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看不见,一阵细碎的粉末从谢平生的袖子里撒出来。
一片火光腾的亮起来。
众人都吓了一跳。
四个人的魂魄很快被吞噬在火光中,成了星星点点的一团,奇异的是,这一团并不往下落,却慢悠悠的往上升去,一直到完全透明,消失不见。
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场面,底下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跪,还是该鼓掌。
如果跪着鼓掌,是不是显得不尊重?
谢平生一战成名,从此身价暴涨。
梁蒙对此有一个疑惑一直未解,终于忍不住道:“白小姐,我有一点不明白。”
“说。”
梁蒙道:“虽然我们做一场戏,对外说是送走了受害者的冤魂,但是凶手也可以再做一场戏,说把他们从地狱里捞上来了啊。反正都是假的,糊弄人罢了。”
白越笑了笑:“我当然知道凶手可以再做一场戏,把受害者的魂魄弄回来,这就是为什么今晚这场戏,我要弄的这么热闹,一路火花带闪电,又是风又是火的。”
为什么呢?
“因为谁也看不见什么神仙鬼魂,地府妖怪,只能凭借一些奇特的现象来辨别。超出大家能承受的自然现象的,就是鬼神之力,比如平日起风,无端生火。”
梁蒙还是不明白:“所以呢?”
“人的心里期待值,是一次比一次高的。特别是对不了解的东西。所以现在邪师想要将那四个受害者的魂魄从地府里召唤上来,他必须摆出比我们今天阵仗还要大的阵仗,做出比我们今天特效还要好的特效。”
比如说,第一次有人施法做了一套动作,跟你说神仙来了。
你信么?不太信,将信将疑。如果这个大师名气非常大,可能就信了。
第二次呢,施法之后正巧来了一阵风,他说请来了神仙,你可信么,比上次应该更信一点。
第三次,施法之后,空中出现一个神仙的人像,飘飘渺渺,那你一定信了。
并且你开始怀疑第一次,跟第一次的大师说,你看人家都这样那样了,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要是真的,那你也像人家那样把神仙请出来啊。
今晚上金主一定会对邪师说:“人家能召唤阴风,你也召啊。不然你到底是不是骗钱的?”
邪师一定很郁闷,因为他们没有师伯啊。
梁蒙想想,有道理。
幸亏白越是站在正义的这一方的,不然的话,她要是和谢平生,白川弄一个组织,那就是坑蒙拐骗的祖宗啊。
当然这一点不会让凶手原形毕露,但打乱了他的计划,就是给第五个受害者争取了时间。也给他们争取了时间。
谢平生是最累的,唱作俱佳的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收摊就先回去休息了。
其他的我也帮不上忙,你们找凶手吧,找到了如果需要斗法,再来找我。
说的好像真的要斗法,他有多高的武力值一样。
白越不好意思打击他,斗法喊你上去干什么呢,和邪师比看谁的桃木剑舞的更好吗?衣袖挥的更眼花缭乱吗?
你们那是斗法吗,你们那是斗舞啊。
旧一代的舞法天女吗?
谢平生拎着白越准备的,给曼果的带的各种吃的,晃晃悠悠的走了。
白越他们又商量了一回,今天也算忙了一天,还是先休息,明吧。
没想到还没躺下,曼果来了。
曼果匆匆忙忙的敲开了白府的门。
门房一看,不认识:“姑娘你找谁?”
曼果忙道:“白越是不是住在这里?
”
“是。”门房打量曼果一下:“姑娘是……”
“我是曼果。”曼果忙道:“我找白越,麻烦你赶紧通传一声,谢平生出事了。”
门房虽然不认识曼果,但是认识谢平生,是自家小姐不知道哪来的大哥啊。
门房立刻小跑着进去。
此时简禹还没走,正和白越窝在房间里说悄悄话,听见门房一说,赶忙出来。
曼果在京城也算生活了一段时间,还挺适应,虽然没到家里来过,但面馆里有新出的点心什么的,总要给他们送一点。
说熟悉吧,没有那么熟悉,但说不熟悉,也挺熟悉。
而且白越总觉得谢平生和曼果有点不清不楚的感觉,不好说有朝一日,曼果就要摇身一变成为自家人。
简禹对于谢平生的个人问题,是一百二十万分热心肠的,他衷心的希望谢平生赶紧找到意中人,也希望成朔赶紧有新的王妃并且再有几个侧妃。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虽然不能说出来。
白越道:“你别慌,怎么回事?”
谢平生不是早回去了吗,还给他带了不少东西呢。
曼果道:“今天傍晚谢大哥来找我,给我带了许多吃的,说是白小姐给的。在面馆里吃了晚饭,我想着东西这么多,吃不了怕浪费了,就想给瞿大娘送一点。”
白越道:“瞿大娘是谁?”
曼果解释道:“住在双华街尾的一个大娘,年纪大了一个人住,挺可怜的。之前偶尔认识的,我常给她送些吃的,用的。”
曼果还是个善良的小姑娘,她从生下来接触的人就不多,巫女圣地里也没人敢勾心斗角。
“谢大哥就陪我去了,她的屋子旁边,是一个白事店,里面常卖的各种黄纸元宝,棺材纸人什么的。”
这种店别人都是避之不及的,但是谢平生是常光顾的。
但是这家店谢平生不去,因为据他说,虽然东西不错,但是贵。
曼果是来自诡异的巫女圣地的,当然也不怕,也不忌讳这个。
白事店晚上是不关门的,死人这事不分早晚,啥时候需要啥时买,甚至晚上有时候生意更好。
而且店铺也不用伙计看着,老板在后院,要买东西在店里喊。
毕竟这玩意儿也不怕丢,谁没事儿去偷纸钱元宝啊。真要是碰着头偷的,可见实在为难,送一些也无妨。
曼果道:“我们走过去的时候,谢大哥就无意看了一眼,然后他就说不对劲。”
白越忙道:“怎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