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王屿说道:“老板,我们今晚没有卖给他们料子。”
王屿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男人看着王屿的眼睛说道:“即便是同样的价格,我们也更愿意卖给老板你。”
王屿当虽然不可能出到市场的行情价格来购买他们手上的料子,但维持他自己先前从也木西手上买料子的价格标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即便是这样,也比那些中间商的价格翻了几倍。
王屿说道:“价格我肯定不会按照他们的标准,咱们就料子说话,你们尽管开价,我能接受咱们就成交。”
眼下这种情况,打开口碑最好的办法就是人传人,先让当事人亲身经历,然后再慢慢让身边的人去相信。
也木西男人跟自己弟弟对视了一眼之后,果断地将两个竹篓里面的料子倒在了院子的地面上。
\\u003d王屿打开手中的电筒,上前一步看了起来。
韩清跟哥丹觉也不闲着,哥丹觉尽着一个医者的本分,询问着之前受伤男人最近的身体情况。
只不过他的药箱并不在身边,这会儿只能采取询问的方式做一个大致的判断。
韩清则是跟着王屿伸头看向料子。
两人的的料子加起来有十几块,个头都不算大。
也木西手上的料子个头普遍都不算大。大的那种醒目又明显,极少能落到也木西的手里。
虽然这些小个头的东西不是王屿的首选,但是架不住性价比实在太高,拿回去怎么卖都不会亏。
所以,王屿基本上也就只是看看料子的大致品质,做到心中有数也就是了。
也木西男人很快又开口说道:“这次来卖料子,没想到会遇到老板。要是早知道,我们就带好一点的料子来了。那些人总压我们的价不说,还动不动让我们再东添一块西补一块。卖块料子连一包米都买不回来。”
“没事,这些料子你们准备卖多少钱?”
王屿很快看完了,料子的情况如男人所说,没什么特别之处。
也木西男人想了想,说道:“这里面一共是将近六十公斤料子。色料占了三分之二,种水料三分之一。老板给我们六十万就行了。”
六十万骠国币,合人民币两千块。按照这段时间的潜水比例,两千块还不到一些。
这可是差不多有六十公斤。
其他途径,就算是这种品质的料子,两千块差不多也就只能买到两公斤上下。
王屿想了想,看着旁边还在问诊的哥丹觉说道:“这么问诊准确度也低是吧?”
哥丹觉不明所以的点点头,“那肯定的,只能看患者自身的感觉,肯定不够准确。我药箱里好歹还有听诊器什么的,可都在板房那边的车上呢。”
王屿见哥丹觉无知无觉的跳进自己挖好的深坑里,这才坏笑着说道:“医者仁心,要不辛苦跑一趟?”
哥丹觉奇怪的问道:“我去拿药箱倒是没问题。不过王哥,你这又是盘算的什么?”
王屿说道:“顺便把里面的现金带些过来。”
哥丹觉顿时满头黑线,“王哥,这事你知道说不就得了。行,我这就去。”
说完转身就准备走,被身旁的韩清一把拉住。
看着王屿说道:“我跟小哥一起去吧。这半夜三更的,来回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王屿点头,“带个万把块回来。”
韩清点头,跟哥丹觉一前一后走出了院门。
王屿也不着急跟两人表露心迹。
就算是有前面的交集,也不足以替矿区那么多人做选择。
人可以被影响但不可能被说服的道理,王屿还是明白的。
等待两人回来的过程,王屿就只是跟两人闲聊了一些矿区近段时间开采出来的料子情况,再就是虚心求教有没有一种辨别方式可以通过皮壳来判断玉肉究竟会不会爆春色。
也木西男人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春这个颜色在原石的皮壳上没有任何表现。”
话音刚落却被自己的弟弟打断了,“大哥,海大叔不是能……”
他话音未落,就被也木西男人喝止住了,“海大叔眼睛都瞎了,还能看出来什么。”
受伤的男人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也木西男人看着王屿,解释道:“在我们矿上有一个高寿的老人,我们都叫他海大叔。岁数大了有时候总会说一些胡言乱语。”
王屿点点头,心里却不太能认同也木西男人的话。
且不说天才跟疯子只有一线之隔。王屿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要是他说自己能感知蒙头料的品质,只怕也会被眼前也木西男人毫不犹豫的跟心目中的海大叔划为一类人。
不过这事不急,等回头单独问他弟弟也是一样。
韩清跟哥丹觉回来的很快,哥丹觉背着自己硕大的药箱,而韩清身上则多了一个背包。
进来院子之后,韩清反手就将身后的背包甩给王屿。
王屿也不啰嗦,从里面点出来三百万骠国币,递到了也木西男人面前。
男人虽然过的清贫,但也知道王屿给自己的钞票远远不止自己要的六十万。
慌忙摆手,“老板,使不得。”
王屿不想来回推让,干脆将钱塞进男人带来的竹篓里,开口说道:“这些料子,值这个价格。”
也木西男人跟自己弟弟对视了一眼,但是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两个人都显得有些彷徨。
下一秒哥丹觉就把自己的病人给拉走了。剩下也木西男人自己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不一会儿冉成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将手上的料子递到王屿面前,“确实爆春色了。四个面全部擦开,里面都能见到春色。现在就要看料子中心位置是什么情况了。”
“不过这两个面有些大,今晚搞不出来了,明天早点起来折腾吧。
磨皮擦窗本来就很考验人的眼力。
尤其是在晚上相对昏暗的环境里,对着一台高瓦数的台灯连续作业,对人眼的伤害是极大的。
白天虽然也离不开台灯的加持,但是好在白天的整体光线要好上不少,所以对眼睛的消耗自然也小一些。
王屿翻来覆去看着手上的料子,四个面各开出两条擦痕,深度差不多有六七毫米左右,就已经擦窗见色,倒是一个不错的兆头。
“只要不是贴皮色,应该问题就不大。”王屿说道。
冉成点点头,“明天我再把两个横向面擦出来看看情况。基本上切口部分擦明之后有色就没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两人还在讨论,面前的也木西看着料子突然开口道:“这料子不是贴皮色,吃进去了。”
听到这话,最激动的人就是韩清。
前面一直不敢说话,生怕希望落空的韩清,立刻将也木西男人的话当成了金玉良言。
“怎么看出来的?”冉成好奇的问道。
他刚才在灯光下很认真的逐一检查过皮壳,没看出丝毫的端倪。他不信这人就只是看了那么几眼,就能做出比自己还要准确的判断。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没上手。
也木西男人似乎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引起几人这么大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帕敢也是一个能出春色的场口。看的多了这种半明料,上眼也就能看出个一二。刚才你们转料子的时候,我看到横切面,中间部位的颜色跟周边有差别,颜色要深一些。种水应该也要比其他地方要好。里面的种色应该比你们现在擦出来的地方还要提升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