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
霍家。
午后的太阳暖暖地照在庭院里。
洛云初坐在台阶上,一身宽松的白色卫衣,微风吹得她的长发,她的眸光紧盯着庭院里正在玩足球的男孩身上。
正是陆子熙身上。
在得知陆夜白去世之后,陆子熙显得很沉默。
江胧月跟洛云初并排坐在一起,洛云初刚洗过头,头发轻盈地披散在肩后,江胧月感觉到有些异常,伸手就掏了一把发丝,仔细看时,却发现洛云初的头发竟然白了不少。
“云初,你这头发怎么全白了?”
“白了吗?”
洛云初微凝着眸子,心里倒是漫不经心的。
她的眸光始终停留在陆子熙的身上,对其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她只知道,陆夜白不在了,她要对陆子熙更好一点,不能让他感受到孤单。
“是啊!”
江胧月想把洛云初把这些白发拔掉,然而,她掏开发丝之后发现更多,数量众多不是拔掉能够解决的了,只能去染发了。
“云初,人已经走了,你得振作起来啊?”
江胧月知道,她始终放不下陆夜白。
长此以往,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洛云初手托着下巴,眸光有些散漫,
“胧月,我没事的,我会把陆子熙好好养大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封庭渊的身影从远处走过来。
他每天都会来霍家一趟,但洛云初从来不理他,就隔着一段距离,他默默地看着她。
“呃,封庭渊来了,你要不要跟他说一句话?”
江胧月戳了戳洛云初的肩膀,洛云初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了陆子熙的身边,带着他走进里厅。
就在洛云初准备进卧室的时候,封庭渊喊住了她。
“等一等!”
洛云初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不理我?”
他看着她。
“封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没有责任要搭理你。”
封庭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好,你生气,你可以生气。但是生气归生气,你不能不去看病,你的药还没有吃完。”
“抱歉,封先生,我不再需要你的药,也不再需要你的好。我说过了,从今往后,我们是陌生人,你的一切与我无关,我的一切,也与你无关。我不希望你再打扰我的生活。”
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封庭渊伸手再去拉她。
就在此时,原本站在楼梯上的陆子熙,突然扔掉了手里的足球,就像一只小老虎似的朝着封庭渊冲了过来。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这狠狠朝着封庭渊的心窝上一撞。
封庭渊毫无防备,被撞得直接倒退了好几步,伸手去扶墙壁上的时候,没有抓到,却是连带着将一尊花瓶给拽倒了,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他趔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回过神来时,陆子熙微微垂着头,全身崩得紧紧的,双拳紧握,牙齿紧咬,就像一只小豹子似的摆出一副攻击的姿势,对封庭渊威胁道。
“别碰我妈妈,你走开!”
封庭渊皱紧了眉头,上前就抓住了陆子熙的胳膊,将他往外拖拽。
陆子熙到底是个孩子,虽然有一把蛮力,那怎么斗得过封庭渊?
很快,这小家伙就被封庭渊摁在了墙壁上。
“你找死是吧?”
“啊!!”
陆子熙呲牙,对着封庭渊嘶吼,拼命地反抗着。
一张小脸憋得通红,黑眸里也迸射着不屈的光芒。
就仿佛此时此刻,他还想扑到封庭渊的身上,去撕咬他的喉咙,直到将他咬死为止。
然而,最终他被封庭渊掐住了喉咙,动弹不得,只剩下两条小腿拼命地踢腾着。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封庭渊冷笑了一声,松开了刀,然后从桌面上找到了水果刀扔给他。
“好,有本事你来杀我!”
洛云初反应过来,连忙阻拦。
“子熙,不要,不要,到妈妈这里来啊!”
然而,她怎么喊,陆子熙也不理会她,就仿佛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想要冲上去杀了封庭渊。
的确,他小小的心里,是怨恨着封庭渊的。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他早已经从大人们的谈话中听到,是封庭渊害死了陆夜白。
他心里便是对封庭渊无比怨恨。
时时刻刻都想要杀了他。
此时,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完全听不见洛云初的声音了。
霍思蔓听到花瓶打碎的声音,走出来看了一眼,看着一地的混乱,也是惊叫连连。
这时只听见封庭渊对她喊道,“把洛云初带走!”
虽然不明白封庭渊的意图,但霍思蔓对他向来是唯命是从,连忙拉了洛云初的手,将她往房间里带。
“云初,管教孩子是男人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
洛云初抱着门,也不肯进去,她担心陆子熙的安全。
她知道封庭渊厌恶陆夜白,那么,也不会对他的儿子手下留情的。
而此时,陆子熙也是从地上捡起了那把水果刀,紧紧地握着刀柄,举着锋利的刀尖,朝着封庭渊的心脏刺了过去。
对于他来说,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这把刀上,他冲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刚逼近封庭渊的身前时,封庭渊快速地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只听见卡卡一声。
陆子熙低唤了一声,手里的刀子便掉到了地上。
他整个人痛苦地蹲在地上,左手抚着脱臼的胳膊,激烈地呼吸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滴落。
封庭渊走到他身边,冷笑,m
“没哭,不怕疼?还有点男子汉的气概,不过,这点气概太少了,没有什么用,要点脑子才行。”
就在封庭渊弯腰靠近的时候,陆子熙突然用左手捡起了地上的刀子,再次向封庭渊捅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