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说道:“你要是对赌石这一行感兴趣,直接去佤城待上一段时间,能掌握到的比你留在矿区丰富多了。”
哥丹觉却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做人要有骨气,我死也不会跟他们联系的。”
别人的家事,作为一个外人没有发言权,所以王屿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冲哥丹觉说道:“只要你对赌石感兴趣,以后我来矿区你就跟着我。虽然我能教给你的东西也有限,但比你自己这么摸索还是要系统一些。”
哥丹觉开心的直点头。
有他在矿区,以后这边有点什么情况,哪怕是自己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也能有个人照应。
帕敢场区于骠国整个翠矿的影响摆在那,王屿的潜意识在隐隐约约中总觉得自己应该把握好这个机会。
可是为什么,王屿又说不上来。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睡了过去。
最后还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车子还在往回开的路上,王屿摸出手机发现是吉尔约给自己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
电话刚一接通,吉尔约就直奔主题。
“小矿主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开门见山的聊天方式并不适合王屿跟吉尔约的关系,所以他还是寒暄了一句。
“还算顺利。只是现在这边有一点小状况,大概再有个一两天就能返程。”吉尔约说道。
这么一来倒是两不耽误,王屿的心也就放回了肚子。
“是我父亲那边找什么麻烦了吗?”吉尔约再次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过几天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想看看小矿主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王屿解释道。
吉尔约匆忙在电话那头回了一句,“你别着急走等我回去。我回去还有事要跟你说。先不说了,这边……”
北京里传来一串嘈杂的声音,吉尔约后面说的话王屿并没听清楚。
紧接着他就挂断了电话。
王屿摇摇头,看着一旁哥丹觉满脸倦容,想起从早上到现在他连轴转着一停没停,便开口说道:“换我来开,你休息休息。”
哥丹觉摇了摇头,“不用了王哥,咱们很快就到了。你多休息一会儿吧。我没事。”
王屿一想,自己毕竟还没申领右舵车的驾照,安全方面未见得就比哥丹觉这会儿安全多少,便也没再坚持。
迷迷顿顿之间,突然被哥丹觉的一脚急刹车给惊清醒了。
“怎么了?”王屿下意识问道。
“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了……”
哥丹觉也是一阵后怕,刚才的时候自己的确也是有点迷糊,全都是凭着本能在往前开。
但是感觉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过去才对。
可是毕竟犯了迷糊,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
王屿见他有些失魂落魄,率先下了车子,紧接着就听到一连串的呜咽声。
转到车前头一看,一只黑色的小土狗正趴在车头的地面上哼唧。
还好撞到的不是人。
王屿赶忙走上前将小狗抱在怀里检查起来,外在看上去小狗并没有什么伤口,但是耷拉下去的一只前爪似乎在表示腿受了伤。
哥丹觉这会儿也缓过神来,连忙下车来到王屿身边。
看清楚受害者之后也是一脸轻松,“还好还好。”
王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就是逞强的下场。话说,你能给狗接骨吗?”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不能。
王屿将怀里的小狗朝哥丹觉怀里一塞,这次换自己驾驶,慢慢朝帕敢场口开回去。
车子刚刚开到仓场区外围,连吉尔约的院子都还没到的地方时,遭到了一群也木西的包围。
这阵仗把车上两人吓的差点一脚油门跑路。
还是之前打过交道的那个也木西男人走出来,给王屿解释完,两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原来这些也木西,都是早上跟着也木西兄弟俩去找王屿那些人的亲朋好友。
亲眼看到身边熟悉的人赚到了那么多的钱,放在任何一个也木西身上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所以他们收拾好自己手上现有的料子,不顾一切的跑出来争先恐后地要跟王屿做交易。
王屿面露难色的看着熟悉的也木西当中的那个哥哥,“这么闹下去,忙辉矿主就该赶人了。”
男人叹了口气,“我说过了,可大家伙儿听不进去。都生怕自己晚来一会儿您这边料子收够就走人了。”
王屿摇了摇头,“真这样下去我才是要走人了。你帮我劝劝大家伙儿,真想卖料子,晚上的时候来找我吧。”
也木西男人点点头,离开之前,王屿将他拉住,叮嘱道:“跟大家伙儿说一声,我要老皮壳的料子,越老给的价格越高。对了,你们矿上有没有能给动物接骨的人?”
也木西男人先是一愣,然后想了想回答道:“专业的没有,不专业的倒是有一个……”
“能不能介绍一下?我这边需要他帮个忙。”王屿连忙说道。
也木西男人嘴角抽动了一下说道:“这人你认识老板,就是昨天晚上的阿西。他这人在跌打损伤这方面算是久病成医,你找他看看?”
这说法一听就不怎么靠谱,还不如哥丹觉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医学生。
说到这里,也木西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王屿,说道:“老板,阿西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时不时在矿上也是偷鸡摸狗,不过他也算不上十恶不赦。您生气就打他一顿,等您气消了您看看是不是……”
也木西男人也算得上是个好人,这样的情况下还不惦记着阿西。
王屿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只是想请他们帮我找个人,等后面事情完成了,阿西自然就回来了。”
也木西男人这才像是放下新来,去帮着哥丹觉招呼起众多也木西来。
等把这边的事情安顿妥当,目送也木西们顺从的回了矿区,个把小时又过去。
算是彻底没赶上韩清请客的杀猪饭现场。
不过,矿上就那么几个人,一整个的杀猪饭自然是吃不完。
冉成跟韩清想着两人也没吃东西,老徐又留下了那么多手下,索性打包了一多半回来,今晚集体开荤,倒也不浪费。
王屿跟哥丹觉进门的时候,皮卡车已经被开到了院外,一群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扯出来的桌子椅子,正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侃大山。
冉成跟韩清也在其中,似乎完全没了语言的束缚。
看到两人进门,大家伙儿热情的挪出两个空位,邀请两人入席。
王屿将哥丹觉推了过去,自己却找了个理由逃之夭夭。
最社恐的人大概是他自己。
这些汉子们指着天说着地,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交流,间或灌情绪昂扬的仰头喝下一整瓶酒水。
粗犷的笑声以及大嗓门的吆喝声,传出去老远。
王屿想了想,打包了几样明显是给自己提前预留出来的饭菜,抱着小黑狗朝最里面的危房走去。
虽然今晚有纵情狂欢的理由,不过他们倒也不是全员松懈,至少这边还有两个守门的,在尽职尽责的守着里面的两人。
看到王屿拎着东西走进来,他们腼腆的笑了笑,做了一个吃饭额动作,然后摆了摆手。旁边的地上放着几个一次性的食盒。
显然是已经吃过了。
王屿指了指屋子里面,两人会意,其中一个伸手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屋内灯光明亮。
女人跟阿西这会儿都没有被限制自由。
地面上全是被泼洒的新鲜食物,明显是刚才女人发脾气的结果。
阿西缩在距离女人最远的那个角落里,看着地上被污染的饭菜咽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