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对自己的法医室充满期待,但是梁蒙小可爱哭诉他自从开始监工装修,每天晚上都做噩梦,需要一些精神补偿。
“我每天晚上都梦见一个黑黝黝的门,门口挂着两盏血红血红的灯笼,那灯笼一闪一闪的,好像是两只眼睛。”
梁蒙绘声绘色地道:“那两只眼睛还邪门,一只眨一只不眨,不眨的那只上面一个好大的白眼球,一翻一翻的,好像是在翻白眼一样。”
白越被这个故事吸引了,饶有兴趣地道:“然后呢?”
梁蒙道:“我慢慢地走过去,问左边的那只灯笼,你为什么不眨眼呢?”
众人都屏息静气地听,连邢队都被这气氛感染了,窝在白越怀里一动都不动。大宝也歪着脑袋,认真地看着梁蒙。
梁蒙道:“然后那个白眼珠子突然就分开了,里面窜出一个红色的舌头一样的东西来,又长又黏糊,恶心死了,那东西一下子砸到我胸口,我伤口一阵剧痛。”
众人都条件反射地看梁蒙捂住的胸口,不过那伤早已经好了。
然后梁蒙说:“那个舌头弹出来以后又缩回去,我一边吐血,一边爬起来。”
“然后我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也许是被什么操纵了,我又走了过去,还是问他,你为什么不眨眼呢,然后那东西竟然说话了。”
梁蒙还卖了个关子:“你们猜,那东西说了什么?”
众人都摇头,徐飞扬忍不住追问道:“说了什么?”
梁蒙神秘兮兮地凑过去,众人也都紧张的凑过来。
“他说。”梁蒙轻轻咳了一声,然后大喊道:“我是嘴,我是嘴,我不是眼睛。”
众人被吓的一哆嗦,梁蒙哈哈大笑地跳出老远,一手捂着肚子笑得站都站不住。
众人这才反应个过来,他们被梁蒙耍了。
简禹气笑道:“梁蒙你胆儿肥了啊,连少爷都敢耍了,邢队,咬他。”
可惜邢队对于他们这段时间白越他们出去玩儿没带上自己十分有意见,还有点生气,因此也不太乐意听简禹的话,只是歪着脑袋装傻。
这段时间它都是跟着梁蒙混的,觉得他虽然傻了点,但它已经把梁蒙当做自己的朋友了。
于是徐飞扬打开了装着大宝的笼子,大宝从笼子里飞了出来,抖了下翅膀扑向梁蒙。
梁蒙落荒而逃,大宝紧追不舍,一边用翅膀拍它,一边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简禹只听得头大,正色道:“还是赶紧把大宝送去大理寺吧,在府里这么喊,被人听见不好。”
最终徐飞扬抓回了大宝,白越肉痛地从四十九个小元宝里拿出一个,安抚了满头包的梁蒙。
闹完了,梁蒙突然道:“哦,少爷,有个事儿。过完年没几天,宁王送了帖子来,说是想要请您和白小姐赴宴。”
还真是想啥来啥,简禹一听便道:“宁王怎么说?”
梁蒙道:“说是这一趟妖王雪山之行,多亏了白小姐相救,因此要好好的感谢白小姐,就是这样。哦,宁王还送了不少礼来,有一部分是给白小姐的。”
“知道了。”简禹道:“去告诉宁王,我们回来了。”
简禹不太喜欢和成朔打交道,也不想白越和他打交道,但这一面是肯定要见的,迟见不如早见,万一他真的砸到脑袋傻了呢。
白越抱着邢队,揉着邢队的大脑袋,跟邢队低声嘀咕道:“邢队可惜你不能跟我去,我要去跟一个坏人吃饭,你要支持我啊。”
邢队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来,好像在安慰她。
过年赴宴最麻烦的地方,就是要准备礼物,对方又是宁王,至少礼数上是不可怠慢的。
简禹去忙了,白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抓紧时间投入法医室的装修。梁蒙自然只能监工个大概,很多事情还是要靠自己。
白越靠在躺椅上一晃一晃,拿着佩琪递过来的册子,这是她出门这些日子里,米子涵和宁王府送来的年礼,说明了是单独送给她的,所以就送了过来。
白越看着笑得合不拢嘴,之前还担心没钱吃饭呢,现在算一算是个富婆了,她对现在的行情还不是太了解,喊来了林怡,两人一起估算了一下,挑出了一些只是值钱,但并不珍贵的东西。
林怡不明白:“小姐,您把这些挑出来,要做什么呀?”
“卖啦。”
白越摸出自己的小元宝,给林怡塞一个,佩琪塞一个。
还有四十六个小元宝。
她现在是富婆了,对这些不太在意了。
“卖啦?”林怡愣住了:“为什么要卖了?”
“换钱啊。”白越理所当然的。
林怡还是不明白:“白小姐,你缺钱吗?”
白越自然道:“不缺啊,但我也没有多少钱。”
府里的月钱是有限的,简禹虽然送了不少首饰,可没有拿那些去卖的道理。然后就是小元宝了,总共二百五,还用了几个,做不了什么事。
林怡还是不明白,在她看来,白越衣食住行都不缺,要钱找简禹开口就好了,简禹还能说个不字,何必还要这么折腾。
“林怡啊,你没成亲,你不懂。”白越拉过林怡的手,然后招呼佩琪:“来,佩琪也来,我给你们说说女子婚后经济独立的重要性。”
等简禹把事情安排完了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很奇怪的一幕,林怡和佩琪在一起窃窃私语。
虽然都是在简府当差,但佩琪是小丫鬟,林怡的身份和梁蒙他们是一样的,她们没有共同的差事,之间不大有来往交集,有什么事情需要这样商量?
简禹还没说话,梁蒙就走了过去:“你们俩在说什么呢?”
梁蒙就是这么八卦,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会动的都能撩,没有他搭不上腔的。
佩琪和林怡说得专心,被吓了一跳,两人猛地抬头,佩琪连忙站直了,行了个礼就跑了。
梁蒙:“……”
林怡不悦道:“你干嘛,走路没声儿的?”
“是你们太专心了好么?”梁蒙委屈:“说什么呢,说得那么专注?”
林怡甚至还思考了一下,然后道:“少爷,白小姐等您呢,有事儿找您。”
简禹一听白越找他,就进屋去了,梁蒙再一看,林怡也跑了。
白越坐在桌前,面前摊开一张地图。
“什么事情找我?”简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