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能确实存在。
只是概率很低。
被小李老板遇到，只能说他运气确实不错。
那么他究竟会不会是幸运之神重复眷顾的幸运儿，就只能从眼前这些料子上进行验证了。
要不说现在的人为什么爱讲故事呢。
小李老板简单的三言两语，立刻把王屿的好奇心给吊了起来。
料子个头还算均匀。
最大的也不过成年人两个巴掌大小，小的也有拳头大。
皮壳表现各异，属于不同场口、不同矿层的产物。
前后差距应该有些年头。
倒也契合小李老板所说的别人找上门来回收的情况。
虽然矿层老并不代表品质一定高。
但至少概率提高了几成。
所以，王屿下意识先选了肉眼看上去皮壳表现最老、同时也是个头最大的那块黄砂皮料子。
小李老板挺讲究的。
还特意准备了大块的长毛珠宝布垫底。
仿佛王屿看的不是原石，而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这是每个赌石客都会经历的一个过程。
一直持续到解石之前。
“这些料子的年代都不一样。李老板收它们用的时间不短吧？”王屿问道。
小李老板嘿嘿笑了两声，“前前后后差不多两年多、近三年。”
这小李老板确实是个人才，能忍到现在都没下刀。
在这一点上，王屿自叹不如。
要是手上有自己看好的原石，能让它囫囵个儿的过个夜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嗐，我虽然算不上行家。不过我也知道，有些料子的擦窗方式有很大讲究。擦得好，变废为宝；擦得不好，明珠蒙尘。我先前遇到那些都是半吊子，我可不敢把这些东西交给他们嚯嚯。”
说到这里，王屿算也听出了小李老板的另外一层意思。
让自己掌眼看料子只是个幌子。
或者说只是第一步。
他最重要的目的，是想有个懂行的能帮他分门别类划个道出来。
以利益最大化为最终目的，分出哪些料子适合解成明料、哪些料子只能擦个混淆注意力的窗、还有哪些料子最好维持原样不动。
应该是暂时对王屿赌石的本事还存有一定的怀疑。
因此循序渐进从试探眼力开始。
不得不说这小李老板是既懂得借力，又小心谨慎。
王屿专心看着眼前有棱有角的黄砂皮。
虽然形状像个不规则的四边形，张牙舞爪的。但皮壳在原石里头算是偏细腻的那种。
没有特别剌手的感觉。
但肉眼看上去，粒粒分明。
局部有明显的褶皱感，像是被大力挤压得猪皮。
纵横交错大小不一的纹理，在黄白底色上并不显眼。
不算典型的，木那场黄岩砂表现。
看到这里，王屿翻转料子重新打量了一番。
然后就放在了一边。准备开始下一块。
这个动作可把小李老板给着急坏了，“嘿，老板，这个就完了？你倒是给我个说法啊！”
“哦，不好意思。差点忘了。”王屿拍了拍脑门，“这料子多少钱收回来的？”
倒不是王屿想打听这些。
而是成本价直接决定后续对这块料子的处置方案。
“九……九万八。”
小李老板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王屿的表情变化。
王屿点点头，“那就这么放着吧。后面要是有人愿意出价。能卖就卖……”
这一次，小李老板甚至没等他把话说完。
“什么意思老板？这……也没外人。咱们都这关系了。什么话都能直接说！你放心，我什么结果都能接受！”小李老板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几乎是所有藏家的通病。
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眼光太自信，还是对自己的承受力太过有信心。
他们觉得自己手上的东西个个都是宝贝。
偶尔有那么一两件打眼的，可能还在他们的接受范围内。
一旦超过这个数量，那就离急赤白脸不远了。
王屿虽然不算藏品界的人，但类似的事也经历过。
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实话实说。
反正自己能说的话、该表达的意思，已经说了。
至于听不听、采不采纳，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我只能说说自己的看法。当不得真。主意还得李老板自己拿。”王屿淡淡说道。
“可……老板是这方面的行家。看料子自然比我在行。”
小李老板已经看到了王屿的玉石电筒。
在帝都都能随身携带电筒的，在他眼中不是刚入门的发烧友，就一定是大佬。
“赌石沾个赌字。如果每块料子都能百分百看透，就不是赌石了。”
小李老板还是不死心，但看王屿完全没有就刚才那块料子继续往下唠的意思。
忍了忍选择作罢。
王屿已经拿起第二块原石。
这是一块常见又难缠的“鬼见愁”黑乌砂。
“这块料子多少钱收的？”王屿问道。
这一次小李老板没像刚才回答的那么痛快。
偷瞄了王屿几眼，最后才相当没底气的报了个数，“十……十六万……”
不得不承认，小李老板是真的勇。
这料子大小也就比王屿的拳头大个一圈。
还是一块全蒙头的黑乌砂，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了他下手的勇气。
“既然看到这块料子。我就不能不说道说道了……”
一听小李老板这个开场白，王屿就知道自己又有故事听了。
“这料子的主人，还是个熟人。以前就在这周围开店的。后来遇到些事情店面开不下去了。这块料子是在他还开店的时候收回来的。好说歹说磨了好些日子。要不然还轮不到我。”
王屿没吭声，静静等待小李老板的下文。
“那老板赌石也有些本事。开的店也是跟翡翠沾边的。客户也不少。我们这边的商家都知道，他店里开出来过帝王绿翡翠！还不止一次。到闭店那会儿，店里的货都卖差不多了。就剩了为数不多压箱底的宝贝，想着回头自己闲暇把玩。这块便是其中之一。也是他最寄予厚望的一块翡翠原石！”
小李老板的语气中满是捡了大便宜的成就感。
“那这老板生意不愁做，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了？”一旁的琪琪开口问道：“既然手上有稳定客源。只要骠国那边的上游进货渠道不出问题，他这生意完全可以持续往下做啊。雇个伙计看店，他不用一天到晚守在店里。根本不耽误他处理家里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