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宋祈年耳边传来沈书禾心声。
【我去!他干什么要往旁边挪?】
【是要和姐同床共枕吗?!】
【果然是狗男人!】
【都成木乃伊了还想着那档子事儿!】
宋祈年:......
“雨城晚上温度很低。”
他闭上眼不看沈书禾,闷声说道。
沈书禾狐疑打量了他许久。
那啥。
木乃伊应该不行的哈!
既然有床睡。
她就不客气啦!
那板凳硬的要死,要是真睡一晚上。
估计明天起来得原地去世。
沈书禾睡觉是必须换睡衣的。
否则浑身不得劲儿。
不过这是在医院,她总觉得哪儿哪儿都脏。
算了。
将就着对付一宿成了。
她看了眼宋祈年给自己留出的一大片位置。
又瞅见他整个人都贴在床边。
一时有些于心不忍。
“你往里挪挪吧,别晚上滚下床了。”
宋祈年消化完自己的委屈。
睁开眼看她:“不必。”
说完又给眼睛闭上。
沈书禾:????
咱就是说。
你是有多不想看见姐?
不愿意拉倒。
她直接躺了上去。
鼻尖瞬间传来刺鼻的消毒水和药物的混合味。
隐约还有一阵洗衣粉的香气。
盖上被子,她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舒服。
尽管累得够呛。
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再动床该散架了。”
宋祈年忍不住开口提醒。
沈书禾:????
【姐只有九十斤好吗?】
【你居然说床会散架?】
【你在开玩笑吗?】
宋祈年语凝。
他当真只是好心提醒,没有嘲笑她的意思。
不过想起她敏锐的直觉。
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沈书禾强制闭上双眼,不停在脑子里数水饺。
数着数着。
她沉沉睡了过去。
等沈书禾再次睁开双眼时。
窗外的天已经大亮。
她突然愣住。
怎么左腿下面软乎乎的呢?
侧目一看。
是宋祈年冷到不行的眼神。
再往下看。
得。
她腿横着搭在人身上呢!
她忙笑着收回腿。
不好意思道:“报一丝报一丝!不是故意的。”
宋祈年:......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压她的。
昨晚那鼾声。
吵得他至少半宿没睡。
他感觉头都是晕的。
“今天早点去招待所订房间吧。”
沈书禾笑着从床上爬起来:“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
砰砰砰。
门蓦地被敲响。
沈书禾疑惑地上前拉开门。
来人正是露着一口大白牙笑的傅九川。
手里还端着一个铁饭盒。
“早啊,九川。”
沈书禾冲他打了招呼,顺手给倒了杯水。
傅九川一只手关上门。
“嫂子,这是我给你和祈年哥带的早饭。”
沈书禾笑眯眯的接过:“真是麻烦你了。”
傅九川不在乎的摆摆手道:“这有什么的,应该的嘛!”
“对辣,招待所的房间我已经帮你定好啦!”
沈书禾听了惊喜道:“vocal!九川你也太好了吧!”
“你结婚没?”
傅九川顿时脸色微红。
眼神躲闪的低下头道:“还,还,还没呢......”
沈书禾冲他竖起大拇指:“以后也不知道谁家姑娘有福气,能嫁给你当媳妇儿。”
这话听得傅九川更加不好意思了。
“害,嫂子你说的太夸张了,也没有吧......”
沈书禾笑着打开铁饭盒。
里面躺着一个白面大包子,十个饺子,两个白水蛋。
由于心情不错。
她先给宋祈年剥了一个鸡蛋。
再一点点的掰开喂他。
待宋祈年全部吃下。
她嫌弃地擦掉手上的残留物。
【木乃伊你赶紧好!】
【少折磨姐伺候你!】
宋祈年:???
沈书禾也没问他吃没吃饱。
直接给他塞了九个饺子。
至于剩下的大包子和一个饺子。
当然是归她了!
傅九川突然压低声音道:“昨天晚上茉姐和建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正啃了一口大包子的沈书禾眼睛一亮:“你都听说啦?”
傅九川点点头:“事情闹得有点大。”
“现在那个叫袁桂芳的护士已经关上了,好像过几天就会被批斗。”
“她爸妈连夜找上了红姨,想给自家闺女求情。”
“但据说,红姨根本没理他们。”
沈书禾问道:“红姨是谁啊?”
傅九川道:“红姨是末姐的亲妈,雨城的妇联主任。”
沈书禾恍然大悟。
啧啧。
这林茉家世是真好啊。
砰砰砰。
“请问书禾姐在吗?”
敲门声和说话声同时响起。
沈书禾的血盆大口顿住。
谁找她?
傅九川坐在靠门的位置。
所以率先起身将门拉开。
在见到门口的陈望姝后,眼睛都看愣了。
突如其来的大高个将陈望姝笼罩。
不是沈书禾,是个不认识的男同志。
她随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你好,请问书禾姐在吗?”
傅九川足足愣了好几秒。
而后脸色爆红道:“咳咳咳,在在在。”
他忙侧身让人家先过。
陈望姝感谢地冲他点点头。
沈书禾侧头看过去:“咦,是你呀。”
陈望姝一见到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书禾姐!”
宋祈年在看清她的长相后,纱布后的眉头瞬间紧皱。
他目光唰一下转向傅九川:“九川,你先回去。”
傅九川指了指自己,不解道:“啊?我现在没啥事儿啊。”
他不想走!!
宋祈年语气重了三分:“先回。”
傅九川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私事。
随垂头丧气地应下。
又特意看了好几眼陈望姝。
发现人家正和沈书禾聊得正开心呢。
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他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关上门离开。
“书禾姐,我妈自从吃了你的消炎药,没多久就不怎么咳嗽了。”
“我今天来就是特意感谢你的。”
陈望姝看着沈书禾的双眼里满是感激。
沈书禾笑眯了眼:“这有什么,不就是一颗药嘛。”
“我们相遇就是缘分,能帮到你们我也很开心。”
陈望姝点头,目光看向床上的木乃伊。
小心问道:“书禾姐,你,你丈夫伤的这么严重啊?”
沈书禾应了一声道:“哎,是的,自从知道他受伤,我是整夜整夜睡不着,饭也吃不下。”