又出了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就带人赶了过来。
简禹摆了摆手,面无表情道:“收队。”
梁蒙虽然心里一万个问号,但在人前就是这么给力,匆匆忙忙跑来,简禹一声吩咐,二话都没有的,立刻就吩咐撤回去。
一瞬间一院子凶神恶煞般的人又流水般退去。
简禹走上前去,对秦悟歌道:“秦悟歌,我不管你是谁,但你必须知道,这里是京城不是你家,我也不是你好说话的朋友,我的未婚妻,更不是你可以指手画脚的对象。”
白越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简禹会说出他们两情比金坚的话来。
简禹说完,过去握住白越的手腕:“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沈烨差点吹一声口哨。
梁蒙就候在门口,看着简禹出来,还没来得及说话,简禹先责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没跟着?”
“额,属下是跟着的。”梁蒙道:“但是出了点意外……”
梁蒙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白越,那意思,大人还不知道吗?
简禹不知道,但简禹在看见墙角里的五具尸体的时候,脸和黑衣人的衣服一样黑。
“我没事。”白越适时道:“这次幸亏了秦九的哥哥,他们家老七秦子书,要不然他,我估计不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简禹周身气压很低,转身又看了看白越,好像要再确定一下她是不是全须全尾一般。
“我没事儿。”白越再一次确定:“但是很奇怪,他们不是一路在追杀谢平生吗,为什么改成了杀我,杀我有什么用?”
如果是生擒,还可以用来威胁简禹。但上来就要命,她的死活能左右什么局势呢?
这个问题白越一直在思索,百思不得其解,众人也无法解答。
“抓回来自然就知道了。”简禹道:“已经有谢平生的消息了,今天他跑不了。他昨晚突然逃跑一定是有了什么新消息,抓回来审问一下便知。”
白越吓了一跳:“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简禹点头:“是,就是这么巧,昨晚谢平生从大理寺放火逃跑后,便躲在了栖凤阁,一早被美杏无意看见行踪诡异。”
白越恍然,难怪简禹一大早就跑了过来。
简禹也不知是在解释什么,又道:“美杏虽然是栖凤阁花魁,也为我做事,因怕消息泄露,消息并未详细说明情况,我见时间尚早你未起身,又是栖凤阁这种地方,就匆匆自己过来了。”
所以有奸情什么是没有的事情,简禹一大早是做正事呢。
第二次就比较乌龙了,秦悟歌为了给景美杏出头,冒充景美杏使用了暗号,简禹赶去,便见到了那一幕。
“原来是这样。”白越真心道:“大人辛苦啦,还是大理寺安全,我们先回去吧。”
白越说完转身就走,被简禹一把拽住。
“在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之前,你决不能再一个人待着。”简禹道:“必须十二时辰有人保护,最好一直在我眼皮底下。”
白越虽然不喜欢有人时刻跟着,但简禹说的也没错,老实听话点了点头。
“现在……”简禹轻声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了呢,来找我吗?为什么来找我?找到我……想说什么?”
简禹语气充满调侃,白越缩了缩脖子,果然是逃不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