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怎么对付的两个人,逮着机会就开始互相攻击。
王屿并没有顺着包朗的话说。
人跟人相处对方是什么样子的人,要自己去了解,而并不是从外人的嘴巴里得知。
只是笑着说道:“我们国内有句话,叫做远亲不如近邻。都是同行又是邻居,差不多就行了。”
包朗见他无心多说,笑了笑说道:“凡事多留个心眼没坏处。日久见人心。跟人打交道可不能只看外表。”
说话间,冉成带着大包小包的蔬菜进了门。
梁以开那的登记也已经做完,于是包朗起身告辞,“我还要先回店里去处理剩下的事。就不打扰王老板做生意了。”
王屿也没挽留,将包朗送出店去,看着他直奔角湾市场而去,王屿瞄了一眼隔壁杨八斤的店门口,这才转身回到店里。
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就连冉成也在灶台前张罗。
店里一时间就只有王屿跟彭茜闲了下来。
彭茜自从上次受伤恢复之后,对王屿不但不像以前那般强势,甚至表现的还有一些抗拒面对他。
这让王屿有些费解,总想找个机会跟她聊一聊。
但是店里人多,加上梁以开一直在彭茜周围转悠,让王屿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所以这会儿,王屿便一屁股坐到了彭茜对面。
“彭小姐,最近招呼不周,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彭茜的视线离开手机,茫然地抬头看着王屿,认真的回答道:“王老板说的哪里话,是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您说一声谢谢。”
王屿也不拐弯抹角,开口说道:“我看彭小姐这段时间有意躲着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地方做的有问题。”
彭茜幽幽的看着王屿,满脸上写的都是欲言又止。
这副神情还好没让梁以开看见,要不然又要从中说和不让王屿继续问下去了。
然而这会儿王屿可不吃她这一套,继续说道:“如果有,还希望彭小姐明说,我们以后注意;如果有什么误会,咱们也可以趁这个机会说清楚,你说是吧彭小姐。”
彭茜也是个聪明人,眼看着王屿今天是不准备善罢甘休,索性也就不再逃避。
正视着他的眼睛,开口道:“真的没有,王老板。我从心里一直很感激你能仗义援手。只是语言苍白,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加上……有一些事我现在还不想说,所以才会出现在这样的情况,希望你能理解。”
这样一来,倒是把王屿后面想说的话给怼住了。
不过,马上自己就要走了,虽然自己这点家底未必值得别人惦记,可也是自己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彭茜的身世原本他也没有过多设想。
可是向远峰的话时不时就在王屿脑子里来回打转,所以现在他看着彭茜,直白的问道:“彭小姐,你之前就认识杨霖对吗?”
彭茜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王屿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定了定心神之后,她点点头,“认识。”
然后不等王屿说后面的内容,她立刻又说道:“王老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对我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不过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应该去问杨霖。毕竟有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好奇心虽然得到了满足了,却也可能造成两人之间的隔阂,你说是吗?”
她笑盈盈地看着王屿,一双眼睛里像是装着峰顶的云雾。
语气不软不硬,像是闲谈却更像是有恃无恐的对峙。
“王老板,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保证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们的行为,希望你能给我一定的信任。你跟杨霖的关系,我觉得外力能起到的作用是很小的,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把我当成一个隐患。”彭茜不紧不慢地说道。
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经意之间带出一种独特的气质。
如果说之前王屿还曾经觉得彭茜的受伤是无妄之灾的话,现在这会儿就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
王屿看着彭茜,眼神逐渐清明起来,“你是果敢彭家的人?”
彭茜倒是一愣,似乎没想到王屿会这么说。
王屿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瞬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最初的惊讶过去之后,彭茜见王屿如临大敌的模样,反而轻笑出声,“王老板,你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王屿大感好奇,“我连果敢是长的还是扁的都不知道,更别说有什么恩怨。这怎么就需要站队了?”
彭茜笑起来,“按道理来说,杨霖可是我没过门的嫂子,你就这样把人拐带跑了,我站你这队,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这下王屿的震惊是想掩饰都掩饰不住了。
他指着彭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彭茜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这会儿想起来担心了?要不,你退出,把人完璧归赵?”
王屿承认自己有些失态,但事关杨霖,可不能掉链子。
“杨霖是个人,不是个物件。我会尊重她的决定,如果她心里真的有你哥哥,我们就算是把她捆起来,也是无用的。”
许是用力过猛,彭茜这一次干脆被他的模样逗得大笑不止,“王老板,你不要这么紧张,我说了我是站你这边的。我那位哥哥,的确跟杨霖不太适合。”
说完,看王屿还是不相信的模样,耸了耸肩,分享了自己的秘密,“我可是历尽千辛万苦才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所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为了拆散你跟杨霖,把自己再送回去。”
这件事她原本是打算烂在肚子里的,但是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连自己的身份都被人家猜了出来,还藏着掖着的就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那天晚上,克钦要找的人真的就是你,并不是流 弓单 误伤对吧?”王屿再次确认道。
彭茜迟疑着点点头,“是。我也不知道家里跟克钦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屿有些好奇,“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家里的亲人吗?”
彭茜一愣,然后反问道:“这种事从我出生到现在,不说每年都会发生,可也并不少见。他们如果连处理这点事的能耐都没有,果敢早就成为历史了,我有什么好担心他们的?有这个精力我还是好好担心担心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